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圣旨昭告天下的第三日,将军府门前的青石街道便被车马堵得水泄不通。往日里或避之不及、或私下非议的贵族们,如今一个个身着华服,带着厚重贺礼,满脸堆笑地等候在府门外,只求能向张衍之夫妇道一声贺。
最先抵达的是永宁侯。前日还因管家散播谣言被张衍之严惩,今日却亲自登门,身后跟着的仆役抬着四口大箱,里面装满了黄金、绸缎与珍稀古玩。他老远便对着迎出来的张衍之拱手作揖,脸上的褶子都堆成了花:“张将军,恭喜恭喜!前日是老夫有眼不识泰山,错信谗言,对余夫人多有冒犯,还望将军海涵。”
张衍之神色平静,并未过多寒暄,只淡淡道:“侯爷客气了,既往不咎。”他侧身让开道路,目光扫过那四口沉甸甸的箱子,眼底无波无澜——这些人趋炎附势的嘴脸,他早已看得通透。
紧随永宁侯而来的是礼部尚书、镇国公等一众官员贵族。礼部尚书带来了一幅前朝名家的山水图,说是“贺将军新婚之喜,祝二位琴瑟和鸣”;镇国公则送上了一对罕见的白玉如意,言辞间满是讨好:“张将军战功赫赫,如今又得皇上赐婚,真是双喜临门。余夫人贤良淑德,与将军天作之合,往后还望将军多多提携。”
一时间,将军府前厅堆满了各色贺礼,珍珠玛瑙、名人字画、珍稀药材应有尽有。贵族们围在张衍之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吉祥话,往日里对“寡妇带七崽”的鄙夷与非议,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余晚星的夸赞与对这门婚事的艳羡。
余晚星端着刚沏好的灵泉茶走来,身着淡紫色衣裙,气质温婉从容。贵族夫人们见状,立刻围了上来,纷纷向她道贺。
“余夫人真是好福气,能得皇上赐婚,还封了一品诰命,真是羡煞旁人!”
“先前听闻余夫人独自抚养七子,还创办商铺惠及民生,这般贤德,难怪能得到将军与皇上的青睐。”
“往后还望余夫人多多指教,咱们也好常来将军府走动,沾沾二位的喜气。”
余晚星微笑着一一回应,将灵泉茶递到各位夫人手中:“各位夫人客气了,往后还请多多关照。”她举止得体,言辞谦逊,既不卑不亢,也无丝毫得意,让在场的贵族夫人们暗自佩服——难怪能让张将军倾心,还得皇上与太后认可,这份气度与格局,绝非寻常女子所有。
张衍之看着余晚星从容应对的模样,眼中满是骄傲。他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对众人说道:“多谢各位前来道贺。晚星性子温婉,往后在京城的社交往来,还需各位夫人多多照拂。”
“将军客气了,余夫人这般贤良,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照拂?”一位伯爵夫人笑着说道。
这场巴结盛宴持续了整整一日,直到夕阳西下,贵族们才陆续离去。送走最后一批客人,管家看着前厅堆积如山的贺礼,笑着对张衍之与余晚星说:“将军,夫人,今日来道贺的贵族足有三十多家,送来的贺礼价值连城,这可是将军府从未有过的荣光。”
张衍之淡淡一笑:“这些不过是趋炎附势之物,当不得真。”他转头看向余晚星,语气温柔,“真正的荣光,是能与你和孩子们安稳度日。”
余晚星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认同:“是啊,这些贺礼虽贵重,但终究是身外之物。我们能得到皇上的认可,能让孩子们挺直腰杆,这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正说着,许峰突然匆匆走来,神色凝重:“将军,夫人,有密报。安宁公主暗中联络了几位对您不满的旧臣,还与城外的一伙山贼有书信往来,似乎在密谋着什么,目标很可能是婚礼当天。”
张衍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知道,这些贵族的巴结背后,安宁公主的威胁始终存在。这场看似风光的贺礼盛宴,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密切监视公主府与山贼的动向,一旦发现异常,立刻禀报。”张衍之语气冰冷,眼中满是杀意,“婚礼当天,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是,将军!”许峰躬身领命,立刻下去部署。
夜色渐浓,将军府的前厅依旧灯火通明,那些贵重的贺礼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却掩盖不住暗中涌动的危机。张衍之和余晚星并肩站在窗前,望着京城的夜空,心中满是凝重。
贵族们的趋炎附势让他们看清了人心冷暖,而安宁公主的阴谋则让他们明白,幸福的生活从来都不是唾手可得。这场即将到来的婚礼,不仅是他们幸福的开始,更是一场生死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