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四小姐将粉末服下后,并无异样,宫子羽皱了皱眉,没再深入追究。
粉末是惑绮换的,宋四小姐实在直率天真,本就身体不好,再毁了容,如何受得住。
剩下的茶叶,宫子羽差人泡好,上官浅二话不说就喝了下去,同样没有异常。
宫子羽闹了一出,什么都没查到,只能愤愤地离开。
目前为止,云为衫都没发现可疑的人,但粉末一事……
要么有人见到她换东西,要么宋四小姐就是无锋。
惑绮见天色近傍晚,又娇气地找事,“嬷嬷,我的脸还有些发红,我想去医馆看一看,求个安心。”
嬷嬷脸色有些为难,但碍于惑绮是金牌,以后大概率是主子,就点头,“我寻两个侍卫为你们引路。”
“嬷嬷真好,可我一人也有些怕,能让上官姐姐陪我吗?”
“这……”
惑绮拽着她的袖子,撒娇地晃了晃,“我们就去看个侍医,不乱跑的。”
“行,我让侍女去拿灯。”
两人挽着手走在路上,侍卫一前一后,带路盯梢,一直到了医馆门口。
“姑娘自己进去吧,我们在外面守着。”
他们可不太想进去和宫远徵对上。
“多谢。”
惑绮用手指点了点上官浅的手背,“宫二先生行走江湖,应该救过不少人吧,他若不记得姐姐你怎么办?”
“记不住…也正常”,上官浅无奈地笑意很快被坚定替代,“如今是我离他最近的时候,我总要争一争吧。”
“等会儿让侍医也给你看看,说不准就能换个金——”
一阵风裹挟着草药味扑来,泛着寒光的刀剑直指上官浅。
“别动”,宫远徵警告地眼神掠过上官浅,紧接缓和语气后,看向惑绮问,“你们来这做什么?”
惑绮抿了抿唇,有些难过地垂下眸子,声音都不似刚才清脆,“我脸上起了红疹,虽消了但还是怕留斑,所以来看看。”
灼热的视线落下,惑绮抬眸与他交织片刻,便匆匆躲闪,似乎在逃避。
“等会儿我给你看看。”
宫远徵拿着刀横过来放在上官浅脖子侧边,如同等待猎物露出破绽般,眼底闪烁着兴奋,“那你呢?来做什么?”
“我…替我诊脉的周大夫,说我气带辛香,体质偏寒,湿气郁结,我是想看看有没有方子,调理体质……”
虽然他听见了刚才的对话,可不妨碍他的试探。
宫远徵收敛起咄咄逼人的气势,眼神里换上丝无辜,“你就这么想被执刃大人选中啊?”
“我想嫁的不是执刃,是宫门最有能力的人,在我看来,执刃的位置,当属能者,也就是…宫二先生。”
“你很了解我吗?”
宫尚角从屏风后走出,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人看穿,拆碎。
“跟我来”,宫远徵收刀入鞘,握住惑绮的手腕,将她往医馆内堂带去,眸子扫过木凳,“坐。”
惑绮回头望向门外,也不知道宫尚角和上官浅会发生什么,她有些担心。
“手给我”,音量比刚才重了,似乎带着不爽。
微凉的指尖搭在手腕,几息后,宫远徵收回手指,却不小心划过惑绮的掌心,带起一阵酥痒。
她还未来得及问情况,宫远徵的手就抚摸上了脸,吓得惑绮猛然后撤,用手盖住被他掠过的皮肤,惊呼出声,“你做什么!”
他只是勾起嘴角,无害又正经,“我不摸,又怎么知道该开什么药?“
“那……那你总得先说一声吧。”
惑绮放下手,宫远徵也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捏了她的脸颊,她生闷气的样子,还真是没变。
从一堆抽屉里翻出了药膏,塞在了她的手心,“这和我之前给的药一样,都有效。”
“谢谢小……少爷”,惑绮意识到说错后,只能学着嬷嬷喊宫子羽一样,喊了声小少爷。
宫远徵自然知道她喊的是…小卓。
心里的嫉妒几乎让他要发狂了,却只能盯着她匆忙逃走的背影,压制住那股想要囚禁她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