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许明快步往家走时,余晚星的余光始终留意着街角的灰衣人。直到拐进村头的小巷,彻底看不见那道身影,她才敢放缓脚步,手心早已攥出了汗。灰衣人在镇上明目张胆地盯梢,说明黑袍人的追查根本没有放松,必须尽快检验许明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确保他真能在实战中保护自己。
第二天一早,余晚星找来了邻居家的小哥阿武——阿武性子沉稳,又知道余家的处境,愿意帮忙配合模拟。她让阿武换上一身深灰色的旧衣,扮演“跟踪者”;又让许兰照旧扮“刁难顾客”,还特意叮嘱两人:“等会儿别手下留情,就按真遇到事那样来,看看明儿能不能应对。”
模拟开始前,余晚星把许明叫到身边,递给他一个装着馒头的布包:“明儿,现在你要假装去张叔铺送货,路上可能会有人跟着你,到了铺子里还会有顾客挑毛病。记住之前教你的,先甩开跟踪的人,再礼貌应对刁难,千万别慌。”许明接过布包,用力点头:“娘,我知道了,我不会慌的。”
余晚星带着几人来到村外的小路——这条路和许明平时送货的路线很像,有岔路、有树林,还有一处废弃的草屋,适合模拟“复杂环境跟踪”。她让许明从路口出发,自己则躲在远处的大树后观察,阿武则在许明走出十米后,慢慢跟了上去。
许明刚走到第一个岔路口,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心里一紧,想起母亲教的“听动静辨跟踪”,故意放慢脚步,确认脚步声始终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没有回头,他按照训练时的方法,突然拐进右边的岔路,走了三步后又迅速折返,往左边的树林方向跑——这是之前练过很多次的“折返甩人法”。
阿武没料到许明反应这么快,愣了一下才追上去,等他跑到树林边时,早已不见许明的身影。原来许明躲进了树林里的一棵大树后,还故意用树枝挡住了自己的身影。直到听到阿武的脚步声走远,他才悄悄探出头,确认安全后,快步往“模拟铺位”(余晚星提前用木板搭的简易摊位)走去。
刚走到“铺位”前,扮成顾客的许兰就迎了上来,一把夺过许明手里的布包,捏着馒头皱起眉:“这馒头怎么凉飕飕的?是不是昨天剩下的?我看你就是想拿陈货糊弄人,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镇上喊,让大家都别买你家的东西!”
许明深吸一口气,没有慌,而是拿出布包里剩下的热馒头递过去:“阿姨,您手里这个是刚才路上凉的,这袋是刚从家里带来的热乎的,您闻闻,还有面香味呢,不是陈货。”许兰不依不饶:“我不管热的凉的,我就觉得你家馒头不好吃,肯定是面里加了东西!你说,你娘是不是在面里放了啥?”
这句话正好踩在“不能透露家庭信息”的底线。许明立刻按照教的话术回应:“阿姨,我家的面都是自己磨的,没加任何东西,您要是不信,可以尝尝。我只负责送货,娘在家做面食的事,我也说不清楚,您要是有疑问,我回去跟娘说,让她给您解释。”
许兰还想继续刁难,故意问:“那你家在哪?我自己去找你娘说!”许明没有犹豫:“就在附近,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娘不让我随便跟别人说家里的地址,怕有坏人。”说完,他还学着母亲教的“转移话题”,指着布包说:“阿姨,您要是想买馒头,我给您算便宜点,要是不想买,也没关系,别生气呀。”
躲在远处观察的余晚星看到这一幕,悄悄松了口气——许明不仅甩开了跟踪,还守住了话术底线,没有泄露任何家庭信息。就在这时,阿武突然从旁边走了出来,故意对许兰说:“姑娘,别跟这小子废话,他肯定知道他家在哪,咱们跟着他,就能找到他娘!”
许明一听,立刻警惕起来,想起母亲说的“遇到危险往人多地方跑”,他一把抢过布包,指着不远处的“安全点”(余晚星标记的一棵大槐树,代表之前说的张叔铺)大声喊:“那边有人,我娘在那边等我,你们要是再跟着,我就喊人了!”说完,他转身就往大槐树方向跑,速度快得阿武都没追上。
等许明跑到大槐树下,余晚星才走了过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明儿,做得太好了!跟踪甩了,刁难也应对了,还知道往安全的地方跑,比娘想象的还厉害!”许明脸上露出了笑容,眼神里满是自信:“娘,我以后再也不怕遇到这些事了!”
可就在这时,村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夹杂着有人喊“黑袍大人来了”的声音。余晚星的笑容瞬间僵住——黑袍人竟然亲自来了村里,他这次来,难道是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