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倒是动手啊，一刀下去，说不定魏莱主人就会满血复活也说不定！”
魏莱的情况太复杂，大管家也不敢保证复活之后什么事情也没有，所以只是说了可能。
大管家默默为自己的机智竖一个大拇指。
凤以彤沉默片刻，回答道：“我下不了手。”
说下不了手，并不是凤以彤停下的全部的原因，只能算是最大的原因。
她在担心，担心通过替身娃娃复活后，魏莱身体内那股强大的力量会消失。
这股力量虽然属于他，但并不属于现在的他，谁知道复活后会不会被清除。
如果失去那股力量，复活之后的魏莱会变得怎么样，她不知道。
但是……
看着魏莱快要破碎的样子，凤以彤还是更倾向让魏莱摆脱昏迷破碎的状态。
凤以彤看向大管家：“你来动手。”
大管家：“……我也下不了手。”
假的！
大管家本质上算是智能生命，情感方面比人类淡薄许多，它更能理智的分辨怎么做才是对魏莱最好的。
在它的想法中，活泼乱跳的魏莱总比此时随时可能要碎掉的魏莱要好太多。
但是他不敢动手。
魏莱在主人的心底有多重要它可是清清楚楚的，如果真的控制机器人来杀魏莱，它以后一定不会有好日子。
大管家眼珠一转，把这个棘手的问题交给小管家：“你来。”
小管家：“……”
它已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了，没想到大管家这个老六一直惦记着它。
大管家能想明白的道理它怎么会不明白，虽然是凤以彤主人让动手的，但心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可能连凤以彤主人都不清楚。
人心与感情最为复杂。
这是小管家游历浩瀚星网见识过许多例子得出的结论。
小管家：“我觉得，主人还能抢救一下，不如我们把他放进医疗舱里面试试看，也许等去到星城，那里有方法让魏莱主人不用死也可以恢复。”
小管家的话让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凤以彤想了想，只能这样，或许渠道星城真的有其他的办法，直觉告诉她，利用替死娃娃不是最好的选择。
“只能如此了。”
车内的气氛再次安静下来，凤以彤再次沉浸在魏莱的事情之中了。
大管家见状，心中大呼这可不行，现在主人就这么消沉了，让主人继续想下去只会更消沉，必须让主人把事情放到别的事情上。
大管家看了眼车窗外，蔚天星的政府动作很迅速，这才多久已经开始灾后重建的事情。
外面可以看到有许多异能者在清理建筑废墟开始建筑重新建设的事情。
短短片刻，大管家看到了许多，说实话，它很不理解人类。
尤其是自己的主人。
大管家突然开口：“主人，真的值得吗？”
凤以彤被打断思绪，有些恼怒，但是听到大管家的话，她的恼怒很快转变为疑惑。
“什么值不值得？你在说什么？”
大管家：“你不是很宝贵荆棘王座的踹死次数吗？你有替死娃娃和遥望随风的诗篇这两件逃跑保命的强大道具，完全可以带着魏莱主人离开这一次的灾难。”
“可你为什么不离开？遥望随风的诗篇明明是当时的最优解，其次还有替死娃娃也不错，为什么你都不用，偏偏要用你最舍不得荆棘王座，为什么？”
这个问题早在凤以彤为老李头使用一次时它就开始疑惑了，只是当时的荆棘王座使用的次数还算多，它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就抛到脑后了。
现在见到外面的人类，心中的疑惑再次升起。
凤以彤沉默片刻手掌缓缓握紧：“其实，我后悔了。”
果然，大管家安慰道：“没关系，可能是当时的情况太危急了，你恰好只记得荆棘王座，忘记了随风遥望的诗篇和替死娃娃……”
大管家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凤以彤打断了：“我后悔我没有早些使用荆棘王座，这样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
凤以彤刚从魏莱的坑里出来，又陷入了另一个坑。
大管家：“……”
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啊，事情怎么变得这样了？
大管家绞尽脑汁想说辞。
这时，沉默的小管家说话了：“凤以彤主人，这其实不怪你，蔚天星的灾难是早有预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义务救所有人，况且，你已经救了很多人。”
大管家连忙应和：“是啊是啊，主人你已经很好了。”
同时，大管家已经在心中骂了小管家一万遍：可恶，居然抢我台词，太不把我这个老大放在眼中了。
大管家眼珠一转，想到自己的万能大法，再次转移注意力：“主人，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怎么自责那些死去的人也不会活过来，不如去找这场灾难的幕后黑手。”
凤以彤：“幕后黑手？”
听到大管家这么说，凤以彤倒是想起来了。
她遇到的人形血雾只是两道不同的分身，她虽然抹灭了那两道分身，但是其本体仍然存活着。
只是活着不太开心就是了。
毕竟，荆棘王座状态下的她曾试图通过分身为媒介抹杀分身的本体。
但是失败了。
荆棘王座毕竟只是‘神’的座椅，带给她的力量终究有上限，通过分身抹除其不知道多少光年之外的强大本体明显已经超出了它的能力范围。
凤以彤努力把心中的想法忽略，对着大管家说道：“说一说吧。”
大管家看到凤以彤恢复平时的表情，心中一喜，它的转移大法不愧是大法，真有用。
大管家：“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可能知道幕后黑手是哪一方势力，这可不是我胡说，我是真的有猜测。”
“血液凝成的血巨人、人形血雾、星球中吸收血液的能量场……这些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血。”
“这不得不让我想起一股势力，天血殿。”
天血殿？
凤以彤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大管家看见没人回应它，停顿几秒，在凤以彤要杀人的目光下不满的撇了撇嘴开口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