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陈武陪着许亮蹲在草地上,指尖捏着一颗棱角圆润的白石子:“你看这颗像不像天上的月亮?等晚上把它放在窗台上,说不定能跟着月亮一起发光。”许亮眼睛一亮,立刻把石子放进小竹篮,又弯腰在草丛里翻找起来,小脸上满是专注。
躲在远处树后的两名“暗影卫”眼线,紧紧盯着许亮的动作——他们早上特意将几颗涂了无色迷药的彩色石子,撒在这片草丛里,只要许亮捡起石子,迷药通过皮肤接触渗入,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昏睡过去,到时候就能趁机掳走孩子,用他来要挟张衍之。
陈武突然起身,走到许亮身边,轻轻拍掉他裤脚上的草屑:“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小院了,不然余姑娘该担心了。”许亮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草丛,还是听话地站起身,跟着陈武往回走。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道拐角,树后的眼线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没想到许亮没注意到那些彩色石子,计划竟落空了。
回到小院时,许兰正坐在门槛上,手里捏着几张皱巴巴的彩纸,低头折着什么。陈武路过时多看了两眼,发现她折的纸鹤歪歪扭扭,翅膀还不对称,却依旧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捋平纸边。他心里忽然有了主意,悄悄记在了心里。
晚饭过后,李忠陪着许明在院中练剑,陈武则找借口回了自己的营帐。他从行李里翻出一张干净的白纸,又向乡亲们借了些彩色的颜料,借着营帐里的油灯,笨拙地画起图案来。他没学过画画,只能凭着记忆,在纸上画了几朵简单的小花,又剪了长长的纸尾巴,试着折起纸鸢来。
折坏了三张纸后,陈武终于折出一只像样的纸鸢。他拿着纸鸢走到小院,正好看到许兰独自坐在石阶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陈武放轻脚步走过去,将纸鸢递到她面前:“这个送给你,明天要是有风,我们可以去院外放风筝。”
许兰猛地抬头,看到纸鸢上的彩色小花,眼睛微微睁大,却还是没敢伸手去接,悄悄往身后缩了缩。陈武没有强求,将纸鸢放在她身边的石阶上,笑着说:“我放在这里了,你要是喜欢,就拿起来看看。我以前在边关的时候,看到过士兵们放风筝,飞得高的时候,好像能把心事都送到天上去。”
说完,陈武便转身离开,给许兰留足了空间。许兰盯着纸鸢看了很久,手指轻轻碰了碰纸鸢的尾巴,又快速缩了回来。过了一会儿,她见没人注意自己,才小心翼翼地拿起纸鸢,用指尖抚摸着上面的小花图案,嘴角悄悄向上弯了弯。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许兰就抱着纸鸢,站在余晚星的房门口。余晚星打开门,看到她怀里的纸鸢,惊讶地问:“这是陈叔叔送你的吗?”许兰用力点头,小声说:“娘亲,今天会有风吗?我想放风筝。”
余晚星心里一暖,立刻牵着许兰的手去找陈武。陈武听说许兰想放风筝,开心地答应下来,还特意找了根细麻绳,系在纸鸢的骨架上。李忠和许明也凑了过来,许明兴奋地说:“我也要去!我可以帮你们拉绳子!”
几人来到院外的空地上,清晨的风正好,陈武教许兰拿着风筝线,自己则托着纸鸢跑了几步,松开手喊道:“快放线!”许兰紧张地握住线轴,看着纸鸢慢慢升空,越飞越高,忍不住拍手欢呼起来。许明在一旁帮忙稳住线轴,李忠则笑着站在旁边,看着孩子们开心的模样。
躲在远处的“暗影卫”眼线,看到这一幕,心里又生一计——他们悄悄退到小镇边缘,找到埋伏在那里的同伙,低声商议着:“既然孩子不好掳走,不如明天在鹰嘴崖的陷阱里,多放些易燃物,等张衍之他们掉进陷阱,就放火烧死他们,到时候没有了张衍之,小院里的人就好对付了。”
同伙点头同意,两人立刻开始准备易燃物,等着明天在鹰嘴崖给张衍之等人致命一击。而小院里的众人,还沉浸在放风筝的喜悦中,完全没料到,一场更凶险的危机,正在鹰嘴崖悄然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