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看见墓里有陪葬品,伸手就要去拿,被胡子一把拽住:正主儿就在盗墓贼 ** 下面,你胆子不小啊,要钱不要命了?
张弦上前查看,站在那里半天不说话,搞得我们都紧张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这只粽子已经没有活性了,和普通 ** 没什么两样。
我注意到盗墓贼手里紧紧攥着一枚古铜令牌,看着特别眼熟。这人也是够贪心的,都被粽子拖进棺材了,到死都不肯松开手里的宝贝,真是死得不冤。
东海一把将令牌从 ** 手里拽出来,惊讶道:二黑,这玩意儿跟你那块一模一样啊!
我猛然想起这正是驱邪金令的样式,赶紧抢过来细看。只见上面阴阳龙纹组成的太极图案,刻着诛神辟邪,山川有灵八个字,确实丝毫不差,只是右下角多了个小小的字。
李亨利仔细端详令牌后说道:此乃萨守坚赐予西河派的驱邪金令,说起这金令,必须提及萨守坚三位师尊中的张继先。传闻四枚金令皆由他的滴血青铜镜铸造而成,后来西河派因战乱分崩离析,到元末明初再度兴盛,更名为三山滴血派。快找找看有无线索,确认墓主身份。
我从棺中取出一支玉簪,胡子瞥了一眼立即断言:这云鹤松纹玉簪应是道门之物,墓主当是道士无疑。
众人继续在棺内搜寻,最终发现一本玉册模型,上书《正心道要》,署名陈大寿。李亨利回忆道:陈大寿本名陈连寿,乃明朝中叶人士,在西河派属大字辈,故取道名大寿,号正心真人,又称明空山客。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交谈数语。此人执念颇深,潜心修道却声名不显,想来这《正心道要》是他的遗作。可惜啊,人无名虽臻至善,却也真止于至善。正因无名,其心血未能传世,玉册徒留空名,这无字天书,与从未存在何异?
我心想此人既能获得西河派镇派之宝西河驱邪金令,必与萨守坚渊源深厚。金令既能救我于危难,理当表示敬意。于是招呼众人将盗墓贼移出青铜棺,重新盖好棺板,行跪拜之礼。既是明朝先人,人死为大,跪拜亦无妨。
张弦疑惑道:陈大寿怎会与镇魂棺产生关联?葬在这不宜安葬的龙脉枢纽之地,连尸变都难持久,实在令人费解。道门追求长生羽化,与天地同寿,这般结局恐非他所愿。
无人应答,我注意到李亨利欲言又止。
合棺时,棺头下沿触感有异,我忙用手电照射,竟发现一处机关。确认脚下安全后按下机关,棺尾墙壁轰然坍塌,巨响震耳。因事发突然,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尘埃落定后,只见破洞处横卧一块长条形青铜铸件,想必是机关触发后从垂直转为横向坠落,击穿了墙壁。
我们立即穿过破洞,一面提防尸变之物,一面小心前行。通道曲折迂回,频繁转向令我迷失方向。兜兜转转竟又回到陈大寿棺前。
又是鬼打墙?吴敌道出我心中疑虑。
不甘心的我们又走了一遍,这次终于发现并非鬼打墙,而是通道呈回字形布局。拐角处经多重转折处理,模糊了方向感。回程时有一道不易察觉的暗门,使我们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入口。多走一次后,这个设计便了然于胸。
我们试着反方向前进,看看能否有新发现。刚进入暗道,就瞥见先前的墓室闪过一道黑影。众人屏住呼吸,张弦压低声音提醒:别出声,有人在跟踪我们。
我心头一震,原来那不是鬼影而是活人。我们的行动如此隐蔽,除非...队伍里出了内鬼。
我悄悄询问李亨利是否怀疑奎子。他斩钉截铁地否定:绝无可能。见他如此笃定,我只得另寻线索。突然想起在成都时,刁黎明借我手机后忘记关闭icloud同步功能。虽然后来在寻龙洞把苹果手机给了何正东,但账号仍沿用在新设备上——如果对方早已截获我的账号,那么泄露行踪的罪魁祸首就是我自己。
当我低声说出推测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何正南,瞬间将他逼退至岩壁死角。吴敌和东海同时亮出武器,寒光闪烁间,何正南面如土色,挤出讨好的笑容高举双手:我是正南!快过来!
重复的呼喊声中,吴敌一记刀柄将他击昏。我们抬着昏迷的何正南深入洞穴,藏身于转角处静候。不知那暗处的跟踪者是否会现身,更不知来者何人。
死寂持续良久,深处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东海声音发颤:这惨叫...像在活宰牲口...李亨利猛然变色:中计了!那是阿南在传递暗号!
看似莽撞的东海默默背起阿南,我们循着惨叫潜行。手电筒的光束被刻意收束,生怕惊动黑暗中的存在。穿过错综复杂的甬道,砖砌的洞穴里飘来古怪气息——似腐非腐的腥臭中混着异香,令人毛骨悚然。
像松脂混合尸臭...吴敌的鼻翼翕动。前行不久,两道踉跄人影迎面而来。我们立即熄灯贴墙,屏息凝神。黑暗中只听见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他们身后还有更可怕的东西在追赶。
当那两人逐渐靠近,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那股诡异的香气愈发浓烈。想必他们身上携带着某种特殊物品,或是刚从气味浓重的地方过来,身上还沾染着树脂的气息。
突然一阵疾风掠过耳畔,紧接着传来两声闷响,似乎有人倒地。考虑到这两人来历不明,极可能是阿南的同伙,我不能再坐以待毙,立即打开了手电筒。
说来也巧,这次下墓大家都心有灵犀。就在我开灯的瞬间,其他人也纷纷点亮了光源。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我们毛骨悚然,面面相觑间,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惧。
地上横陈着两具 ** ——确切地说是两只被制服的粽子。张弦和李亨利已不见踪影,想来方才那阵风就是他们出手解决粽子的动静。
这些粽子通体漆黑,宛如从煤井里挖出的干尸。胡子只看了一眼就断言:这是最低等的黑粽子,行动迟缓但嗅觉灵敏,几乎什么都吃。看这气味,八成是长期食用树脂导致的怪味。
瘦货露出嫌恶的表情,吴敌却平静地说:这里出现黑尸,说明另有盗洞,进来了不少同行。他这般从容的态度,让我突然想起古蜀遗都里那个年轻版吴敌和尸膏油潭的往事,顿时不寒而栗。
我追问黑尸的来历,吴敌解释道:活人进入尸气浓重的墓穴,中尸毒后又长期浸染其中,身体逐渐干枯,最终在特定条件下苏醒就成了这样。黑尸生前多是盗墓贼,身手不凡,所以前期很危险。老板和小哥想必是察觉到了这点,先去为我们开路。
继续前行不久,通道右转就到了尽头。刚探出头,一发冷枪险些击中东海,吓得他甩开了阿南。我们急忙隐蔽,用灯光照向枪声来源。
黑暗中有人大喊:南哥快跑!但见阿南昏迷不醒,那人立刻逃之夭夭。我们派人追赶未果,考虑到地下环境复杂,只得返回集合。
东海破口大骂:吓死老子了!这帮龟孙子不分青红皂白,老子好心背着阿南这个累赘,讲究个不抛弃不放弃,反倒挨了他们枪子儿!他朝逃跑方向怒吼:你们这群没良心的 ** !
看来好人做不得啊。他嘟囔着,又架起阿南,见瘦货袖手旁观,没好气地招手:你个瘦竹竿还看热闹?快来搭把手!
瘦货嫌弃道:知道好人做不得还背这废物,扔了算了。
东海回怼:少废话!老子这叫举手之劳,成人之美。你懂个屁!
他那连珠炮似的俏皮话逗得众人忍俊不禁,但在这阴森环境中,笑意转瞬即逝,每个人脸上很快又覆上凝重之色。我们顺着神秘人逃离的路径深入探查,因前人已排除陷阱,行进速度不由加快许多。待察觉异样时,我才惊觉这地下空间不似古墓,倒像通往地心的巨大空洞。
不知从何处拂来的阴风裹挟着刺鼻血腥气,令人毛骨悚然。墓中见血本不足奇,可这地下十余米深处怎会有气流涌动?
追寻着愈发浓重的血气前行,地面早已不见人工铺砌的痕迹,这处空洞显然是天然形成。想起眼镜先前所言,此处风水大凶,确实不该有人在此修建陵寝。
眼镜突然颤声道:《青乌经》有载幽阴之宫,神灵主之,注解说福地自有神明镇守,岂容凡人染指?可前方偏又出现陈大寿的铜棺葬,实在蹊跷......自看见那口铜棺,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见他过于紧张,我正要宽慰几句,后方骤然响起杂沓脚步声。回头瞥见持枪追兵,我们慌不择路地狂奔。剧烈喘息间,腥臭空气灌入肺腑,引得胃部阵阵抽搐。
湿滑的地面逐渐黏住鞋底,前方赫然出现需五六人合抱的参天巨树。树干底部张开黑黝黝的树洞,越是接近,血腥味便如实质般压迫着鼻腔。手电光柱扫过时,我们骇然发现树洞里卡着半具残尸——那人腰部以下已被树液溶解,密密麻麻的红蚁正搬运着碎肉。
诡异的是追兵竟未跟来。
残尸想必是方才惨叫者之一,难怪那些人不敢靠近。我强忍呕吐冲动,忽觉颈后一凉,摸到满手猩红液体。抬头瞬间,我踉跄跌坐在血水泥浆里——虬结的气生根悬吊着十余具,血水正从头顶那具滴落。
快逃!这是**树,剧毒!胡子变调的嘶吼炸响耳畔。
167 血迹
仓皇撤退时清点人数,发现胡子失踪了。我们硬着头皮折返,手电光下赫然看见三具悬尸在气生根上晃荡碰撞,其中一具正是......
那**见我们用手电筒照他,立刻大吼:“别照老子,再照老子就死了!”我们这才惊觉,原来挂在树上的“**”竟是络腮胡。
他见我们没停手,急得直跳脚:“快关灯!你们他妈想害老子当活靶子啊?”
经他这一吼,我们都反应过来。可他现在被**树缠得死死的,那些神秘人真会对他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