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翎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俊美如精灵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煮熟的虾子。
冰蓝色的眼眸里爆发出比星辰还要璀璨的光芒,所有的震惊都化作了铺天盖地的、无法抑制的狂喜。
他猛地低下头,冰蓝色的眼眸亮得惊人,带着一种灼热的、几乎要将云渺吞噬的视线,死死地锁住她低垂的侧脸和那小巧精致的耳垂,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难以置信而带着剧烈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滚烫的胸腔里蹦出来:“渺……渺渺?!你……你刚才……是不是……是不是……”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甚至不敢完整地说出那个词,生怕惊醒了这场太过美好的幻梦。
云渺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
她只是又轻轻咬了一小口那块梅花糕,细嚼慢咽着。
只是那原本淡粉色的耳垂,在他灼热视线的注视下,似乎……变得更红了一点点。
这无声的默认,如同最烈的助燃剂。
光翎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足以融化极北万载玄冰的暖流和狂喜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再也抑制不住,猛地收紧手臂,将怀中的人儿更加用力地、密不透风地嵌进自己怀里。
他低下头,滚烫的、带着狂喜气息的吻如同雨点般,急切而珍重地落在她的发顶、她的鬓角、她光洁的额头、她微红的耳垂上,每一个吻都带着失而复得的激动和至宝在怀的虔诚。
“渺渺!我的渺渺!” 他一遍遍地低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因为激动而哽咽,冰蓝色的眼眸里氤氲起水汽,是狂喜的泪光。“你……你……叔叔……叔叔太高兴了!真的!真的!”
他语无伦次,只知道用最紧密的拥抱和最炽热的亲吻来表达内心翻江倒海的喜悦。
云渺依旧安静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激动地亲吻着,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
她只是小口地吃着那块属于他的梅花糕,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能专注的事情。
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垂,和那紧抱着他腰肢的手臂,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波澜。
许久,当那块小小的梅花糕被她吃完,光翎激动的情绪也稍稍平复了一些,只是抱着她的手臂依旧如同铁箍,冰蓝色的眼眸依旧亮得惊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云渺终于抬起了眼帘。
浅金色的眼眸,如同被水洗过的琉璃,清澈见底,倒映着光翎那张写满狂喜和深情的俊脸。
她的目光平静了许多,那份惊悸和深沉的厌恶似乎被暂时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淡淡倦意的宁静,以及……一丝几不可察的、属于小女儿的羞赧。
她没有看光翎的眼睛,目光微微偏移,落在了矮几上那盅宁神甜羹上。
然后,她用那空灵依旧,却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软糯的声音,轻轻地说了一个字:“羹。”
光翎瞬间如同接到了圣旨!
“好!喝羹!叔叔喂你!” 他立刻响应,声音里是压不住的雀跃和宠溺。
他小心翼翼地松开一只手臂,另一只依旧牢牢圈着她的腰,重新拿起干净的玉勺,舀起一勺温热的甜羹,仔细吹凉,然后无比珍重地递到她的唇边。
这一次,云渺顺从地张开了嘴,小口地含住了勺子。
光翎看着她安静吞咽的模样,看着她低垂的眼睫,看着她脸颊上那抹尚未完全褪去的、如同朝霞初染般的极淡红晕……
刚才那个短暂却石破天惊的吻,那主动的唇瓣相贴,那低头咬下他糕点的亲昵……如同最绚烂的烟花,在他心中反复绽放。
他知道,这或许是她惊悸之下寻求安全感的无意识举动,或许是她对他无声守护的一种最直白的回应与安抚,又或许……是某种更深层情感的悄然萌芽?
但无论如何,这对他而言,都是神明的恩赐,是比十万年魂环更珍贵的瑰宝。
他低下头,冰凉的唇瓣带着无尽的虔诚和失而复得的狂喜,再次轻轻印在她柔软的发顶,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后的沙哑,在她耳边郑重起誓,如同最古老的契约:
“渺渺……别怕。”
“叔叔在。”
“永远都在。”
“你想要的……叔叔拼了命,也会为你取来。”
“谁也别想……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谁也不能。”
月光透过星芒窗纱,温柔地洒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在柔软的粉白绒毯上拉长、交融。
寝殿内,只剩下甜羹的清香,和那无声流淌的、足以抚平一切惊悸与污秽的缱绻暖意。
在光翎温暖而坚定的怀抱里,在宁神甜羹与极致安全感交织的暖融中,云渺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那场惊心动魄的屈辱风暴所带来的灵魂震颤,被光翎无微不至的守护和那个石破天惊却又温柔如水的吻,暂时抚平、驱散。疲惫如同厚重的丝绒幕布,温柔地覆盖了她的意识。
她纤长的银色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了几下,最终安静地垂落,在胜雪通透的肌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清浅而规律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寝殿内响起,如同最轻柔的夜曲。
光翎低头,冰蓝色的眼眸如同守护宝藏的巨龙,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怀中安然沉睡的容颜。
那悲悯温柔的面具在睡梦中彻底卸下,只剩下纯净无瑕的恬静。她枕着他的臂弯,银白色的长发如月光流泻在他胸口,微凉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在他腰侧的衣料上,依赖的姿态让光翎的心柔软得如同融化的春水。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安稳,指尖极轻地拂过她眼尾那两道淡金色的反噬纹路,仿佛在无声地承诺:有我在,噩梦不会再靠近你。
窗外,星芒窗纱滤过的月光温柔地洒落,寝殿内恒温法阵无声运转,粉白柔光如同实质的暖雾,将两人温柔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