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茶杯摔在地上,水溅了一地。
“你做的好事!”
“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都被你给毁了!”
柳陌任由他骂着,心底却畅快了不少。
至少,他不用再违心,她也不用趟浑水。
“殿下那边只能让太后游说,过段日子再做新打算。”
“靖安侯的事情,不要再出差错了!”
“是。”
提到太后,柳陌想到了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又有些担心起殿下。
乱想什么呢……
柳陌,你都自身难保了……
被他伤了心,惑绮整日都病恹恹的,窝在府里就是一月有余。
期间太后送了不少拜帖和请帖,都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
这一次,又说要办个赏花宴,邀请上京女眷共赏,请人的马车都到了门口,势必要把人抬去。
惑绮只好应下,脸上没多少表情,看花时也是淡淡的。
太后拉着她要叙旧。
这有什么好叙的,往年她也只在中秋端午来看看,送些姑娘家喜欢的物件,说些慰问话,其余的没了。
来都来了,惑绮想把她应付好,免得总来烦。
话语间可以听出,太后对她与柳陌的事有些了解,是来当老好人的。
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太后把她留下来吃午膳。
惑绮这些天食欲不好,鲜鱼汤端上来的时候,反胃地用袖子捂住嘴鼻,脸色都白了。
太后见状,心中有了猜测,吩咐嬷嬷喊了太医,还屏退左右。
“快给昭宁看看,这孩子平日里也没个体贴人照顾,莫不是受了寒?”
太医搭脉后神色惊恐,哆哆嗦嗦地在太后身前跪下,“臣…臣医术不精,公主这…这是喜脉……已经一月有余了!”
惑绮眼神发狠,如寒芒般落在太医身上,“戈溪,把他杀了。”
“是”,戈溪将桌上的茶杯敲碎,捏着碎瓷片,抓着太医脑袋,想将其割喉而死。
“且慢!”
“昭宁,他死了反而更容易闹大,让哀家来处理吧,保证不会留下把柄。”
惑绮皱着眉点点头,站起身行礼,“今日我身子不适,就先退下了。”
太后起身拉住她的手,苦口婆心地劝解,“昭宁,我是最心疼你的。”
“这孩子也算是缘分,是你的骨肉,待出生后,也有个暖心人。”
“我再想想”,惑绮落寞地低下头,手不自觉抚上小腹。
犹豫就说明不舍,太后又劝说起来,争取保下这个孩子。
“柳陌那是没看穿,他与明檀不过一面之缘,怎么比得过你与他四年的情谊?”
“男人都一样,看不懂自己的心,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兄长已然点拨一二,他也知错,你不如给个机会,毕竟你二人已经有了孩子。”
“你再琢磨琢磨,早些回去歇息吧,我回头找人写份忌口的单子给你送去。”
“嗯”,惑绮乖巧地应了。
惑绮前脚刚离开,太后就将消息传给了宿相。
峰回路转,他宿家气数还未尽!
“相爷可是有吩咐?”
柳陌暗自观察着宿文淳的神色,自和公主分道后,相爷从未有过如此好气色。
“太后传来消息,殿下…有了身孕。”
这些字砸进柳陌的脑袋,让他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心都在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