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知,曲员外竟是这般过河拆桥、栽赃嫁祸的烂人。”
她声线冷峭,“前日请我出手时卑躬屈膝宛若乞讨,今日想撇清自己,倒把脏水全泼到我月满楼头上?”
曲员外没想到,寒霜竟是跟着南茉一同前来,顿时慌了神,连连摆手道:“寒门主,这……这都是误会啊……”
本来是秋凉时节,他额头上却冒着冷汗。
寒霜只冷冷一笑:“呵!”
管家见状急忙打圆场:“老爷,快请南姑娘和各位贵人到正厅入座。”
曲员外赶忙附和:“是是是,各位有何误会,咱们坐下慢慢说、慢慢说……”
南茉坐正厅上首,寒霜、崔小姐、云峥、小花依次坐在下首两侧。
曲员外与管家惴惴不安地站在厅中间。
南茉冷声道:“曲员外,买凶杀人,按东秦律法该当何罪?”
曲员外抹了把汗,躬身道:“南姑娘,您看……我这家底就那五十万两,都给您了。
当时实在气不过,才去找了寒霜门主。可……可这事不也没成吗?这……这也不算杀人吧?”
南茉轻笑一声,眼底却无半分笑意:“那是我有本事自保。
若换作旁人,此刻早成了跟着你的孤魂野鬼。”
南茉顿了顿,说道:“你自行去府衙认罪,我留你性命。”
曲员外脸色惨白,正要开口,门外忽传来一声厉喝:“哪里来的狂徒,敢这般逼迫我儿!”
曲老夫人扶着丫鬟的手疾步进来,身后还跟着被小花和崔小姐揍的鼻青脸肿的老嬷嬷。
曲员外看到他娘时,委屈的出声:“娘……”
跟着的老嬷嬷立刻指向小花,尖声道:“老夫人!就是这贱婢摔碎了太后的玉佩!”
“贱婢”二字刚落,寒霜已身形一闪,抬手便是四个清脆的巴掌,接连扇在老嬷嬷脸上。
虽说打巴掌是俗招,可打巴掌是真爽。
寒霜打完巴掌,又冷声补了一句:“别以为年纪大我就不敢动手。
在我这儿一视同仁,若再敢出言不逊,我敲掉你满口牙。”
曲老夫人气得将拐杖在地上重重顿响:“反了!简直反了!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你们是要被诛九族的!”
南茉缓缓自座位上起身。
“曲员外,机会我给过你了。”
她话是对曲员外说的,目光却如冰刃般直刺曲老夫人,“你怎么选?”
曲老夫人唇间的“放肆”二字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实在是南茉的眼神太凉,看得她脊背生寒,仿佛下一瞬就会上前掐断她的脖子。
曲员外知道这是茉已经失去耐心,若再不低头,只怕性命难保。
他踉跄走到曲老夫人面前,扑通跪下:“娘,儿子不孝……往后不能再伺候您了。好在曲家产业丰厚,银钱不缺,您身边也不乏人照料。”
“儿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曲老夫人急忙扶他,又狠狠瞪向南茉,“有太后和曲国公在,老身倒要看看,谁敢将我儿下狱!”
虽然被南茉的眼神慑得心底发寒,但为了儿子的性命,曲家的脸面,她仍强撑着厉声道:“小姑娘,届时就算你跪着爬来求饶,曲家也绝不会放过你!”
南茉轻轻摇头:“看来曲家至今仍看不清自己的处境。”
曲老夫人冷笑:“老身看,是你根本不知曲家背后是何等势力,才敢如此嚣张!”
南茉忽然笑了:“我改主意了。倒想让你活着亲眼看看,你倚仗的曲家势力,在我面前……屁都不是。”
她转向寒霜与云峥,“将曲家所有主子带走。下人遣散回家。至于这个老刁奴……”
她目光落向那老嬷嬷:“废了双脚,扔出去。”
曲员外见南茉毫不留情,心里知道这事没有转圜余地,索性把心一横,厉声喝道:“来人!和他们拼了!每人赏银三千两!”
重赏之下,护卫们纷纷涌上,将曲员外护在身后。
那老嬷嬷也趁机躲到人后尖声叫嚷:“杀了他们!”
南茉冷笑一声,首个冲上前的护卫被她一记回旋踢踹出数丈,重重撞上廊柱,当场气绝。
余下护卫顿时骇住,这女子怎么这么大力气?
曲员外嘶吼:“你们一起上啊!”
护卫们面面相觑,终究是贪念压过恐惧,正要一拥而上,寒霜已持剑挡在前方:“老大,这些人交给我,也让您看看我的本事。”
剑光闪动,不过片刻,护卫已横七竖八倒满庭院。
曲员外双腿发软,瘫跪在地:“南……南姑娘……饶……饶命啊!”
南茉走上前,一脚踩断他的腿骨。
惨叫声中,她淡淡道:“留下你的命,看看你曲家最终的下场。”
那老嬷嬷早已吓得失禁,寒霜嫌恶地废其双脚,将她丢出院外。
而此时,曲公子还躺在房中盘算如何报复父亲与南茉。
小厮连滚爬进来,颤声喊道:“公子!大事不好!老夫人、老爷、夫人、姨娘们、三小姐全被绑了!府里下人都被遣散,全乱套了!”
曲公子猛地坐起:“什么?这怎么可能?”
曲公子急忙招呼小厮:“快过来帮本公子更衣!”
那小厮却脚步不停反退,一边往门口挪一边道:“公子,您……您还是自己穿吧!小的得赶紧走了!”说罢,竟顺手抄起门边的金蜡烛台,扭头就跑。
曲公子气得破口大骂:“你给我回来!你们这些趁火打劫的混蛋!”
曲公子费力地用一只手穿好外衣,来到门口,只见院中小厮丫鬟乱作一团,纷纷抱着值钱物件往外逃窜。
“站住!你们这些死奴才,给我站住!”他气得浑身发抖,却无一人回头。
这时云峥拿着绳子走入屋子,利落地将他捆绑起来。
曲公子挣扎道:“我爹不是已经赔了银子,为何还要绑我?”
云峥冷声道:“要怪,就怪你爹雇杀手行刺我们老大。”
曲公子简直想将他爹活劈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起初明明五万两就能解决,非赔上五十万两。
赔就赔了,竟还敢暗中买凶!
他抓狂得几乎气疯,却只能眼睁睁被拖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