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灶台的周五限量告示刚贴三天,胡同口的墙就被贴满了请愿书。穿工装的小伙子用红漆在墙上写:强烈要求周五加售五十只烤鸭!下面跟着密密麻麻的手印,像片红卤汁泡过的鸡爪印。
张大爷拄着拐杖,把自己的请愿书贴在最显眼处——用毛笔写在宣纸上,字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吾孙每日哭问周五烤鸭何时有,恳请老灶台体恤民情,增售三只,吾愿以祖传醋瓶抵押。
更绝的是市一中的学生们,他们举着给小师傅减负的牌子,却在牌子背面写:求加售卤豆干!特警队长的防爆盾上贴满了便签,最上面那张写着:我用三个月年假换一只周五特供烤鸭。
王铁柱蹲在门口抽烟,看着这阵仗直咂嘴:这哪是限量销售,分明是给咱设了个擂台。他往灶膛里添了块柴,火苗地窜起来,昨天有个戴眼镜的教授,给我讲饥饿营销,说这叫物以稀为贵
贵啥贵?李秀莲往保温箱里码卤牛肉,今早五点就有人在门口搭帐篷,说要排到下周的号。她突然压低声音,还有个穿西装的,说要给咱投资开分店,条件是让他当周五特供总监
炎昭炎耀正在给烤鸭刷脆皮水,听着外面的喧闹直乐。炎昭往鸭肚子里塞了把野山椒:周老师说,这叫凡勃仑效应——越难抢的东西,大家越想要。炎曜举着毛刷转圈:我看是馋虫效应,张大爷的孙子昨晚梦见啃烤鸭,把枕头咬了个洞。
周五清晨的老灶台,简直像场大型庙会。穿睡衣的姑娘举着牙刷排在第一,身后跟着戴安全帽的工人、穿校服的学生、拎菜篮子的大妈,甚至有个穿汉服的姑娘,举着块写着求卤味的木牌,活像古代赶考的举子。
开始发号!王铁柱举着竹牌站在台阶上,竹牌上刻着卤鸡爪图案,每人限领一个号,买完不许倒卖,违者......他指了指张大爷的拐杖,让张大爷敲他腿!
领号的场面比抢卤味还热闹。穿汉服的姑娘要文房四宝号,说要配着卤味写诗;卖菜大妈要黄瓜号,说和她的黄瓜最搭;最搞笑的是个小男孩,举着奥特曼玩具喊:我要奥特曼号!让奥特曼保护卤味不被抢走!
炎昭炎耀被这些要求逗得直不起腰。炎昭往竹牌上画奥特曼:特供守护号炎曜在黄瓜号上画了根带刺的黄瓜:保证大妈一看就认亲。
开售前半小时,奇葩要求开始老灶台。穿西装的老板举着合同:我包下所有周五特供,给员工发福利!被张大爷一拐杖怼回去:你咋不包下整条胡同? 戴眼镜的教授掏出放大镜:我要看看卤牛肉的纹理,写篇《论老灶台卤味的美学价值》,能不能先尝后买? 连隔壁炸串店的老板都跑来:给我留十只烤鸭,我用炸串跟你换,保证是老灶台联名款
王铁柱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拍:都消停点!他指着墙上的新规矩,第一,不许包圆;第二,不许先尝后买;第三,不许用炸串换——咱老灶台的卤味,只换真心不换串!
人群里突然有人喊:我用故事换卤味行不?众人扭头一看,是个背着吉他的小伙子,我给大家唱首《老灶台的周五》,唱得好你们就多给我块鸭翅!
这提议瞬间被通过。小伙子抱着吉他坐在灶台边,琴弦一拨动,卤香混着歌声飘满胡同:周五的卤味香啊,排队的人成行,张大爷的拐杖敲啊,敲出了烟火烫......
卖菜大妈跟着哼,穿汉服的姑娘打着节拍,连王铁柱都忍不住跟着点头。一曲唱完,炎昭往他手里塞了只鸭翅:歌声换卤味号,以后每周五都给你留一个。
最绝的是特供盲盒的诞生。有个食客提议:把卤味、凉菜、烤鸭随机打包,叫周五惊喜盒,拆到啥全凭运气! 这主意立刻被采纳,炎昭炎耀往盒子里塞卤味时,故意在一个盒子里放了整根卤鸭脖,在另一个盒子里放了颗卤鹌鹑蛋,逗得拆盒的人一会儿欢呼一会儿叹气。
穿工装的小伙子拆到鹌鹑蛋盒,脸垮得像被卤汁泡过:我这手气,适合去买彩票。 拆到鸭脖盒的大妈笑得合不拢嘴:今晚给我孙子加菜!
收摊时,王铁柱数着竹牌直乐。炎昭炎耀趴在柜台上,看着那些写满奇葩要求的便签——有要凌晨三点日出号的,说要配着日出吃卤味;有要雨天专属号的,说雨天和卤味最配;甚至有个姑娘要减肥号,说吃了老灶台的卤味能减肥。
炎曜突然说,咱下周搞个愿望号吧,谁的愿望最有趣,就满足他的小要求。 炎昭点头:比如给烤鸭刷点蜂蜜,给卤牛肉少放点盐。
王铁柱往灶膛里添了块柴,火光映着他的笑纹:行啊,只要别让我给烤鸭刷巧克力酱就行。他突然对着空荡的胡同喊,下周的号,开始预约啦——带愿望来的优先!
夕阳把老灶台的影子拉得老长,竹牌上的卤鸡爪图案在余晖里闪着光。穿汉服的姑娘还在胡同口写诗,吉他小伙子在唱《卤味盲盒》,张大爷的拐杖敲着地,像在给这周五的热闹,敲着最合拍的尾声。而那些没抢到特供的食客,已经开始琢磨下周的愿望——毕竟,为了老灶台的卤味,谁还没点可爱的小执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