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兄长姬过的讲述,姬莹雪不禁感慨万千:“这一次的死里逃生,也是惊心动魄、实属不易。”
姬墨深有同感的说:“是啊,这次多亏了两位兄弟朱能和赵武。”
朱能、赵武恭敬的说:“小的被彘油蒙了心,请夫人恕罪。”
“二位不必客气,你们这次立了大功。”
他们刚飞离不久,地面上就传来急促的哨声,有人大声呼喊:“快抓住他们,犯人跑了。”
此时巨龙刚刚飞过街角,一个孩子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指着天空说:“阿母,飞龙,我看见飞龙了。”
“哪来的飞龙,小孩子净说胡话,快睡觉。”母亲轻声呵斥着。
灯光摇曳,任丙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脸上满是气急败坏的神情。
紧接着大声吼道:“什么?姬墨、姬过,连带两个夫人还有她们的孩子全逃了?查清了吗?是谁这么大胆,胆敢放跑这些要犯?”
“回德乾,查清楚了,是看管小小的两个狱卒朱能、赵武。”葛玉明紧张地回答道。
“那其他人呢,又是谁放走的?”任丙继续质问道。
“两个狱卒反水后,又与小小一起,接连打死打伤十来个狱卒,然后夺路而逃。”葛玉明小心翼翼地回答。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十个人打不过一个人,一个人劫走十个人,这算是哪回事?还不快派兵去追?”任丙拍着桌子厉声质问道。
“已经派兵去追了,可是我们追不上。”葛玉明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他们一行人,其中还有几个孩子,能跑多远,怎会追不上?”任丙怒目圆睁,大声咆哮着。
“他们盗走了飞马,骑马而去。”葛玉明低着头,不敢直视任丙的眼睛。
“就是刚才劫走那个贱人的那匹马吗?”
葛玉明无奈的点了点头。
“一匹马,那么多人,怎么骑,这不是明显说谎吗?”任丙愤怒地反驳道。
“有人看见那匹飞马化作一条十余丈长的白龙马,带着他们离开的。”葛玉明壮着胆子说道。
“你说什么?飞马化龙,这怎么可能?他们飞向哪里?”任丙惊讶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们一路向西飞去。”手下回答道。
“噢,我知道了,他们飞到九弟西显王郅垚那里去了,马上飞鹰传书到西显王那里,命他速将人犯押来,否则本王要兴师问罪。”任丙恶狠狠地说道。
“可是,中间有天堑黄河阻隔,”葛玉明小心提醒说,“况且几个月前,西显王派人向这边要粮,咱们可是一粒粮食也没给……”
“少给我说这些没用的,你给我说说,他是不是受本王所管,若不听本王之命,待到今年冬天,定发兵将其剿灭。”任丙蛮横地说道。
坐在飞龙之上,姬墨大声问小小:“大神机,咱们这要去哪里?”
小小寻思道:“我想先到西显王郅垚那里避难。”
“你就这么相信西显王?他不会把我们抓住,送到任丙那里邀功?”姬墨担忧地问道。
“据我多年观察,西显王还是值得信任的。”小小回答道。
“现在德乾生死不明,任丙自立为王,倒行逆施,天怒人怨,东安王彧庚为求自保站队任丙,黑旋风更是任丙的得力干将,葛玉明、秦离子、嬴志、莫山等将领早就归顺任丙,只有赵璇愤而辞职,躬身务农。”姬墨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那镇南王庞奎的态度怎样?”姬过问道。
“镇南王庞奎在盘龙山守边,好像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不想看到兄弟相残,心中不忿,可又无能为力,只能固守盘龙山,不愿回铁布。”小小回答道。
“西显王郅垚那边情况如何?”姬墨又问道。
“当时德乾派北勤王任丙先行去河西之地,北勤王抗命不去,德乾不想兄弟反目,只好派西显王郅垚前去。几个月前,西显王向任丙要粮,任丙一粒未给,心中怨恨,可他只有区区两千之兵,兵少将寡,还要面对河西诸部的围攻,定然不愿与任丙闹翻,想给自己留一个退路,若贸然前去投靠,定会自投罗网。”姬过分析道。
过了一会,姬莹雪满含歉意地说:“大统领、大军师、大神机,德乾遭此劫难,也连累了你们,让你们受苦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和感激。
姬墨连忙说道:“我们受这点苦不算什么,听说美兰那个毒婆娘,可把夫人和公子折磨坏了,唉,对了,怎不见少主?”一句话问得姬莹雪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紫薇难过地说:“少主戟和公主茵被地古族酋长惊黑布和安子救走了,现在不知在何处。”
小小回忆着说:“地古族,我想起这个部族了,他们是百族会盟中最西边的一个部族,离这里很远。目前我们大家都受伤很重,急需找个地方养伤,而且飞马也受伤甚重,我怕它飞不到那里,不如我们先就近找个可靠的部族养一段时间伤再说。”
“还是大神机考虑周全,不过,这附近哪个部族最可靠呢?”这时姬过突然问道。
正说话间,白龙马带着众人已飞临黄河岸边。
这里是析支河首,以前德乾在此设立了前进基地,而且派一千名士卒把守,岸边设立许多粮仓,但几个月过去了,目前情况不明,他们不敢贸然前往。
好在黄河岸线太长,为安全起见,他们随便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降落,好让大家透一口气,但更多的是为了让白龙马缓一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