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陈宏图右手颤抖，“和你那个娘一样，上不得台面，只会争风吃醋！”
说完，他扭头就走，不再给陈思婉任何解释的机会。
在场的下人们各个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都出去！都出去！”陈思婉疯了一般。
下人们眼观鼻口观心，都退了下去，就连她的贴身丫鬟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思，还帮她关上了门。
陈思婉退后两步，转过身背对着门，双手撑在桌子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然后，她用手去摸刚刚被送来的礼服——
面料上佳，毫无错处，是全天下女子都艳羡的。可是……
这礼服不是正红，上面更没有凤凰。
凭什么！
她自小要什么就有什么，自然该高陈小芭一等！
她捏着那礼服，暗暗发誓：陈小芭，你等着，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让你失去一切！
当天晚上，白临渊照例来陪陈佳芊。
陈佳芊有个疑惑：“什么时候皇贵妃也可以穿正红色的婚服了？祖制，你家老祖宗是这么定的？”
“不是我的老祖宗定的，是前朝有这样的例子。”白临渊笑了，“前朝有一位皇帝，很爱很爱皇贵妃，迫于朝堂压力不能废后，因此想了这法子。虽婚服一切都比照皇后的来，但因为绣凤凰时没有用金线，那些大臣们也没有说什么。”
原来是这么个“祖制”。
很快，就到了封妃仪式当天。
这不是帝后大婚，说白了就是皇上纳个妾。也就是为了给各位妃子的娘家一个交代，才有了这个仪式，所以具体要搞成什么样子也没有规定。
因不需要祭祖，时间也不长。
仪式之前，陈佳芊就将自己的想法说明白了：“可能是怀孕的原因，我最近特别容易累，复杂的仪式就不要搞了。”
白临渊对她表示了绝对的尊重：“等孩子生下来，朝堂上下安国内外也都没有了阻力，我们再大婚。”
“好。”
因此，封妃仪式当天，陈佳芊也没受什么折腾。
尤其是，她才知道，这个时代不论是婚礼还是纳妾，都是在晚上的，这让她不需要大早就起来化妆。
宫中的人敲锣打鼓将各位宫妃接到宫中，京城众人艳羡。
因不是大婚，没有拜堂的环节，所以白临渊专程到宫门口接了陈佳芊下轿子。
皇后“严歆”站在旁边，笑容得体，脸色如常。
知道她不是自己的情敌，陈佳芊给她行礼的时候也没什么不好的情绪。
这位“严歆”也说了些身为皇后该说的话，自不必多说。
白临渊拉着陈佳芊的手，笑着问：“我已经按照你的喜好把锦绣宫重新布置了一遍，你应该会喜欢。若是有什么需要改的，你吩咐苍翠就好。”
“好。”
“今天晚上等我，我忙完就去找你。”
“多晚？”陈佳芊摇了摇头，“我累啊。你要是太晚了，我可不等你先睡了。”
“别！”白临渊不依不饶，“我尽快，别把我拒之门外啊。”
“那好吧。”
“还有……”
陈思婉就站在二人身后，看着他们凑在一起聊天，心里别提有多恨了。
她一直觉得白临渊是个寒冬一样的人，不管见谁，脸上都没个笑脸，却没想到他在自己这个便宜妹妹面前这么随意。
而她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便宜妹妹，对皇上竟然也没有尊重，甚至还拒绝皇上。
她紧握拳头，咬紧牙关。
接着，她看向严歆，期待她能有些反应。
没想到严歆只是挺直腰杆，目不斜视往前走，一点没有要扭头看这二人的意思。
到了大殿，白临渊才松开陈佳芊的手。
他走上主位。
大臣们和后宫众人行大礼，叩拜帝王。
接着，该今年的新人叩拜皇上了。
陈佳芊其实是很不想行跪拜礼的，但她脑子正常，知道这种时候还是应该入乡随俗。
于是，她提起裙子，准备叩拜。
白临渊却忽然开了口：“皇贵妃有孕在身，皇嗣重要，不必跪了。”
这是个百官都无法反驳的理由。
毕竟皇嗣对于皇家来说无比重要，尤其白临渊绝嗣这件事情传了这么多年。
于是，陈佳芊微微蹲身：“臣妾谢皇上。”
其他妃子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她们依旧得跪拜。
白临渊的声音不咸不淡：“平身吧。”
接下来，各位妃子便被安排要去熟悉的宫殿了。
当着众人的面，白临渊亲自扶着陈佳芊上了自己的轿子：“小心。”
其实陈佳芊这胎很稳，压根没有那么脆弱，白临渊也知道。
但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心中独一无二特别的存在。
为了保护皇上的安全，在宫中，只有皇上才可以坐龙辇，妃子们最多可以坐不被包裹起来的软轿。
现在陈佳芊上了龙辇，其他妃子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不过这种场合，也确实不是闹的时候。
妃子们各怀心思，上了软轿。
百官们恭送皇上，也就要走了。
一出大殿，众官员就将陈宏图围了起来，一个个口中都在说恭喜的话。
“丞相大人马上就要有外孙了！恭喜恭喜！”
陈宏图哈哈大笑着，开心得很。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龙辇在锦绣宫正殿前停了下来。
白临渊扶着陈佳芊下了轿子，抬轿子的太监们马上退出了锦绣宫。
现在，这里一个太监宫女都不见了，很是安静。
“有个惊喜给你。”白临渊说着，帮她推开了锦绣宫正殿的门。
陈佳芊看到屋内的人，很是惊喜：“小秋！外祖母！”
外祖母看见陈佳芊，也不顾白临渊就在身边了，冲过来就将陈佳芊抱在了怀中：“乖乖啊，你嫁得好，外祖母太开心了！来，让外祖母好好看看！”
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穿着嫁衣的陈佳芊，一边流下眼泪来。
陈佳芊也被感动了。
她声音哽咽：“外祖母，这么多年，要不是您，我早就死了，辛苦您了。”
她不是原主，但愿意替原主感谢这位伟大的老人。
“都自己家人，不说这些！”外祖母努力挤出笑容，然后扭头看向小秋，“小芭啊，外祖母想通了，这次回来，就将小秋留给你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