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柱被虎娃按在药柜上时,少年的灵气化作藤蔓缠住他的手腕。那藤蔓上开着虎娃特有的灵气稻花,却在触及他伤口的瞬间,花瓣边缘泛起焦黑——那是昨夜为救虎娃与赤阳教“雷魔使”激战时,被天雷灼伤的痕迹。
“你又受伤了!”虎娃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指尖颤抖着抚过他锁骨处的焦痕,“每次都说‘没事’,每次都把自己烧得像块炭!”他的灵气不受控制地暴走,藤蔓上的稻花纷纷凋零,却在陈二柱的灵气安抚下,重新长出嫩芽。
“就对你动手动脚又能怎样?”虎娃的眼泪砸在陈二柱胸前,竟让焦黑的皮肤泛起生机,“就是要发泄!你总是拿命换命,我……我怕有天连发泄的人都没了!”他的拳头轻轻砸在陈二柱肩膀上,却在触及道袍下的绷带时,猛地收力,生怕弄疼对方。
陈二柱望着少年通红的眼睛,忽然想起三年前虎娃发疟疾时,也是这样一边哭一边捶打他,怪他找药找得太慢。那时少年的拳头轻得像蝴蝶振翅,此刻却带着灵气的灼热,每一下都砸在他灵脉的要害处,却又被本能的关心卸去了力道。
“疼吗?”虎娃的声音突然变小,手指抚过陈二柱手腕的旧伤,那是为救他被火魔使划伤的。陈二柱摇头,灵气顺着相触的皮肤涌入虎娃体内,让他看见自己灵脉的真实状况——那些新旧伤痕里,竟生长着与虎娃灵气共鸣的稻穗,每一根都在治愈他的创伤。
“知道我为什么从不躲你的拳头吗?”陈二柱的声音轻得像稻穗拂过脸颊,“因为这每一下,都是你在说‘我在乎你’。”他挥袖显出虎娃的记忆:自己昏迷时,少年守在床边,用灵气稻穗替他驱毒;雷魔使来袭时,虎娃不顾危险扑上来,用身体挡住第二道天雷。
虎娃的灵气藤蔓突然溃散,化作漫天萤火虫,每只萤火虫都停在陈二柱的伤口上,发出温暖的光。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发现指尖竟沾着陈二柱的血,而那些血珠在灵气中化作了 tiny 的稻穗,绕着他的手腕旋转。
“柱哥,我……”虎娃的声音哽咽,却被陈二柱轻轻打断。后者摸出用两人灵气共炼的“同命佩”,佩面上的稻穗印记与虎娃的灵气共鸣,发出柔和的光:“下次想发泄,就用这个——”他将虎娃的手按在佩上,“我们的灵脉相连,你的每一下‘动手动脚’,我都能感受到你的心跳。”
赤阳教的“裂魂音”在此时穿透茧居,却在触及两人相触的手时,碎成齑粉。陈二柱的灵气稻穗顺着虎娃的手臂蔓延,在他掌心凝成一枚“雷火印”——那是虎娃灵气与天雷之力的共鸣印记,此刻正与陈二柱的稻穗印记交相辉映。
“看到了吗?”陈二柱指着交叠的灵气印记,“你的愤怒,你的关心,你的每一次‘动手动脚’,都在帮我变得更强。就像稻子需要风雨,我的道,需要你的‘发泄’来印证。”虎娃抬头,看见陈二柱眼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没有愤怒,只有满满的在乎。
暮色降临时,虎娃用灵气稻穗替陈二柱包扎伤口,每一针都顺着灵脉走向,带着他特有的温柔。李寡妇端来加了蜜的绿豆汤,王大爷往陈二柱兜里塞了颗糖,秋生则递来用两人灵气共炼的“固元丹”。虎娃望着围过来的村民,忽然明白:他的“发泄”从来不是孤身一人,而是被整个稻村的温暖接住。
《青囊真解》在此时翻开,“触情篇”后新增了“稻传章”,配图是陈二柱和虎娃手牵手坐在药柜前,前者的伤口被灵气稻穗包扎,后者掌心的雷火印与稻穗印记交相辉映,周围漂浮着萤火虫和村民们的关心。秋生望着插图感慨:“柱哥,你们这是‘以触传情,以痛证心’啊。”
山风掠过,带来绿豆汤的清凉和萤火虫的微光。虎娃忽然指着陈二柱手腕的旧伤笑:“柱哥,稻穗在你伤口上开花了!”陈二柱低头,看见焦黑的皮肤上竟长出了嫩黄的稻穗,每粒稻谷都映着虎娃的笑脸。他笑着点头,知道这是世间最珍贵的“药”,比任何仙丹都更能治愈心灵。
虎娃忽然握紧陈二柱的手,灵气在相触处凝成一枚戒指,戒面是交缠的稻穗与天雷:“以后我的‘动手动脚’,就是你的‘护身符’。敢再偷偷受伤,我就……我就用灵气绳把你绑在灵田边,让你看我练剑练到天亮!”
陈二柱笑着点头,感受着虎娃手心的温度,知道这双曾挥舞灵气剑的手,此刻正用最笨拙的方式,传递着最滚烫的心意。而他的道,从来不是独自承受风雨,而是学会在虎娃的“动手动脚”里,读懂那句没说出口的——“我不许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