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上,佐助以精妙的电磁屏障化解了凤仙火之术,看似从容不迫,但此刻他的内心却远不如表面那般轻松,反而涌起一股“有苦自知”的窘迫。
(佐助\/钟明内心:麻烦了……超电磁炮威力虽大,但需要时间构建稳定的加速磁场,在这种快节奏的近身缠斗和忍术对轰中,鼬根本不会给我那个准备时间。至于“风王结界”那种偏风、光属性的高级结界术,我主修的是雷、火属性,查克拉性质不合,强行施展效果大打折扣,消耗还巨大,得不偿失。)
他脑海中飞速掠过诸多来自异世知识或自身推演出的强力招式,却又被一一否决。
(佐助\/钟明内心:“狂拳法”倒是刚猛无俦,可那招喊出来也太羞耻、太中二了,跟热血白痴似的,实在不符合我的风格……“重剑法”势大力沉,却失之灵动,更适合力量型选手,我这偏技巧和速度的路子用起来束手束脚。至于那些涉及气体混合、爆炸原理的“炸弹”类杀招,威力确实可观,能阴掉不少不了解内情的高手,但眼下是切磋,不是生死相搏,用了就过分了,而且准备起来同样不够便捷。)
这一番盘点下来,佐助有些郁闷地发现,自己脑子里装的稀奇古怪、威力强大的东西确实不少,很多甚至能起到出其不意、以下克上的效果。但问题在于,这些招式要么前置条件苛刻,要么属性不合,要么不适合当前场合,要么……就是有损形象。
(佐助\/钟明内心:说到底,还是我自身的基础实力——尤其是结印的速度、查克拉的瞬间爆发力以及某些特定属性忍术的熟练度——没有达到能够随心所欲支撑这些“奇招”的层次。空有宝山,却难以在正规对决中顺畅地施展出来,只能作为奇兵或者底牌。)
这种“博而不纯,奇正失衡”的现状,在此刻与鼬这种基础扎实、技艺臻至化境的对手交锋时,便被清晰地暴露了出来。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将那些来自前世今生的知识与宇智波佐助这具身体的天赋、以及忍界的规则更彻底地融合,转化为真正如臂使指、毫无滞碍的实力。此刻,他只能依靠现有的、相对“常规”的手段,与鼬进行这场高水平的较量。
与佐助内心的“有苦自知”相对应,此刻的宇智波鼬,表面依旧平静如水,仿佛刚才激烈的攻防未曾发生,但内心的凝重程度却如同不断累积的铅块,丝毫不亚于他的弟弟。
(鼬的内心:我的攻击,从最初手里剑的佯攻牵制,到后续豪火球的强势碾压,再到凤仙火结合幻术的虚实杀招,每一步都力求节奏变幻,虚实相间。寻常忍者,哪怕是经验丰富的上忍,在这种层层递进、真假难辨的攻势下,也早已左支右绌,疲于应付,暴露出致命破绽。可佐助……不,此刻更准确地说,是那位寄居于弟弟体内的“前辈”,应对得却异常从容,甚至能反过来用那种闻所未闻的古老柔拳将我逼入守势,一度压制。)
他的思维如同最精密的仪器,飞快地审视着自己所擅长并赖以成名的各个领域,然而得出的结论却让他心头微沉。
(鼬的内心:我最引以为傲、曾让无数强者饮恨的幻术,在同样拥有写轮眼,并且精神力量似乎同样异常庞大、凝练如钢的对方面前,效果恐怕会大打折扣,甚至一个不慎,还可能遭到可怕的反噬。而潜行与隐匿,向来是宇智波的拿手好戏,但在那种能感知查克拉最细微流动的“电磁雷达”面前,也显得意义不大。方才的鸦替身术虽然精妙,成功摆脱了柔拳的纠缠,但也仅仅只能用于战术脱离,无法借此形成有效的反击。)
体术上的较量已经证明,在那套名为“破内式”、讲究从内部瓦解的古老柔拳面前,他丰富的体术经验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被那阴柔诡异、无孔不入的暗劲所克制,束手束脚。
(鼬的内心:常规的火遁忍术,无论是追求范围压制与冲击的豪火球,还是侧重精准打击与轨迹欺骗的凤仙火,都被他用那种奇特的、似乎能干扰能量结构的电磁屏障轻易化解。我的查克拉消耗远大于对方,却难以取得实质性的战果。而更强大的,属于万花筒写轮眼的专属瞳术……诸如将精神拉入幻术世界的‘月读’、乃至攻防一体的终极力量‘须佐能乎’……)
想到这里,鼬的心不由得微微一沉,如同坠入冰窖。
(鼬的内心:这些力量,每一个都消耗巨大,对身体的负担和瞳力的损耗极为严重。更重要的是,这仅仅是一场兄弟间的切磋,旨在相互印证,绝非你死我活的生死之战。动用这些压箱底的力量,既无必要,也彻底违背了比试的初衷,更可能在众多观战者面前,暴露出自己过多的底牌和极限,这绝非明智之举。)
一番冷静而迅速的权衡下来,鼬有些无奈地发现,自己那套经过千锤百炼、足以应对忍界绝大多数顶尖强敌的战术体系,在眼前这个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弟弟”面前,似乎处处受制,竟一时找不到稳妥且有效的取胜之策。
(鼬的内心:他仿佛对我的战斗风格、惯用套路有所预料,总能以最省力、最针对性的方式进行精准的应对和犀利的反击。这样下去,只会陷入对方的节奏。看来,想要打破僵局,甚至取胜,必须跳出固有的思维框架,寻找新的突破口,或者……制造机会,逼他先行露出更大的破绽。)
这场看似平和的兄弟比试,此刻在鼬的心中,已然演变成了一场双方都在不断试探、评估对方深浅,并竭力寻找对方思维盲区与力量弱点的,智力与实力的双重高端博弈。他眼中那原本就深邃如古井的光芒,此刻变得愈发沉静,也愈发锐利,如同在黑暗中蛰伏、等待最佳时机的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