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楠昨天画的。” 女人凑过来看了一眼，声音哽咽，“她昨天早上出门前，还跟我说画了新的画，想下午发视频……”
木依看着那张画，心里一阵发酸，她能想象到小楠画这幅画时的绝望，那些黑色的线，大概就是那些恶毒的评论吧。
她把素描本轻轻合上，放回书桌上：“阿姨，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恶口鬼，让它为小楠的死付出代价。”
女人点点头，擦了擦眼泪：“谢谢你们，要是小楠知道，肯定会很开心的。”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往客厅走，“对了，小楠还有个平板，平时用来拍视频的，你们要不要看看？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线索。”
很快，女人拿着一个粉色的平板走了过来，屏幕上贴着小楠喜欢的卡通贴纸，边角有些磨损。
木依接过平板，解锁密码是小楠的生日，打开相册，里面存满了小楠拍的短视频，大多是她画画的过程，还有一些日常片段，比如和木兮一起去公园，和父母一起做饭。
“你们看这个。” 木兮突然指着一个昨天下午三点发布的视频，视频里小楠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画笔，对着镜头笑着说：“今天给大家画一幅向日葵，希望大家都能像向日葵一样，每天都开心。”
视频的背景是她的书桌，窗台上的兔子玩偶清晰可见。
木依点开评论区，和之前在木兮手机上看到的一样，全是不堪入目的评论。
“穿得这么土，还好意思拍视频？”
“画得这么丑，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你爸妈是环卫工人，怎么没把你教好，这么没教养？”
最新一条评论是昨天下午三点二十分的，只有四个字。
“赶紧去死。”
“就是这条评论！” 木兮突然提高声音，手指紧紧指着屏幕，“小楠姐姐就是在看到这条评论后，给我发的消息！”
木依的手指冰凉，她能想象到小楠看到这条评论时的心情，那四个字，大概就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愤怒，把平板递给八爷：“八爷，你能从这上面找到恶口鬼的踪迹吗？”
八爷接过平板，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过，淡蓝微光从他指尖渗出，落在屏幕上。
过了几秒，他摇摇头：“怨气很淡，恶口鬼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不过……”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
“我能感觉到，它还在这附近，而且还在吸食恶语怨气，说不定还会有下一个受害者。”
“那我们怎么办？” 木依着急地问，“总不能看着它继续害人吧？”
八爷收起平板，递给女人：“阿姨，这个您先收好，别弄丢了，说不定以后还有用。”
他转身看向木依，“我们先回去，必安应该已经在查冥界记录了，等他有消息，我们再制定计划。”
木依点点头，看向女人：“阿姨，我们先回去了，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告诉您。您也别太难过，注意身体。”
女人送他们到门口，手里还攥着那颗草莓味糖果：“谢谢你们，路上小心。”
四人走下楼梯，刚到一楼，就看到一个穿着环卫服的男人推着清洁车回来，看到他们，愣了愣，然后快步走上前，看向女人：“他们是？”
“是小楠同学的姐姐，来帮小楠的。” 女人轻声说。
男人点点头，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悲伤，他看向木依四人，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们，麻烦你们了。”
木依连忙扶起他：“叔叔，您别这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走出小区，冷风更烈了，木依抬头看向三楼的窗户，深灰色窗帘依旧紧闭着，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恶口鬼，让小楠能走得安心。
“八爷，刚才在小楠房间里，你说钥匙没反应，会不会是因为钥匙还没解锁对付恶口鬼的能力？”
阿招突然开口，他之前跟着木依遇到过几次邪祟，每次钥匙都会有反应，这次没反应，确实奇怪。
八爷皱了皱眉：“有可能，木家的钥匙能克制各种邪祟，但需要特定的条件才能解锁对应的能力。之前解锁‘口’和‘心’的纹路，都是因为遇到了对应的邪祟，这次恶口鬼的怨气太淡，可能还没达到解锁的条件。”
木依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找到恶口鬼，就算钥匙没反应，我们还有你和必安，还有阿招的净化之力，一定能对付它。”
八爷点点头，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不错，有进步，没以前那么慌了。”
木兮走在木依身边，突然拉住她的手：“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恶口鬼？我想让小楠姐姐早点安心。”
“很快的。” 木依蹲下身，帮木兮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必安叔叔在查冥界记录，很快就能有消息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恶口鬼。”
木兮用力点头，眼神里满是期待：“嗯！我也要帮忙！”
四人往车子的方向走，刚走到路边，木依口袋里的钥匙突然微微发烫，她愣了一下，连忙掏出来，看到钥匙上原本模糊的 “齿” 形纹路，似乎比之前清晰了一点，泛着淡淡的白光。
“钥匙有反应了！” 木依惊喜地说，把钥匙递给八爷看。
八爷接过钥匙，仔细看了看，眼神变得凝重：“看来恶口鬼离我们不远，它的怨气触发了钥匙的反应。” 他抬头看向四周，黑色风衣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它应该就在这附近，在吸食别人的恶语怨气。”
阿招立刻集中精神，山神之力扩散开来，笼罩着周围的区域，过了几秒，他皱起眉：“东边的怨气最重，好像是在那个商场里。” 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大型商场，商场外的 LEd 屏幕上正播放着广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走，去看看。” 八爷把钥匙还给木依，率先往商场的方向走，“小心点，商场里人多，恶口鬼可能会附在人身上。”
木依握紧钥匙，跟着八爷往前走，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紧张的是怕恶口鬼伤害别人，期待的是终于能找到恶口鬼的踪迹，离帮小楠讨回公道又近了一步。
木兮紧紧跟在木依身边，小手攥着木依的衣角，眼神却很坚定：“姐姐，我不怕，我们一起找那个坏东西！”
阿招走在最后，眼神里满是警惕，山神之力时刻准备着，只要恶口鬼出现，他就能第一时间发动净化之力。
四人走进商场，温暖的空气裹着各种香水味和食物的味道扑面而来，和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商场里人很多，大多是逛街的情侣和带着孩子的家长，欢声笑语不断，可在阿招和八爷眼里，这里却弥漫着淡淡的灰色怨气，尤其是在二楼的女装区，怨气更重。
“在那边。” 八爷低声说，指向二楼女装区的一个试衣间，“恶口鬼附在一个女人身上，正在吸食旁边那个女孩的负面情绪。”
木依顺着八爷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正站在试衣间门口，对着一个穿着白色 t 恤的女孩指指点点，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看过去。
“你这身材还敢穿紧身衣？简直是丢人现眼！” 红裙女人双手抱胸，眼神里满是不屑，“长得这么丑，还敢来这种商场逛街，不知道自己配不上吗？”
女孩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肩膀微微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周围的人虽然皱着眉，却没人上前阻止，只是远远地看着。
“就是她！” 阿招低声说，指尖已经泛起淡绿色的微光，“她身上的怨气最重，肯定是恶口鬼附身在她身上了！”
八爷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纸，捏在手里：“别冲动，先看看情况，恶口鬼现在附在人身上，直接动手会伤到无辜的人。”
木依看着那个女孩，想起了小楠，心里一阵愤怒，她刚想上前，就被八爷拉住了。八爷摇摇头，示意她再等等。
红裙女人还在不停地骂着，话语越来越恶毒：“你爸妈怎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