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星核净化炮的淡青光芒在墨色能量的侵蚀下忽明忽暗，炮口倒计时的红光像催命符般闪烁，仅剩最后六十秒。林越的身体被两股力量疯狂撕扯，体内域外种子的墨色能量与混沌本源的黑色气息遥相呼应，像两张巨网死死缠住他的神魂，金紫眼眸中墨色、金青色、黑色交织翻滚，每一次眨眼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
“阿越，挺住！”青璃跪在他身边，焦黑的灵翼勉强展开，金绿守护印的灵光像濒死的萤火，顺着他的经脉艰难爬行，试图隔绝两股同源的黑暗力量。她的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能清晰感觉到皮下能量的疯狂冲撞，泪水砸在他的手背上，瞬间被蒸腾成白雾，“混沌本源和域外能量果然同源！它们在互相吸引，要彻底占据你的身体！”
苍澜手持星骸权杖，银白色长袍被宇宙风灌满，他将权杖插进平衡源基座，淡金光芒顺着基座纹路蔓延，暂时稳定住净化炮的能量：“古籍记载没错！上古时期，混沌与域外本是宇宙黑暗的一体两面，后来因理念分歧分裂，如今它们要重新融合，而你，就是它们的‘融合容器’！”
“融合容器？”林越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嘶吼，星剑在掌心剧烈震颤，金青平衡之力与两股黑暗力量碰撞，在体内炸开无数道能量涟漪，“我……绝不会做容器！”
话音未落，宇宙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混沌本源的黑色洪流裹挟着无数混沌生物和域外残兵，像一条奔腾的墨色巨龙，朝着平衡源席卷而来。为首的混沌巨兽体型堪比之前的域外旗舰，背上骑着一道黑色虚影，正是混沌本源的意识化身，它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共鸣，穿透真空直抵众人耳膜：“林越，别挣扎了！你本就流淌着混沌血脉，与域外同源，归顺我们，你将成为宇宙黑暗的主宰！”
“放屁！”玄阳子的断剑突然爆发出璀璨的淡青灵光，老修士纵身跃起，断剑划破长空，在身前画出一道巨大的“镇邪阵”，“混沌老鬼，当年被星骸族封印，如今还敢出来作祟！今天老夫就再送你回去！”
淡青阵纹与混沌洪流碰撞，像一道脆弱的堤坝挡住汹涌的洪水，阵纹上瞬间布满裂痕，玄阳子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星骸残骸上，断剑脱手飞出，插进宇宙尘埃中。
“玄阳子前辈！”林越目眦欲裂，体内平衡之力骤然暴涨，暂时压制住两股黑暗力量，他纵身扶起玄阳子，却发现老修士的经脉已被混沌能量侵蚀，脸色惨白如纸。
“别管我……”玄阳子抓住他的手腕，指节泛白，“启动净化炮……定向轰击混沌本源……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它们融合……”
林越转头看向星核净化炮，炮口的墨色能量已侵蚀过半，倒计时仅剩三十秒。如果启动定向模式，需要他用自身平衡之力引导能量，可一旦分心，体内的域外种子就会彻底爆发；如果放弃定向，全屏轰击虽能重创敌人，却会波及整个星系边缘的万千生命，那是他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存在。
“抉择吧，平衡者！”混沌本源的虚影狂笑起来，混沌巨兽突然加速，背上的能量炮射出一道黑色光束，击中平衡源基座，基座瞬间出现巨大裂痕，净化炮的能量波动更加紊乱，“要么成为主宰，要么同归于尽！”
青璃突然纵身挡在林越身前，金绿灵翼完全展开，哪怕灵翼已焦黑残破，依旧挡出一片坚实的屏障：“阿越，我来引导能量！你专心压制体内的黑暗力量！”她的声音带着决绝，金绿守护印的灵光全部注入净化炮控制台，“守护的意义，从来不是牺牲，而是拼尽全力护住该护的人！那些星系边缘的生命，还有你，我都要护！”
“青璃！”林越的心脏像被重锤砸中，金紫眼眸中闪过滚烫的泪光。他看着她单薄却坚定的背影，看着她灵翼上不断滴落的金色魂血，看着她哪怕摇摇欲坠却依旧挺直的脊梁，体内的守护意念突然爆发，像一道洪流冲垮了黑暗力量的压制，“不！要护，我们一起护！”
他纵身站到青璃身边，将星剑插进控制台，金青平衡之力顺着星剑涌入净化炮，与她的守护印灵光交织：“苍澜族长，带玄阳子前辈和星骸战士撤离，守住星系边缘！这里，交给我们！”
苍澜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看着他们眼中共同的坚定，不再犹豫，背起玄阳子，挥手喊道：“星骸战士，随我撤离！为平衡者殿后！”
星骸战士们齐声应和，淡金战舰组成一道防线，挡住混沌生物的第一波冲击。林越与青璃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赴死的决心。他们同时催动全身力量，金青与金绿交织的能量顺着控制台蔓延，强行扭转净化炮的攻击模式，将墨色能量一点点逼出炮口。
“倒计时十秒！”
“九！八！”
混沌本源的黑色光束再次射来，青璃纵身扑到林越身前，金绿灵翼死死护住控制台，光束击中灵翼，灵翼瞬间崩碎大半，她喷出一口金色魂血，却依旧死死按住控制台的定向按钮：“阿越，快！”
“青璃！”林越将她护在身下，星剑的金青能量暴涨，彻底将墨色能量挤出净化炮，炮口重新绽放出纯粹的淡青光芒，“净化炮，定向模式，目标——混沌本源核心！发射！”
“三！二！一！”
淡青能量束像一道贯穿宇宙的利剑，带着金绿守护之光，精准地射向混沌本源的虚影。能量束所过之处，混沌生物和域外残兵瞬间被净化，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混沌本源发出一声震彻宇宙的嘶吼，黑色虚影在能量束中快速消融，却在消散前，将一道黑色能量珠射向林越：“本源就算毁灭，也要拉你陪葬！这颗‘混沌种子’，会在你体内生根发芽！”
黑色能量珠钻进林越的眉心，体内原本被压制的域外种子突然爆发，与混沌种子瞬间融合，墨色与黑色交织成一道更恐怖的黑暗能量，顺着他的经脉疯狂蔓延。星核净化炮的淡青光芒也随之黯淡，平衡源基座的裂痕越来越大，开始剧烈震颤。
“阿越！”青璃的守护印灵光再次暴涨，她将自己的魂息全部注入林越体内，“用我们的守护之力，再次净化它！”
林越的金紫眼眸中，黑暗力量与守护之光展开最后的决战。他能感觉到，混沌种子与域外种子的融合体正在吞噬他的平衡之力，可同时，青璃的魂息、张大叔的守护意念、城西居民的祈祷，所有温暖的力量都在支撑着他的神魂。他猛地握紧青璃的手，金青与金绿能量交织成一道光茧，将两人和融合种子包裹其中：“以平衡之名，以守护为引，净化！”
光茧中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融合种子发出凄厉的嘶鸣，黑暗能量在光茧中快速消融。可就在种子即将被彻底净化时，平衡源基座突然轰然崩塌，一道巨大的黑色裂隙从基座下蔓延而出，裂隙中渗出一股比混沌本源和域外主宰更古老、更恐怖的气息，那气息中没有善恶，只有纯粹的虚无，让整个宇宙都为之战栗。
“这……这是什么气息？”青璃的声音带着恐惧，光茧在这股气息的威压下开始收缩。
林越的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这股气息来自宇宙的最深处，是比黑暗更古老的存在，而融合种子在这股气息的影响下，竟然停止了消融，反而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吸收这股虚无之力，他的金紫眼眸中，悄然浮现出一丝虚无的灰色：“它在……吸收虚无之力……这股气息，是‘虚无之根’！”
苍澜的惊呼从通讯器传来，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古籍中记载的宇宙终极禁忌！虚无之根是宇宙诞生前的混沌本源，它能吞噬一切能量，包括黑暗与光明！它怎么会在这里？”
融合种子吸收了虚无之力，瞬间突破光茧的束缚，化作一道灰黑色的能量体，钻进林越的神魂深处。他的身体剧烈抽搐，金紫眼眸中灰色、墨色、金青色疯狂交织，意识在三种力量的撕扯下逐渐模糊，耳边传来一道虚无的低语：“平衡者……成为我的容器……与我融为一体……吞噬整个宇宙……”
“阿越！”青璃死死抱住他，泪水混合着魂血滑落，“别被它控制！我在这里！”
林越的意识在崩溃边缘，他看着青璃绝望的眼神，看着远处星骸战士们浴血奋战的身影，看着星系边缘无数生命的微弱气息，心里涌起最后一丝力量。他猛地咬破舌尖，鲜血的味道让他短暂清醒，他抬手将星剑抵在自己的眉心：“我……林越……宁死……不做容器！”
就在星剑即将刺入眉心的瞬间，他体内的平衡之力、守护之力与虚无之力突然产生诡异的共鸣，星剑的金青光芒、守护印的金绿光芒与虚无的灰色光芒交织成一道三色能量流，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射向那道黑色裂隙。裂隙中，一道巨大的虚无虚影缓缓浮现，它没有形态，没有气息，却能让所有生命感到发自灵魂的恐惧。
“有趣的小家伙……”虚无虚影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却能穿透所有意识，“你体内有平衡、守护、虚无三种力量……正是我寻找了亿万年的‘宇宙枢纽’……”
星核净化炮彻底失去能量，瘫倒在崩塌的基座中。混沌本源和域外残兵已被净化，可虚无之根的出现，带来了更致命的危机。林越的身体被三色能量流裹挟，缓缓飞向虚无虚影，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虚无虚影吸收，却又在同时得到增强，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痛苦不堪。
青璃纵身追上去，却被三色能量流挡住，无法靠近：“阿越！回来！”
虚无虚影看着林越，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动：“成为我的枢纽，你将掌控宇宙的生灭；拒绝我，你和你守护的一切，都会被虚无吞噬。抉择吧，宇宙枢纽……”
林越的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徘徊，他看着下方焦急的青璃，看着远处坚守的苍澜和玄阳子，看着整个星系的安危，心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抉择。成为宇宙枢纽，他能掌控力量，却可能失去自我；拒绝虚无，他和所有守护的人，都将化为虚无。
就在这时，他体内的三色能量突然再次爆发，星剑自动飞到他手中，剑身上浮现出宇宙生灭的纹路。虚无虚影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期待：“你的选择……是什么？”
林越握紧星剑，金紫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可就在他即将做出选择时，星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上的宇宙纹路开始扭曲，虚无虚影的气息也变得不稳定，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干扰它的力量。
他抬头望去，只见宇宙深处，一道比虚无之根更耀眼的白光正在快速逼近，那白光中带着纯粹的创造之力，与虚无之根的毁灭气息形成极致的对立。白光中，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正是星神的完整真身！
“虚无之根，亿万年了，你还是不肯放弃吞噬宇宙的念头。”星神的声音带着威严，白光所过之处，虚无气息快速退避，“林越，别被它诱惑，你不是容器，也不是枢纽，你是自己的主宰！”
虚无之根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灰色能量暴涨，与星神的白光碰撞，整个宇宙都在剧烈震颤。林越被两股极致力量的冲击波裹挟，身体不受控制地翻滚，星剑的光芒越来越亮，却也越来越不稳定。
他看着逼近的星神，看着身后的虚无之根，看着远处苦苦支撑的伙伴，心里的抉择愈发艰难。星神的创造之力能帮他摆脱虚无，却可能让他成为星神的“工具”；拒绝双方，他和星系都将在两股力量的碰撞中毁灭；归顺一方，又违背了他守护的初心。
星剑的光芒突然黯淡，林越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三色能量在体内快速流失。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必须立刻做出选择。
可就在这时，他体内的虚无之力突然失控，朝着青璃的方向涌去。青璃猝不及防，被虚无之力击中，身体瞬间变得透明，灵翼彻底消散，缓缓倒向宇宙尘埃。
“青璃！”林越的嘶吼震彻宇宙，他的意识彻底清醒，金紫眼眸中只剩下决绝。
他纵身冲向青璃，星剑的三色能量暴涨，同时朝着星神和虚无之根发起攻击：“我不需要成为任何人的枢纽！我只需要守护我想守护的人！谁敢伤害他们，我就毁了谁！”
三色能量束同时击中星神的白光和虚无之根的灰色能量，两股极致力量同时爆发，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漩涡，将林越和青璃卷入其中。漩涡中，时间和空间都开始扭曲，林越紧紧抱住青璃，看着她逐渐透明的脸，心里满是悔恨与决绝。
他不知道，这一击能否击退星神和虚无之根；不知道自己和青璃能否活下来；更不知道，能量漩涡的中心，藏着宇宙最原始的秘密——那里，是平衡、创造、虚无三种力量的起源之地，也是他真正身世的终极答案。
能量漩涡越来越大，将整个平衡源区域都卷入其中。星神和虚无之根的身影在漩涡中若隐若现，似乎在进行着一场跨越亿万年的终极对决。林越抱着青璃，在漩涡中不断翻滚，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漩涡吞噬，却也在同时，一种更强大、更纯粹的力量正在他体内悄然觉醒。
这场跨越光明、黑暗与虚无的终极之战，他到底能否活下来？青璃能否被救活？能量漩涡中心的秘密，又将揭开怎样的惊天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