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依以为会很难劈开,毕竟壮壮虽然不算是年轻的狗狗,但是也算是正在壮年的狗,咬不开必然是太硬了,没想到虽然有些困难,却还是一斧就劈开了。
木依回头看着壮壮,壮壮也“汪”了一声表示它在,然后便上前叼起它的骨头,跑到一旁的台阶上啃。
木依看着这只用完人就跑的狗,瞬间哭笑不得,于是便准备放下斧头回屋里去。
放下斧子的时候,却看见地上一片的碎骨头渣子,正准备给壮壮捡过去,却在中间看到一个东西。
木依将那东西捡起来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一把钥匙,而且是一把铜质的钥匙,上面分布着一片片的绿色铜锈,钥匙的尾端系着一根红绳,因为年代久远,红绳已经褪色,只能依稀看出原本的颜色。
木依看着这把钥匙有些眼熟,却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便去询问老太太,老太太也是想了半天,才忽然想起来。
“这个钥匙,好像是咱们家老宅没翻修之前的钥匙,是咋们家的第一把锁上的钥匙吧?我记得那会儿你爷爷在外地,我又把钥匙丢了,这才把家里的门锁换了。”
“我还记得,你爷爷把家里所有的钥匙都收了起来,也就是我们家所有用过的锁,他都有一把钥匙,虽然这个钥匙很像,但是我也不确定,这么多年了,那里还记得,你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听着雷老太太的询问,木依不知道为什么,她撒谎了,说是在一个角落里捡到的,没有说出它在壮壮的骨头里藏着,木依觉得,既然老头子藏起来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于是便自作主张的瞒了下来,悄悄的收了起来,挂到了她的钥匙串上,因为她忽然想起来什么时候见过了,是在爷爷的钥匙串上见过。
爷爷的钥匙串上不论什么时候,一直都挂着家里当下用的钥匙,电动车的钥匙,还有一个木依买的小挂件之外,还有这个钥匙,只是木依这两年不像之前一样,天天黏在爷爷的车后座上。
家里的钥匙隔几年总因为一些原因就换了,而木依也是时不时的搞一些小玩意给老头子挂上,可是老头子钥匙串上的这个钥匙却是一直都在。
木依都以为是个装饰品,结果当时老头子去世之后,他经常骑得那辆电动车不知道为什么也报废了,无奈,大家只能将车子卖给了村里收二手的商贩。
当时就把老头子的钥匙串分了几份,木依弄得那些小玩意,被挂到雷老太太的钥匙上,家里的大门钥匙被木依收起来,电动车的钥匙则是一起给了商贩。
只有这个钥匙,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大家都没有注意,就连木依都忘记了这个钥匙,可是这个钥匙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过,那都不重要,这是木依可以随身带着的,经常跟随老头子生前的东西,她很安心。
回家的时间其实过的很快,眨眼就到了木依回去工作的时候,老妈送她去车站的路上,还在同她说,考虑考虑结婚的事情,就算现在因为老头子的事情,暂时不结,也该有个合适的目标,不然一个人在外漂泊,总是让人不放心。
木依明白老妈的担忧,其实木依何尝不想找个人共度余生,可能是她的运气不好,碰到的人身上总有她亲生父亲的影子,让她依恋,却不能让她好好生活。
至于亲生父亲,是母女两个完全不愿意提起的人,二人只希望他从今往后,不再出现,哪怕他身价再贵,也不愿与他有丝毫瓜葛。
“好,妈,我会认真考虑的,有合适的我会跟你说的。”
“你也别嫌我啰嗦,毕竟……”
“放心吧,妈,我真的会考虑的,只是目前还没有遇到合适的,到了,我先走了,你照顾好你们自己和奶奶,最近换季,整点枇杷露什么喝一喝,别生病了。”
“行吧,你自己有数就好,你也是,一个人在外面也要照顾好自己,少吃外卖,有时间了就自己做饭。”
“嗯嗯,放心吧,我走了,拜拜。”
“兮兮,跟姐姐说拜拜。”
“姐姐拜拜。”
“兮兮拜拜,有事不想告诉老妈,就微信告诉我,随时联系。”
“好的,姐姐。”
拜别了家人木依坐上回程的高铁,其实在家里的这两天休息的并不好,心里藏着事情,每天都入睡困难,第二天又醒的很早。
木依原本打算是在车上休息一会儿,闭眼许久也没能睡着,于是便不再睡觉,掏出电脑开始工作。
在掏出电脑的时候,那个钥匙却掉了出来,木依已经为那个钥匙重新编了一根绳子,把原本的红色改成了黑色,并且加长将它弄成一个可以挂在脖子上的项链。
木依看到这个项链想起来,昨天因为要洗澡就没戴,又怕丢了于是便塞进书包里,这会儿正好带上。
带上之后木依便开始工作,谁知没一会儿便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木依强撑精神定了个闹钟怕误车,然后便沉沉睡去。
木依走在一片虚无之中,四周一片黑暗,仅有脚下那一点点微弱的光亮,木依浑身僵硬,不敢乱动,后背的汗也是不曾停止。
这时木依想起来小时候,有一次家里停电,爷爷问她:“怕不怕?”她理所当然的说:“怕。”
当时爷爷说的什么呢?爷爷说:“没事爷爷在呢,不怕。”
伸手摸着颈间的项链,好像爷爷就在自己的身边,渐渐的心中的惊惧才平复下来,方才后背的冷汗这会儿被风一吹,也慢慢的落下。
忽然迎面有个亮光,由远及近,速度很快,三两个呼吸之间就到了木依面前,木依定睛一看,竟然是爷爷,而且是前几年没生病的爷爷。
木依还没说话,就看到爷爷一脸焦急的朝她说,“依依啊,你怎么来啦,怎么我一收到消息就过来了。”
“这里可不是好地方,不能随便来的,你是怎么过来的,我看你没什么事呀?”
看着面前的小老头,木依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就出来了,“爷爷!”
一声略带哽咽的呼唤,对面的木满恒听后只觉得堵得慌,自己走了之后,家里的孙辈之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外孙女,这孩子可怜,从小身边没有父亲的陪伴。
自己女儿,木晓棉又不是一个能安安分分待住的人,在孩子年纪小小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两人并不亲近,只剩自己和老婆子两个人把这个小姑娘带大。
现在自己走了,老婆子虽说识大体,可是总有一些时候犯糊涂,让小孩们寒心。
现在孙辈的孩子,亲孙子木烨跟着儿子木晓峰,在离家几千公里的南方生活,女儿的两个孩子,木依从小住在村里,完全已经被当成了他们老两口的小女儿,另一个小外孙女木兮,有女儿和女婿疼,只剩下木依。
不过看到木依没有事儿,木恒满也放下心来,忽然想起来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赶紧把人拉过来,给木依介绍。
“来,依依,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在这里新交的朋友,他姓文,你叫他文爷爷。”
木依觉得莫名其妙,爷爷还可以这样吗?在这里还能交上朋友?不过面上还是顺从的叫了一声“文爷爷好。”
然后又扑进爷爷的怀里,好像她还是当时的小女孩,可以在爷爷面前撒娇。
“爷爷,我好想你啊。这么久了你也不来看我。”
木满恒看着怀里这么大人还撒娇的木依,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啊,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撒娇,也不害羞,还有你文爷爷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