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犬的拳头砸在地上，火浪炸开，焦土翻卷。星玄抬盾硬挡，整个人被震得后退几步，脚底在地面划出两道深痕。他左手已经动不了，整条手臂黑得像烧焦的木头，作战服碎成几片挂在肩上。
但他没倒。
路飞还在往前冲，眼睛通红，嘴里喊着艾斯的名字。那小子根本不知道哥哥已经被送走了，只知道有人拦在他和死亡之间。
“你疯了吗！”星玄吼了一声，“站住！”
路飞充耳不闻，双臂往后一拉，橡胶果实的力量瞬间绷紧全身。他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弹射出去，直扑处刑台方向。
可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艾斯不在。
只有赤犬站在原地，熔岩覆盖全身，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星玄咬牙，右手猛地按在怀表上。银光一闪，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目标已完全接入灵泉空间，急救协议启动，毒素清除进度43%，组织修复中】
成了。
艾斯安全了。
他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就感觉胸口一阵闷痛。刚才那一击不只是伤了手，连内脏都被震得移位。他咳了一下，嘴角渗出血丝。
“星星！”灵汐从石柱上跳下来，小树抱在怀里，光脚踩在碎石上也不觉得疼。她跑到星玄身边，仰头看他，“火哥哥进去了吗？”
“进去了。”星玄抹了把嘴，“现在轮到我们撑住。”
话音刚落，赤犬抬头，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来。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滚烫的怒意，“一个杂鱼，一个小鬼，也敢挡我的路？”
他双拳抬起，熔岩顺着手臂流淌，在空中凝成两条火蛇。周围的温度急剧上升，连空气都开始扭曲。
星玄知道这招不好接。
上次是偷袭加冰封配合，才勉强拖住时间。这次赤犬毫无保留，正面释放大喷火，威力至少翻了三倍。
他看了一眼灵汐。
小女孩正盯着赤犬，手指悄悄掐住了星辰沙漏的边缘。
“你要上？”星玄压低声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不怕。”灵汐哼了一声，踮起脚尖，“小树说，坏人打不过好人的光。”
然后她突然跳起来，双手高高举起沙漏，嘴里开始唱一首听不懂的歌。声音奶声奶气，却有种奇异的节奏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随着歌声，她口袋里那些平时当玩具收集的星辰碎屑全飞了出来。金粉般的颗粒飘向半空，越聚越多，在高空中形成一片流动的光幕。
星玄眯眼看着。
他知道灵汐有本事，但从没见过她这么认真。以往都是偷偷撒点碎屑做标记，或者用沙漏停个几秒躲追兵。这次不一样。
这是真刀真枪地挡大将的杀招。
“别太拼。”他低声说，“撑不住就撤。”
灵汐没理他，只是把沙漏倒转过来。
一瞬间，所有星辰碎屑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迅速排列成环形阵列。金色的屏障凭空出现，横亘在赤犬与他们之间，像一面巨大的圆盾。
赤犬冷笑一声，双拳合十。
“大——喷——火！”
恐怖的热浪迎面扑来，岩浆洪流化作一条火龙，直冲屏障而去。
轰！
撞击声震得整个战场都晃了一下。远处正在交战的海贼和海军都不由自主停下动作，回头看了一眼。
火龙撞上金盾，没有爆炸，也没有穿透。
而是……凝固了。
高温岩浆像是遇到了极寒物质，表面迅速冷却，变成黑色的火山岩块，哗啦啦往下掉。剩下的火焰被牢牢挡在外面，根本无法突破半寸。
全场安静了一秒。
然后有人小声嘀咕：“那是什么玩意儿？金粉做的盾？”
“看起来好闪啊……”
“我是不是眼花了？”
赤犬脸色铁青。他不信邪，再次蓄力，拳头燃起更深的红光。
“区区小鬼，能撑几次？”
他又是一记重击砸出，结果还是一样——火浪被挡下，碎岩落地。
灵汐站在盾后，小脸发白，呼吸急促。她抱着小树，手指微微发抖。
“星星……”她轻声说，“我只能再撑一次了。”
“够了。”星玄跨步上前，挡在她前面，“接下来交给我。”
他抬起还能动的右臂，振金盾重新展开，护住两人。左臂虽然废了，但身体还能动。赛亚人血脉的好处这时候体现出来——哪怕重伤，也不会立刻倒下。
“你还挺能扛。”赤犬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让地面裂开，“但你能护住所有人吗？那个橡胶小子呢？他现在可是毫无防备。”
星玄回头一看。
路飞确实停下了。他站在十几米外，呆呆地看着处刑台的位置，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喂！”星玄大喊，“别愣着！快去找你爹！”
“什么？”路飞转头，“我哥呢？刚才不是在这儿吗？”
“你哥现在比你安全多了。”星玄冷笑，“倒是你，再不跑就要变烤肉了。”
赤犬听得火起，怒吼一声冲了过来。这一次他不再用远程攻击，而是直接近身，拳头裹着熔岩砸向星玄脑袋。
星玄侧身闪避，速度慢了半拍，肩膀被擦中，作战服当场烧穿。他闷哼一声，反手一盾砸向对方肋部。
“咚”地一声，赤犬退了半步。
“有点意思。”他舔了舔嘴唇，“明明快死了，还能反击。”
“我说过。”星玄喘着气，“我不是为了赢你。”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他们……”他指了指路飞，“多看一眼。”
赤犬眼神一冷。
就在他准备再次出手时，天空中的金盾忽然颤动了一下。
灵汐单膝跪地，额头冒出冷汗。她死死抱住小树，嘴唇发白。
“星星……盾要破了……”
星玄心头一紧。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没有防护，接下来的攻击他们谁都挡不住。
“灵汐！”他转身就要去扶她。
可就在这时，金盾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玻璃裂开了一道缝。
紧接着，整面屏障开始崩解，星辰碎屑纷纷坠落，像下雨一样洒向战场。
赤犬狞笑：“结束了。”
他双拳高举，熔岩汇聚成球，对准星玄和灵汐的方向。
“这一下，谁都救不了你们。”
星玄咬牙，把灵汐往身后一拉，自己站到最前面。振金盾已经出现裂纹，但他还是举了起来。
“来啊。”他说，“看看谁先倒下。”
赤犬的拳头落下。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
不是来自星玄，也不是来自灵汐。
而是从某个看不见的地方，突然劈下的光柱，精准砸在两人前方，硬生生截断了赤犬的攻势。
火球炸开，热浪四散。
烟尘中，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
“不准欺负星星和火哥哥！”
灵汐不知什么时候又站了起来，手里攥着最后一粒星辰碎屑，贴在额头上。
她的瞳孔变成了琉璃色，头发无风自动。
那粒碎屑缓缓融化，融入她的皮肤。
金盾重新凝聚，比之前更大、更亮，像一轮小小的太阳悬在战场上空。
赤犬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不可能……这种力量……”
星玄看着头顶的盾，又看了看灵汐的背影。
他知道，这孩子藏了多少。
世界树的最后一缕意识，从来就不是什么可爱布偶控。
她是规则本身。
“现在。”星玄活动了下还能动的手指，“轮到我们了。”
他抬起盾，朝赤犬走去。
一步，两步。
地面裂开。
灵汐站在他身后，轻轻哼起了歌。
金盾缓缓下降，压向赤犬头顶。
赤犬怒吼，挥拳迎击。
拳与盾相撞的瞬间，火星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