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亮的话让余晚星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快步走到院子角落,借着果树的遮挡查看鸡窝——柴草搭成的窝棚隐蔽性很好,从院外除非刻意凑近,否则很难看清里面的动静。“亮崽,你确定他看到鸡窝了吗?”余晚星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许亮点点头,眼神里带着紧张:“我看到他往这边看了好一会儿,还指了指鸡窝的方向。”
余晚星沉默片刻,拉过两个大孩子叮嘱:“以后喂鸡、捡蛋都要趁早晚没人的时候,鸡窝周围再多加些柴草挡着。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捡了只受伤的小野鸡,养着玩的,千万别提下蛋的事。”许明和许亮用力点头,他们知道,这个秘密一旦暴露,很可能会引来更多麻烦。
当天下午,许亮按照娘的吩咐,提着小竹篮去后山捡柴火——既能帮家里做事,也能顺便看看有没有异常。刚走到山脚下,就看到邻居家的小虎蹲在草丛边,手里拿着一株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正准备往嘴里送。许亮心里猛地一紧——这株草他认得,是娘特意教过的毒草“紫花芹”,叶子边缘带锯齿,开簇状紫花,误食会拉肚子,严重的还会呕吐。
“小虎,别碰这个!”许亮快步跑过去,一把拉住小虎的手。小虎被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啊?这花好好看,我想尝尝它的叶子。”许亮心里急转,想起娘说过“不能暴露特意学过辨毒”,便假装随意地说:“我娘说的,这种花好看的草大多有毒,上次我哥差点碰了,娘还骂了他一顿,说碰了手上会起疹子,可痒了!”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不远处的马齿苋:“你看那种草,茎是红色的,能吃,我娘经常挖回家凉拌,可好吃了。这个紫花的不能碰,真的会生病。”小虎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手里的紫花芹,又看了看许亮认真的模样,最终还是把草扔在地上:“那我不碰了,咱们一起挖能吃的草吧!”
许亮松了口气,拉着小虎去挖马齿苋,心里悄悄庆幸——幸好娘教了他辨毒草,不然小虎误食了,后果不堪设想。两人挖了一会儿,小虎的娘来找孩子,看到许亮在帮小虎辨别野菜,笑着说:“亮崽真懂事,还知道哪种草能吃。”许亮腼腆地笑了笑:“都是我娘教的,她说后山的草不能乱碰。”
回家后,许亮把帮小虎避开毒草的事告诉了余晚星。余晚星听完,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你做得很好,既帮了邻居,又没暴露咱们的秘密。以后遇到这种事,就像今天这样,用‘娘说的’当借口,别让人看出你特意学过。”许亮点点头,心里也觉得很开心——原来学的本事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帮到别人。
可这份轻松并没有持续太久。傍晚时分,去村口挑水的许明匆匆跑回家,脸色有些发白:“娘,我刚才在村口看到几个陌生男人,穿着破烂,还跟李伯打听咱们家的位置,看着不像好人。”余晚星心里咯噔一下——黑影果然找了地痞来闹事,看来之前的担心成真了。
她强作镇定,让许明把院门闩紧,又把孩子们都叫进屋里:“接下来几天,咱们尽量别出门,有人敲门也先问清楚是谁再开。要是看到陌生男人在附近晃悠,就赶紧告诉娘。”孩子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娘严肃的表情,都乖乖点头。
余晚星走到窗边,悄悄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村口的方向隐约能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正和李伯说着什么。她心里暗暗盘算:李伯本来就对她家有疑心,要是被地痞缠上,他说不定会在一旁煽风点火,必须想办法化解这场危机,不能让黑袍人的阴谋得逞。
而此时的村口,几个地痞正不耐烦地听李伯絮叨:“就是那家,一个寡妇带着七个孩子,听说家里藏了不少好东西,你们去闹一闹,肯定能捞点好处。”领头的地痞冷笑一声:“放心,只要她拿不出钱,咱们有的是办法让她听话。”说完,几人便朝着余晚星家的方向走去,脚步拖沓却带着几分嚣张。
躲在窗帘后的余晚星看得一清二楚,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转身,把装着少量碎银的布包藏进灶台下的缝隙里——这是她卖面粉攒下的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拿出来。同时,她在心里快速思考应对之策:硬拼肯定不行,只能智取,或许可以找王婶帮忙,毕竟王婶之前一直对她家还算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