演武场坐落在青云宗外门东侧的山坳间，青石板铺就的擂台长约三丈、宽约两丈，边缘用玄铁铸就的护栏泛着冷光，每一块青石砖下都埋着三层减震的桐木，即便有人在台上全力相搏，也不会让擂台出现太大晃动 —— 可今日，这坚实的擂台却仿佛在王五的脚步下失了往日的沉稳。
朝阳刚爬过东侧的望仙峰，金色的光线穿过演武场四周的古松枝叶，在擂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看台分为三层，最下层紧挨着擂台，是外门弟子的位置，此刻已挤得水泄不通，不少人没抢到座位，便踮着脚扒着护栏，连呼吸都朝着擂台的方向倾斜；中层是外门管事与资深弟子的区域，几名将服上绣着 “外门执事” 字样的修士正端着茶盏，目光却没离开过擂台；最上层的木楼里，隐约能看到几位身着青灰色道袍的长老，他们面前摆着记录弟子修为的玉册，指尖偶尔在玉册上轻点，显然是在关注这场看似实力悬殊的比试。
木楼栏杆上挂着的赤色幡旗，旗面绣着 “青云外试” 四个篆字，风一吹便卷成弧形，“猎猎” 声混着看台下的喧哗，像潮水般在演武场里来回冲撞。林凡站在擂台东侧的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边缘 —— 那是件洗得发白的粗布外衫，袖口处还缝着一块补丁，是他入宗时从山下带来的旧衣。
粗布的纹理粗糙却熟悉，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纷乱的心跳稍稍平复。他抬起头，目光掠过台下黑压压的人头，落在中层看台的一个位置上 —— 那里坐着李师兄，负责接待新弟子的李默。此刻李默正朝他比了个握拳的手势，眼神里满是鼓励，可林凡分明看到，李默放在膝上的手，指节正微微泛白。
他知道，所有人都不看好他。
这场比试是青云宗外门弟子挑战赛的第一轮，也是他踏入修行界以来，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与人交手。入宗三个月，他的修为刚摸到炼气一层的门槛，丹田内的灵力稀薄得像清晨的薄雾，稍不留意就会散掉；而他的对手王五，入宗已有两年，在炼气一层停留了半年，据说早已将炼气一层的灵力打磨得极为浑厚，更擅长炼体类的粗浅武技，一拳能打碎三寸厚的榆木靶，在外门弟子里有个 “王铁拳” 的称号。
“下一场，王五对林凡！”
裁判长老的声音透过灵力加持，像一道惊雷般传遍演武场的每个角落。话音刚落，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不少人拍着大腿，语气里的轻视几乎要溢出来。
“我没听错吧？王五对林凡？这不是欺负人吗？”
“何止是欺负人，这简直是让王五练手啊！你忘了上个月赵虎跟王五打，还没撑过一招就被一拳打飞出去，躺了三天才起来。”
“林凡这小子也是倒霉，第一轮就遇上王五，我看他今天能不能站着走下擂台。”
议论声顺着风飘到林凡耳中，他却没心思理会。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擂台西侧的入口 —— 那里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落下，都像是有人在用铁锤敲打着擂台的青石砖，连地面都跟着微微震颤。
王五走了上来。
他生得虎背熊腰，身高足有七尺，比林凡高出近一个头，肩膀宽得几乎能抵上林凡两个。身上那件玄色劲装是用妖兽皮鞣制而成的，质地坚韧，紧紧裹着他鼓鼓囊囊的肌肉，每走一步，手臂上的肌肉就会随着动作绷紧，露出狰狞的线条。走到擂台中央时，他故意停下脚步，抬起右手，重重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发出 “咚咚” 的闷响，像擂鼓一般，引得台下的哄笑声更响了。
“小子，听说你入宗才三个月？” 王五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凡，下巴微微扬起，语气里的不屑几乎要凝成实质，“我劝你还是自己跳下擂台，省得我动手伤了你，到时候连丹药都买不起，只能躺着哭。”
他这话并非夸张。外门弟子每月的丹药份额本就不多，若是受伤需要额外的疗伤丹药，要么得用宗门贡献点兑换，要么就得自己掏银子买 —— 而林凡只是个来自山下小镇的普通少年，入宗时连像样的盘缠都没有，哪里有多余的银子买丹药？
林凡没有说话，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深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着演武场里特有的气息 —— 有草木的清香，有尘土的厚重，还有王五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汗味。他将注意力收回到体内，丹田内那股微弱却精纯的灵力，在他的引导下缓缓运转起来，顺着经脉流遍四肢百骸。
这是他修炼的《青元炼体诀》带来的效果。这本功法是他在宗门藏经阁的角落里找到的，并非什么高深的武技，却能通过灵力滋养肉身，提升身体的灵敏度与韧性。三个月来，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拳，对着树干打熬力气，对着溪流练习闪避，丹田内的灵力虽然增长缓慢，可身体的反应速度与协调性，却早已远超同阶的弟子。
灵力流转到指尖时，林凡只觉得指尖微微发麻；流转到双腿时，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腿部肌肉的每一次收缩与放松。刹那间，耳边的喧闹声似乎远了，眼前的光影也变得模糊，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与对面的王五 —— 他能听到王五粗重的呼吸声，能看到王五衣角被风吹起的弧度，甚至能捕捉到王五左脚落地时，膝盖处衣料那细微的褶皱。
“那是长期用左腿发力留下的习惯。” 林凡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细节。炼体术修炼到第三层后，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不仅能清晰地感知到体内灵力的流动，连外界的细微动静都能捕捉得一清二楚 —— 就像此刻，他能看到王五右手的指关节比左手更突出，显然是常用右拳发力；能看到王五的左肩比右肩稍低，那是长期扛重物或是出拳时用力不均导致的。
这些细微的破绽，在常人眼里或许不值一提，可在林凡看来，却是制胜的关键。
“怎么？吓傻了？” 王五见林凡闭着眼睛不说话，脸上的不屑更浓了，“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 —— 外门弟子挑战赛，赢一场能得五个贡献点，我可不会让到手的贡献点飞了。”
林凡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平静地看着王五：“要打便打，不必多言。”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透过喧闹的人群，传到了裁判长老的耳中。长老微微颔首，手中的法尺轻轻一敲护栏：“比赛开始！”
“开始” 两个字刚落，王五便猛地动了。
他双脚在擂台上狠狠一蹬，玄铁护栏都跟着颤了颤，青石砖上顿时留下两个浅浅的脚印 —— 那脚印深约半寸，边缘还带着细微的裂痕。王五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般朝着林凡冲来，右手握拳，手臂上的肌肉绷得像铁块一样，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林凡的面门。
那股蛮横的力道让空气都仿佛被压缩了一般，林凡甚至能感觉到，拳头还没到，一股灼热的气流就已经扑到了脸上，带着淡淡的土腥味 —— 那是王五拳头上的老茧摩擦空气产生的味道。
台下的观众们顿时屏住了呼吸，有人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心看林凡被打飞的场面。中层看台上的李默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抓着护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最上层的木楼里，一位白须长老原本垂着的眼皮微微抬起，目光落在林凡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可就在王五的拳头即将碰到林凡鼻尖的瞬间，林凡的身体却突然向右侧滑出了半尺。
那动作快得像一阵风，脚尖在青石砖上轻轻一点，身体便如同柳叶般飘了出去，堪堪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拳。王五的拳头落空，砸在空处，“砰” 的一声闷响，拳头下方的青石砖上，竟然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纹。
“嗯？” 王五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瘦弱的小子竟然能躲开自己的攻击。他之前的几场比试，对手要么吓得不敢动，要么就是硬拼，还从来没有人像林凡这样，能如此轻松地避开他的拳头。
“只会躲吗？” 王五皱起眉头，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有本事跟我正面打！”
他话音未落，便收回右拳，反手又是一记扫腿。左腿带着破风的声响，朝着林凡的下盘扫去 —— 这一腿的力道比刚才的拳头更足，若是被扫中，轻则腿骨淤青，重则直接骨折。
林凡早有准备。他能清晰地看到，王五在出腿前，左腿的肌肉先绷紧了一瞬，膝盖处的衣料也向上提了半寸 —— 这是猝退的前兆。他双脚在地上轻轻一点，身体如同柳絮般向上飘起，避开扫腿的同时，还借着上升的力道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王五的距离。
落地时，他的脚尖微微弯曲，将落地的力道卸到地上，青石砖上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体内的灵力虽然微弱，却恰到好处地附着在四肢上，让他的动作更加迅捷灵活 —— 就像此刻，他的手臂因为灵力的滋养，转动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近三成，身体的柔韧性也提升了不少，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闪避。
“躲！继续躲！” 王五连续两次攻击都落了空，脸上顿时露出了怒色。他最擅长的就是猛冲猛打，靠绝对的力量压制对手，可林凡却像条滑不溜秋的鱼，根本不跟他正面交锋，这让他浑身的力气都没地方使，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得难受。
他迈开大步，再次朝着林凡冲来。这一次，他的攻击更加猛烈，拳头和腿脚交替出击，密集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林凡袭来。右拳直取胸口，左拳横扫面门，左腿扫下盘，右腿踢腰间，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呼啸的风声，擂台上传来 “砰砰砰” 的闷响，石屑偶尔飞溅起来，落在林凡的衣角上，留下细小的灰痕。
林凡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王五的肩膀 —— 每次王五出拳前，肩膀都会有细微的抖动，那是他发力的前兆；他的耳朵仔细听着王五的脚步声，每次王五出腿前，脚步都会顿一下，那是腿部肌肉蓄力的信号。
他像一只警惕的猎豹，在王五的攻击间隙中不断闪避、腾挪。时而侧身滑步，让王五的拳头擦着他的衣角过去；时而向后跳跃，避开王五的扫腿；时而甚至会贴着王五的手臂快速绕到他的侧面，利用王五转身的间隙，再向后退开。
每一次闪避都精准地卡在王五攻击的间隙，不多一分，不少一秒。
台下的观众们渐渐收起了轻视的神色，脸上露出了惊讶。一开始的哄笑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抽泣声。
“这林凡…… 怎么这么能躲？”
“他好像能预判王五的攻击？你看他每次闪避，都刚好避开王五的拳头，一点都不狼狈。”
“不对，你看王五的呼吸，已经开始粗重了，林凡好像在消耗他的体力！”
说话的是个穿着蓝色外衫的弟子，他之前曾跟王五交过手，深知王五的体力有多充沛 —— 当初他跟王五打了半炷香的时间，王五的呼吸都没乱过。可现在，才过去不到十分钟，王五的额头上就已经布满了汗水，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打湿了胸前的衣襟，甚至滴落在青石砖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林凡也注意到了王五的变化。他能看到，王五出右拳时，手臂的摆动幅度比之前大了半寸 —— 那是因为体力消耗，导致手臂控制不如之前精准；他能听到，王五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每次呼吸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 那是肺部供氧不足的表现；他还能看到，王五左脚落地的力度比之前轻了几分，膝盖处的衣料褶皱也不如之前明显 —— 那是左腿肌肉开始疲劳的信号。
机会，快要来了。
林凡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他知道，自己的灵力已经消耗了近一半。虽然每次闪避只用少量灵力辅助，可架不住次数多，丹田内的灵力已经变得越发稀薄，若不是《青元炼体诀》能缓慢恢复灵力，他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他必须尽快找到王五的破绽，一击制胜。
就在这时，王五的攻击突然加快了速度。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体力在下降，想要速战速决。右拳如同雨点般朝着林凡的胸口砸来，每一拳的力道都比之前更足，风声也更响。
林凡的心跳骤然加快。他能感觉到，王五的拳头离自己越来越近，空气中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仅存的灵力全部运转起来，集中在双腿和手臂上 —— 双腿负责闪避，手臂则准备寻找机会反击。
“砰！”
王五的右拳再次落空，砸在林凡刚才站立的位置，青石砖上的裂纹又深了几分。就在王五收回右拳，准备再次出拳的瞬间，林凡突然动了。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向后闪避，反而猛地朝着王五冲了过去。
这个举动让台下的观众们都愣住了，连最上层的白须长老都微微坐直了身体。
“他疯了吗？竟然敢跟王五正面冲？”
“完了完了，这下肯定要被打飞了！”
李默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已经准备好冲上台去接住林凡。
王五见状，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终于肯跟我正面打了！” 他立刻收回右拳，将所有的灵力都灌注到左拳上，准备用积攒的力气给林凡致命一击 —— 这一拳，他有把握能将林凡打飞出去，甚至能让林凡直接失去意识。
可就在他的左拳即将挥出的瞬间，林凡却突然矮下身，身体如同陀螺般旋转起来，贴着王五的手臂钻到了他的身侧。
这一下变故来得太快，王五根本来不及反应。他的左拳已经挥到了一半，想要收回却已经来不及，身体因为惯性微微前倾，重心全部压在了左腿上 —— 而他的左腿，早已因为之前的猛攻变得疲劳不堪。
就是现在！
林凡的眼神骤然一凝。他右手成掌，将体内最后一丝灵力灌注到掌心，然后轻轻一推，掌根正好抵在王五的腰间 —— 那里是人体重心最不稳的位置，也是王五左侧肌肉最薄弱的地方。
这一掌的力道并不重，甚至比王五平时练习时的力道还要轻几分。可这一掌却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恰到好处地作用在王五身体的重心点上。
王五只觉得腰间传来一股柔和却极具穿透力的力量，那股力量不像他的拳头那般蛮横，却像一根细针，瞬间打乱了他体内的力道平衡。他原本前倾的身体顿时失去了控制，双脚在地上踉跄了两步，整个人朝着擂台边缘倒去。
“不好！” 王五心中大惊，急忙想要稳住身体。他试图将重心转移到右腿上，可右腿因为刚才的连续攻击，也早已没了力气，根本支撑不住他庞大的身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不断向后倒，耳边传来台下观众们的惊呼声，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
最终，他的双脚彻底踏出了擂台的范围，整个人 “噗通” 一声摔在了台下的软垫上。软垫是宗门为了防止弟子受伤特意准备的，可王五摔下去的力道太大，还是让他疼得龇牙咧嘴，半天没爬起来。
擂台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台上的林凡，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刚才那一幕发生得太快，很多人甚至没看清林凡到底做了什么，只看到王五莫名其妙地就摔下了擂台。
林凡站在擂台边缘，微微喘着气。刚才那一记巧劲几乎耗尽了他体内所有的灵力，后背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冰凉。他的双腿有些发软，若不是扶着玄铁护栏，恐怕早就站不稳了。
他看着台下一脸呆滞的王五，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 他赢了，赢得了自己修行路上的第一场胜利。
“王五出界，林凡胜！”
裁判长老反应过来，高声宣布了比赛结果。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目光落在林凡身上，多了几分赞赏。
话音落下的瞬间，演武场先是安静了几秒，随后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原本轻视林凡的弟子们此刻都站了起来，使劲地鼓着掌，掌声像潮水般在演武场里回荡。
“打得好！林凡太厉害了！”
“原来不一定非要靠力气，用巧劲也能赢！”
“这才叫真正的战斗智慧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还能这么打！”
刚才嘲笑林凡的弟子们，此刻都红着脸，不敢再说话。那个曾被王五打飞的赵虎，更是激动地拍着护栏，大声喊道：“林凡！好样的！替我报仇了！”
林凡朝着台下拱了拱手，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却真挚的笑容。他知道，这场胜利来得并不轻松。若不是三个月来日夜不辍地修炼《青元炼体诀》，提升了自己的灵活性；若不是他在比试前仔细观察王五的动作，找到了他的破绽；若不是他耐心等待时机，没有急于求成；若不是最后那记巧劲用得恰到好处，他根本不可能赢过王五。
走下擂台时，李默快步迎了上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递到林凡面前，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好小子，真给咱们新弟子长脸！这是凝神丹，能快速恢复灵力，你快服下。”
林凡接过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他倒出一粒黑色的丹药，放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喉咙滑入丹田，原本空虚的丹田顿时传来一阵暖意，灵力也开始缓慢恢复。
“多谢李师兄。” 林凡朝着李默拱了拱手，真诚地说道。
李默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跟我客气什么！刚才你那招以巧破力，连我都没想到。我跟王五也交过手，知道他的力气有多大，你能赢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说话间，几个新入宗的弟子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林凡师兄，你刚才是怎么躲开王五的拳头的？”
“师兄，你那最后一掌也太厉害了，能不能教教我们？”
“师兄，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啊？怎么这么厉害？”
林凡耐心地回答着弟子们的问题，心中却思绪万千。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外门弟子挑战赛一共有五轮，第一轮赢了王五，接下来还会遇到更强的对手 —— 或许是炼气一层巅峰的弟子，或许是已经触摸到炼气二层门槛的修士，他们的修为比王五更高，武技也比王五更精湛。
可这场胜利，却给了他极大的信心。他明白了，修行之路并非只有 “一力降十会” 这一条路。或许他的灵力不如别人浑厚，力气不如别人大，可只要他能运用智慧，找准对手的弱点，以巧破力，以柔克刚，他就能在这条充满荆棘的路上，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阳光渐渐升高，穿过演武场的木楼缝隙洒下来，落在林凡的身上，温暖而耀眼。他握紧了手中的瓷瓶，指尖传来瓷瓶的冰凉触感，心中却充满了暖意。
他抬起头，望向望仙峰的方向。那里云雾缭绕，隐约能看到青云宗内门的宫殿轮廓 —— 那是所有外门弟子都向往的地方，也是他的目标。
下一场比试，他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