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末的凌晨，雪下得更紧了，营地里的积雪没过脚踝，踩上去“咯吱”响。
三点刚过，林峰就站在了望塔下，胳膊上的旧伤被寒风扯得发疼，他却攥着通讯器没动——他心里想着“点”的数字像根刺，离兑换47mm反坦克炮的点，差了不少。
“队长，冻坏了吧？”赵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裹着件旧棉袄，手里端着个保温的铁皮桶，里面是熬得稠稠的小米粥。
“小花说你从后半夜就没歇过，喝碗粥暖暖身子，不然待会儿打起来没力气。”
她把桶递过来，指尖碰到林峰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冻得发僵，赶紧把自己揣在怀里的暖手宝塞给他——是用粗布缝的，里面装着炒热的粗盐。
林峰接过粥，刚喝了两口，就看见周星顶着风雪跑过来，帽子上全是雪。
他喘着粗气：“林队！有消息！刚才我让弟兄们在租界西头巡逻，发现鬼子的补给队往这边来了——三辆卡车，拉着弹药和粮食，护送的只有五十来个人，走的是英租界和法租界之间的小巷，那边巡捕少！”
林峰眼睛瞬间亮了，把粥桶塞回赵雅手里：“周星，你带八十个警察弟兄，熟悉小巷路线，跟我去截补给！谢团长，你留在这里，让弟兄们加固防线，尤其是坦克可能冲来的方向，用沙袋堆成三角掩体！”谢晋元立刻点头，佩刀在雪夜里泛着冷光：“放心！我保证守住营地！”
赵雅拽住林峰的衣角，从药箱里掏出两包消炎药和几个包扎好的纱布卷：“带上这个，小巷里窄，万一交火受伤，能及时处理。还有，”她指了指林峰的胳膊，“旧伤别太用力，我还等着给你换药呢。”林峰笑了笑，把药塞进怀里，跟着周星往小巷跑。
租界的小巷黑得像墨，雪落在墙头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周星带着人走在前面，脚步轻得像猫——这些天他在租界摸查，每条小巷的转弯、障碍都记在心里。走了约莫一刻钟，前面传来卡车的轰鸣声，还有鬼子的说话声。
“林队，前面就是岔路口，鬼子的卡车会从那里过！”周星蹲在墙根下，指了指前面的拐角，“我带四十个弟兄去前面堵，你带四十个弟兄在后面截，等卡车过来，就用手榴弹炸轮胎！”
林峰点头，掏出反坦克步枪，架在墙头上——虽然主要是截补给，但防着鬼子有埋伏。
没一会儿，三辆卡车慢悠悠地开过来，车头的灯在雪夜里晃得人睁不开眼。
“扔！”周星喊了一声，手里的手榴弹“咚”的一声扔出去，正好炸在第一辆卡车的轮胎上，“砰”的一声，轮胎爆了，卡车瞬间歪在路边。
鬼子的护送队立刻跳下来，举着枪往四周扫，却被小巷两侧的子弹压得抬不起头。
林峰扣动反坦克步枪的扳机，子弹打穿了第二辆卡车的油箱，“轰”的一声，火焰窜起，照亮了整个小巷。
剩下的鬼子想往后跑，却被后面的警察弟兄堵住，没一会儿就全被解决了。
“快搬！把粮食和弹药搬到咱们的小推车上！”林峰喊着，弟兄们立刻往小推车上搬——大米、罐头、子弹箱，还有几箱掷弹筒炮弹。
刚搬完，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成功截获日军补给队，奖励积分点，当前积分点】。
“太好了！”林峰攥紧通讯器，立刻兑换：“系统！兑换3门47mm反坦克炮、30发穿甲弹、50枚高爆手榴弹！”【兑换成功，消耗积分点，剩余积分点】。
刚兑换完，反坦克炮和炮弹就出现在旁边的空地上，弟兄们赶紧推着往营地跑——离鬼子装甲小队来的时间，只剩不到一个小时了。
回到营地时，天刚蒙蒙亮。谢晋元已经带着弟兄们堆好了三角掩体，陈刚把新换的重机枪架在掩体后，枪管对着营地西侧的路口，刘栓在旁边递子弹链，手冻得通红却没停。
“林队！反坦克炮来了！”陈刚喊着，眼里满是兴奋，“这下能给鬼子的坦克开个窟窿了！”
林峰刚让人把反坦克炮架在掩体中间，就听见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是坦克的履带声！越来越近，震得地上的积雪都在抖。
“各队就位！”林峰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遍各队，“周星带狙击组去楼顶，打坦克的观察手！谢团长，你带弟兄们守侧翼，别让鬼子的步兵靠近反坦克炮！陈刚，用重机枪压制步兵，给反坦克炮争取时间！”
没一会儿，十五辆日军94式轻型坦克出现在路口，后面跟着数百个“影”特战队的残部，举着枪往营地冲。
“开火！”陈刚扣动重机枪的扳机，子弹像暴雨般扫向步兵，冲在最前面的鬼子瞬间倒下一片。
坦克的炮口对准掩体，“轰隆”一声，炮弹落在掩体旁，沙袋炸飞，几个弟兄被埋在了土里。
“赵姐！快救他们！”小花喊着，和赵雅一起冲过去，用手扒开积雪和沙袋，把受伤的弟兄拉出来。
刚拉出来一个，就看见鬼子的步兵往这边冲，赵雅抓起旁边的燃烧瓶，点燃布条扔过去，火焰挡住了鬼子的路，给小花争取了包扎的时间。
“反坦克炮准备！瞄准第一辆坦克的履带！”林峰喊着，炮手立刻调整角度，“放！”穿甲弹呼啸着飞出去，正好打在第一辆坦克的履带上，“咔嗒”一声，履带断了，坦克瞬间停在原地，像个没了腿的巨人。
第二辆坦克见状，立刻调转炮口对准反坦克炮。
“小心！”周星的声音从楼顶传来，狙击枪“砰”的一声，打穿了坦克的观察孔，里面的鬼子惨叫着倒下了。
林峰趁机喊：“再放！瞄准坦克的炮塔！”穿甲弹再次飞出，打穿了炮塔，“轰”的一声，鬼子的坦克被炸成了火球。
剩下的坦克慌了，想往后退，却被后面的步兵挡住。
谢晋元带着弟兄们冲上去，手里的刺刀扎进步兵的胸膛，血混着雪水淌在地上：“弟兄们！别让鬼子跑了！”
王虎的突击组也冲了过去，往坦克的履带下扔高爆手榴弹，“轰隆”几声，又有一辆坦克的履带断了。
赵雅刚给一个重伤员注射完青霉素，就看见一辆坦克往医疗棚这边冲过来——是最后一辆没被打坏的坦克！
她想都没想，点燃几个燃烧瓶扔过去。“轰”的一声，火焰裹住了坦克，发动机“滋滋”响着，慢慢停了下来。
“赵姐！小心！”小花喊着，一把推开赵雅——坦克里的鬼子举着枪从舱门爬出来，子弹擦着赵雅的肩膀飞过，打在地上的雪地里。
林峰冲过来，一枪打死爬出来的鬼子，一把把赵雅拉起来：“你不要命了？！”赵雅抹了把脸上的灰，却笑了：“坦克停了，咱们的反坦克炮安全了。”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大亮才结束。十五辆坦克全被摧毁，剩下的鬼子要么被打死，要么被俘虏。
弟兄们坐在雪地里喘着粗气，有的吃着刚截来的罐头，有的擦着武器，脸上满是疲惫却透着兴奋。
赵雅蹲在林峰身边，给他处理胳膊上的新伤——刚才打坦克时，被弹片擦了下，渗了点血。
“跟你说过别太往前冲，你就是不听。”她的声音带着嗔怪，动作却轻柔地用盐水清洗伤口，“再这么下去，你这条胳膊就真要留疤了。”林峰抓住她的手，笑着说：“留疤怕什么，能打鬼子就行。”
谢晋元走过来，手里拿着个从坦克里搜出的地图，脸色凝重：“林峰，你看这个。”
地图上标着租界外的几个红点，旁边写着“重炮阵地”，还有一行小字：“三日后续攻，用重炮轰平营地”。
“鬼子还没完，这次是坦克，下次就是重炮了。”谢晋元的手指在红点上点了点，“咱们的反坦克炮能打坦克，可对付重炮，还不够。”
林峰接过地图，指尖在重炮阵地的位置划过，心里沉了下去。通讯器里的点积分，够兑换几百发迫击炮炮弹，却不够换能对抗重炮的武器。
这时，周星跑过来，脸色不太好：“林队，费尔南多派人来了，说日军给了他双倍的金条，让他三天内把咱们赶出租界，不然就炸了他的巡捕房。”
雪还在下，落在地图上，慢慢融化。林峰看着眼前的弟兄们，看着赵雅眼里的坚定，突然握紧了拳头：“不管是重炮还是英方的压力，咱们都得扛住！三天时间，咱们再找机会截鬼子的补给，凑够积分换武器！只要弟兄们在一起，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赵雅把一包消炎药塞进他手里，点了点头：“我会把医疗棚加固好，再多准备些燃烧瓶和急救包，不管下次来什么，我都跟你们一起扛。”
弟兄们的声音在雪地里响起，带着不服输的劲，虽然知道接下来的仗会更难打，却没人害怕——他们有彼此，有武器，更有一颗保家卫国的心。
只是林峰心里清楚，三天时间，要凑够兑换反重炮武器的积分，还要应对英方的压力，这比打退坦克小队，难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