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妤的激光匕首,在晨光中划出冷弧,刀刃映出Ω前首领后颈的疤痕,那疤痕边缘的缝合线痕迹,与父亲实验室存档的Ω成员医疗记录完全吻合。
她刻意后退半步,珍珠胸针抵住锁骨的力度,恰好触发紧急信号,码头吊臂的阴影里,“龙齿” 队员的狙击镜,已对准目标眉心。
“紫妤侄女,二十年不见,倒是长本事了。”
Ω前首领摘下渔夫帽,露出半张烧伤的脸,完好的左眼正盯着她腰间的防水袋:“你父亲当年要是识时务,也不至于落得家破人亡。”
他掂了掂手中的保温箱,箱体碰撞的声响里,柳紫妤听出里面至少有三支样本试管,与冷藏柜丢失的数量完全一致。
那位独立董事的喉结剧烈滚动,突然冲向Ω前首领:“说好的股份呢?你不能反悔!”
他的西装下摆扫过码头的碎石,露出脚踝上的追踪器,那是甘映欣昨晚“龙齿”队员按住他时,悄悄扣上的微型装置,此刻正发出急促的蜂鸣。
柳紫妤突然旋身侧踢,保温箱从Ω前首领手中飞脱,在空中划出抛物线。
她看清箱体侧面的编号,与魏晓缪发来的备用样本编码,只差最后一位,显然是对方故意混淆视听的障眼法。
珍珠胸针的发烫感越来越强,她知道这是游古辛接近的信号,军靴踩碎码头木板的声响,已从东侧传来。
“看来你的救兵到了。”Ω前首领突然从怀中摸出个遥控器,拇指悬在红色按钮上:
“这码头的地下管道,埋着与橡胶园同款的基因菌种。你说,要是柳氏集团的核心原料产地,和码头同时污染,股价会跌多少?”
他的嘴角咧开诡异的笑,烧伤的皮肤在晨光中,绷出狰狞的纹路。
游古辛的军刀,这时破空而至,精准劈在遥控器的线路板上。
火花飞溅中,他已冲到柳紫妤身边,军靴碾过Ω前首领掉落在地的渔夫帽,帽檐里藏着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货轮的方向。
那里的七个柳氏工装人员,突然同时摸向腰间,第二颗纽扣在动作中崩落,露出衣服里面的手枪轮廓。
“龙齿,清除杂碎。”
游古辛的声音刚落,吊臂阴影里的枪声便此起彼伏。
穿柳氏工装的人应声倒地,他们袖口的Ω标志在血泊中晕开,与货轮上金属桶的腐蚀痕迹,形成诡异的呼应。
游古辛突然注意到,其中一人的鞋底沾着红土,与橡胶园入口的土壤成分完全相同。
甘映欣押着另几位董事赶到时,银镯子在码头的风里撞出清响。
她将一沓文件摔在Ω前首领面前,最上面的股权转让书复印件上,父亲的签名旁有行极小的批注,用紫外线灯照射后,显现出Ω前首领的真实姓名:柳正宏,柳紫妤父亲的双胞胎弟弟。
“叔叔,你以为烧掉实验室就能抹去血缘?”
柳紫妤的激光匕首,抵住他的咽喉,珍珠胸针的温度已烫得惊人:
“父亲早就把你的基因序列,存入柳氏数据库,与橡胶园的基因菌种,形成完美克制。”
她突然按下胸针的机关,一道微光射入保温箱,里面的样本试管瞬间炸裂,绿色的抗体雾气在晨光中弥漫。
Ω前首领的瞳孔骤然收缩,看着自己的皮肤在雾气中泛起红疹,那是基因克制产生的过敏反应,与父亲实验室记录的症状分毫不差。
“不可能……”他踉跄后退,撞在码头的护栏上,身后的货轮正在卸载最后一个集装箱。
魏晓缪的抗体生产设备已开始运转,绿色的指示灯在雾中连成一片。
那位独立董事,突然抓起地上的碎玻璃,狠狠扎向Ω前首领:“是你骗了我!柳氏的股份根本不存在!”
他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合同上的咖啡渍,那些褐色的印记,在晨光中逐渐清晰,组成Ω组织真正的资金流向图,最终指向瑞世一家与柳正宏关联的银行。
游古辛的军靴踩住独立董事的手腕,军刀挑起他西装口袋里的打火机。
火光明灭间,他看清打火机底部刻着的编号,与母亲实验室丢失的那批橡胶原料出库单编号完全一致。
“你们挪用的每一分钱,都藏在这些编号里。”他将打火机扔向货轮,“龙齿”队员早已在那里布好证据袋,等着接收这些罪证。
晨光彻底驱散雾气时,柳紫妤看着Ω前首领被“龙齿”队员押走,他的嘶吼声在码头回荡:“柳氏迟早是我的!”
她摸出父亲的青铜怀表,打开的瞬间,里面的微型芯片自动与货轮上的设备连接,橡胶园的基因菌种污染指数,在屏幕上断崖式下跌,最终归零。
游古辛走到她身边,军刀上的血迹已被海风风干。
远处的江面,朝阳正从货轮的烟囱后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柳氏集团的标志上,与码头地面的海浪纹刻痕交相辉映。
“结束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却难掩释然:“母亲的遗愿,我们做到了。”
柳紫妤合上怀表,珍珠胸针的温度渐渐回落。
她知道,这场持续二十年的商战终于落幕,但柳氏集团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码头的吊臂缓缓升起,吊起的不再是阴谋与罪恶,而是属于柳氏的、崭新的希望。
午后的阳光透过锦绣华府壹号别墅的落地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几何图案。
游古辛指尖夹着的雪茄燃到尽头,灰烬坠落在黑檀木茶几上,像极了柳氏集团刚刚度过的危机残骸。
他看着轮椅上的魏晓缪,对方手背上的青筋还在微微跳动,那是长期握手术刀与命运较劲留下的印记。
“摆摊卖的是生计,进柳氏担的是生死。”
游古辛将雪茄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杯中的威士忌晃出琥珀色的涟漪:“但有些重量,总得有人接过来。”
魏晓缪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摩挲,那里还留着春华路石板路的磨痕,他喉结滚动着,未说完的话卡在齿间,像枚没引爆的哑弹。
柳紫妤推门而入时,香风裹挟着窗外的栀子花香涌进来。
她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叩击,每一步都像敲在棋盘上的落子声。
“五万月薪买的不是劳动力,是魏先生胸腔里那点不肯认输的气。”
她将鳄鱼皮手包扔在沙发上,珍珠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柳氏缺的从来不是元老,是敢把棋盘掀了重摆的人。”
魏晓缪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与释然。
他从轮椅侧袋摸出个磨损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记满了橡胶园土壤的酸碱度数据,最后一页却写着:“秩序崩坏时,最先站起来的往往是蹲得最久的人。”
游古辛看着那行字,想起二十年前母亲实验室里,同样蹲着记录数据的少年魏晓缪,时光在他佝偻的背脊上刻满了风霜,却没磨掉眼里的光。
“清理不是杀伐,是给伤口撒盐。”
游古辛的指尖,在茶几上划出柳氏集团的股权结构图:“那些元老攥着股份,像攥着救命稻草,却不知水草早缠上了脚踝。”
他突然加重语气,军靴在地板上碾出细微的声响:“年轻人的掌控力,从不是来自资历,是敢在沉船前,凿开逃生口的狠劲。”
柳紫妤的耳尖泛起微红,像被夕阳染透的云霞。
她转身去倒酒,水晶杯碰撞的轻响里,藏着未说出口的挽留:“新秩序的洪水来之前,总得有人守着旧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