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拯救重昭失败之后，惑绮闲来无事，就想去皓月殿溜一圈。
时间已经很晚，白烁从宁安城回来，就进入意识海中见修言。
这会儿还没醒来，梵樾时时刻刻守在她身旁，也不愿去休息。
皓月殿闯入外人，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听臣夜解释了那么多，梵樾对惑绮的感观很复杂。
感谢她在奇风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倚靠，但也对这个心思深沉的人保有警惕和芥蒂。
“半夜闯入皓月殿，不怕破坏平衡吗？”
惑绮无所谓地耸肩，抬头看向星空，“平衡迟早会破坏，我只是想达到另一种平衡，避免你死我活。”
“这么说，你过来是有计划？我可不觉得你会在复活陌离之后又和我们站一条线。”
此时的皓月殿空荡安静，两人并肩站在主殿前，借着月光才能看清对方的神色。
“你不是净渊，白烁也不是星月，你们不会懂神的无奈，天道的无情，所有的命中注定。”
“哥哥的结局注定是被星月弓消灭，星月爱上净渊，就注定要陨落，而净渊，他的爱毁灭了他。”
“你知道吗，星月已死，白烁打开无念石后会成神。”
“但如果妖神净渊出世，你会死的，所以，守好你这最后一颗星，别让它灭了。”
虽然不知真假，但梵樾将每一句话都听了进去，微侧过身看向惑绮，“那臣夜呢？你不觉得你对他太残忍了吗？”
梵樾的态度有些强硬，惑绮躲开他的目光，将木匣子从储物戒指中拿出。
里面装着的都是臣夜宝贵的物件，惑绮取血炼了不少虚灵丹，也都放了进去。
梵樾接过后没有打开，惑绮拍拍盒面说道：“没有万全的方法。”
“传说神战后世间无神，可我侥幸躲过去了，然后遇见了你们，或许这不是巧合。”
“记得静幽山的罗盘吗？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我可能重来了千百次。”
“该来的命运或许已经在路上，如果我是必死的结局，解不解释有什么区别？”
“甚至说清楚后对他更残忍，让他恨我就好，恨比爱长久，他才不会忘了我。”
说出心里话后，压在心里的山也挪走了一半，惑绮释然地伸伸懒腰，语调也不再那么沉重，“茯苓呢，我来看看她。”
“左拐晨曦阁。”
“我能解决，别破坏我的计划，功归一溃的后果我们都无法接受，走了。”
惑绮像个孩子一样，跳下楼梯，梵樾心中还是沉闷，低声喊道：“臣夜在水月阁。”
“我不会去的。”
惑绮顺着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了晨曦阁，好巧不巧，水月阁就在旁边。
怕敲门引起注意，惑绮直接推开窗户，爬了进去。
臣夜在不远处看着她鬼鬼祟祟的背影，捂住脸无声地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流淌，泪珠砸在手中的木匣子上。
梵樾和惑绮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臣夜来劝梵樾去休息一会儿，他守着，梵樾才离开，白烁随身带着的那个海螺就亮了。
传音海螺，臣夜鬼使神驱般，拿起来打量，输入灵力后声音被扩大传出。
梵樾折返后，见他拿着海螺，后知后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想去见她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