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如同一个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在这酷热难耐的天气里,一队犯人正艰难地行进在蜿蜒的道路上,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上带着各种伤痕,脚步踉跄而沉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绝望。
“快走,你们这群彘猡,再不走就打死你们!”一个凶恶的秦兵骑在高大的战马上,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说完,他猛地一挥手中的皮鞭,那皮鞭宛如一条毒蛇,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啪”的一声,重重地抽在一个犯人的背上。
犯人惨叫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队伍中的姬庄气得咬牙切齿,他的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双手紧握成拳头,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与这些凶恶的秦兵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他刚要迈出脚步的时候,旁边的姬墨、姬过急忙用眼神制止住他。
姬庄看到姬墨、姬过的眼神,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但胸膛依然剧烈地起伏着。
经过数日的艰难跋涉,犯人们终于来到了邦城筑城工地。这里一片繁忙而又混乱的景象,尘土飞扬,人来人往。
此时巨大的城墙已经初见雏形,但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继续修筑。姬墨、姬庄和姬过等许多人被分配到筑城的工作中。
他们每天昼夜不停、挥汗如雨地劳作着
,筑城采用的是干打垒的方式。
首先奴隶们要在墙两边固定好木板,这些木板又厚又重,需要好几个人一起用力才能抬得动。
姬庄和其他人一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木板固定好,然后用耒耜从附近挖土。
姬过拿起耒耜,用力地插入土里,往上一撬,一大块土被挖了出来。
但是,他的动作并不熟练,每挖一下都显得很吃力,挖好的土要一耒耜一耒耜地往竹筐里装,竹筐很快就装满了。
姬庄将两竹筐土用扁担挑了起来,两筐土有上百斤重,扁担深深地嵌入他的肩膀,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哪干过这样的粗活重活,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勉强支撑着往前走,但十几趟之后,他就累得精疲力尽。
突然,他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啪一下重重摔倒在地,两筐土也随之翻倒。
“你这个废物,干什么吃的!”
姬过还没爬起来,一个监工模样的秦兵立刻冲了过来,扬起手中的皮鞭就要打他。
姬庄躺在地上,怒目而视,就在皮鞭即将落下的时候,姬过和姬墨迅速围了过来。
姬墨紧紧抓住监工的手臂,大声说道:“军爷,高抬贵手,他不小心摔倒了,你不能随便打人!”
监工用力地甩了甩手臂,没有挣脱姬过的手,他恼羞成怒,恶狠狠地说:“想干什么?都给我老实点!”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张狂的大笑:“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姬府的三位公子,你们受苦了。”
姬过抬头一看,不由怒火中烧,只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死对头嬴回。
此时的嬴回,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握皮鞭,居高临下、目空一切地用一只手有节奏地敲打着皮鞭,嘴角上扬,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怎么,不服气吗?”
姬过气得咬牙切齿:“嬴回,你阴魂不散,不知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吗?”
“来啊,有本事来咬我呀。”随后对秦兵大声喝道,“监工何在,给我狠狠打。”
话音未落,突然从附近冲过来三四个凶神恶煞般的秦兵,他们举起皮鞭,劈头盖脸地向姬墨兄弟三人打来。
姬墨不顾皮鞭抽打在身上的剧痛,一把将姬过抓住,迅速压在姬庄身上,然后自己毫不犹豫地扑在姬过身上,用自己宽厚的身体紧紧护住身下的两个兄弟。
姬庄怒不可遏,大声喊道:“大兄,放开我,我跟他拼了。”
姬墨死死压住他们,每一道皮鞭抽打在他身上,他都忍不住身体一颤,但还是忍住剧痛大声喊道:“别动,冷静。”
毒蛇般的皮鞭一下又一下打在姬墨身上,每一鞭下去,就是一道血痕,鲜血顿时染红他的衣衫。
姬庄和姬过眼含泪水,在下边拼命地挣扎着,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而此时嬴回则露出狰狞的大笑:“姬家三小子,给我仔细记住了,这是本爷给你们的下马威,再不老实,下场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住手吧,本爷还有事,不想跟他们玩了。”
说罢,一鞭狠狠地抽在马背上,那马吃痛,嘶鸣一声,撒开四蹄扬长而去,身后留下一道飞扬的尘土。
而此时,姬墨已经血肉模糊,不省人事,姬过大声喊道:“大兄,快醒醒。”
其他奴隶一见,急忙七手八脚将姬墨抬进工棚。
姬庄气得咬牙切齿,紧握拳头,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