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南……那个原来被看作苏长天接班人，出走长天集团后，短短几年又给自己打拼出一片天的男人。
姜司宴瞳孔微微一缩。
私底下，海城不少人都笑话杨南没老婆没孩子，还不找女人，别人给他安排女人，他却反倒避之不及。
因为这个原因，几年前，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给他起了个‘杨太监’的称号，还当面说了出来。
杨南当时只是笑了笑。
那几个富二代的父母上门道歉的时候，杨南还是笑着说不在意。
但几个月后，那几个人家里就开始走下坡路了，银行抽贷，供应商断货，一年不到，家族产业破产，欠下几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务，再然后……有几人的父亲就跳楼了。
姜司宴挑了下眉。
那之后，海城人虽然还是会八卦杨南事业的继承人，但终究没人敢在他当面提了。
他记得父亲以前说过，等苏长天死后，杨南就是海城下一个苏长天了。
但去年，大哥叹了口气，说有可能不用等到苏长天死去了。杨南那个人现在已经不拘泥于金融，开始搞实业了。当年他在长天集团十来年建立的人脉，现在被他一一盘活了，连苏长天老爷子都没办法稳坐泰山了。
姜司宴拿出手机，牙关微微咬紧。
昨晚他母亲参加了一个晚会，看到杨南带了他的女儿过来，那女孩确实很优秀。
他母亲上午的时候还在暗戳戳地提醒他，那女孩现在还没男朋友。
姜司宴凝视了对方几秒，他母亲昨晚确实听说杨南还有个养子。
但杨南这种连亲儿子都不生的人，真的会有养子吗？
即便对方真是杨南的养子，杨南会认吗？
这不相当于在变相宣布他的继承人吗？
姜司宴吸了口气。
他拿着手机，不避讳地问了一下赵凌，经得后者同意后，他拍了一张赵凌的照片，直接发给了大哥姜司海。
“赵总……”
姜司宴语气凝重道，
“我需要和杨南总确认一下。”哪怕你拿出了两千万，我也要确认一下。
如果真的确认了……
那您出多少钱，我们姜家就出多少钱！
姜家和杨家——真正达成合作！
“当然可以。”
赵凌微笑了一下，
“我也得问问我爸。”
赵凌面色平静，打开微信的聊天框，哒哒哒扣字……
——“爸，我需要点钱，两千万（捂脸）”
他的大拇指悬停在‘发送’键上，微微抖了一下。
犹豫了几秒后。
哒，他按了下去。
赵凌轻轻吐出口气，眼神有些怔然。
他觉得自己上辈子做得最错的事，就是十八岁后，从来没有去寻求过老杨的帮助，一次都没有，也没有再接受过老杨的钱，无论是生活费和学费，都是他自己勤工俭学去挣的。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这样做，是无愧于老杨的教育，自立自强，老杨会很高兴。
但直到他也终于到了一个想当父亲的年纪后。
他才渐渐明白老杨的心，该是何等的孤独与无奈。
或许上辈子的老杨，直到最后，也是一直在等他的这一句‘爸，我缺钱了’……
赵凌将手机放在桌面，抬头和姜司雪眼神对视了一下，后者小脸红红的，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漂亮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
赵凌笑了一下，示意她不用担心，肯定让你姜大小姐成功当上老板！
叮咚！
三秒后，短信来了。
赵凌深深吸了口气，划开手机一看。
——“尊敬的用户您好，您在海城银行上的账户收到一笔汇款，一共300，000，000元，请您查收。”
哈……赵凌嘴角一咧，抓着手机的手颤了一下。
他要两千万，老杨给了他三千万！
叮咚！
老杨（抽了口雪茄，笑了笑）：“不用省（微笑）”
赵凌：“（oK）（666）x3，谢谢爸~”
赵凌对面。
姜司宴看了看大哥的回复，胸腔起伏了一下。
——“我问过杨南总了，是他儿子，随他母亲姓，杨氏集团继承人”
呼……姜司宴吐出口气，抬起头，郑重道歉道：“赵总，刚刚多有得罪了。”
“不用！”
赵凌立刻打断，他不在乎对方的态度，只在乎解决问题。
他轻声笑道：
“我爸刚刚给我打了三千万，现在我一共有三千五百万了。”
哒哒！
他解锁自己海城银行App的账户页面，没仔细看，直接在桌子上一滑，扔给了对面的姜司宴，背往后一靠，懒散道：
“姜经理，你们验下资吧，合适的话，我们立刻签合同，我把这个户头里面的钱都打给你们，我很看好姜司雪经理的能力和人品……”
他担心对方耽搁时间，直接皱眉道，“姜经理，这类的合同不需要单独拟，你们应该有制式的，直接用，改一改就行了。”
“好的。”
姜司宴接过对方的手机，立刻沉声点了点头。
他拿起手机一看，眼神瞬间迷茫了一下。
姜司宴疑惑道：“赵总，您的账户里，好像……不是三千万？”
嗯？
赵凌皱了下眉头：“不是吗？”
他站起身，接过手机，眯了下眼睛数了数，下一瞬，呼吸一滞。
啧！
赵凌捂了一下眼睛，老杨这个爹……
竟然直接给他转了三个亿！
“赵总……”姜司宴站起身。
赵凌笑了一下，直接抬头道：“那我就投三个亿！”
……
……
杨太监的儿子……
怪不得。
曹修有些意外，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现在的他，对海城除苏家的所有家族，都是有点不屑的，但如果让他直接说出‘杨太监’三个字，他还是有些顾虑的。
当然，这份顾虑，持续不了多久了。
曹修冷漠地看着开始签制式合同的二人，又看了看一脸兴奋的姜司雪。
他看了看姜司雪的白皙红润的脸蛋。
目光下移，看了看姜司雪被亚麻衬衫包裹的细腰。
曹修交叉的手指微微用力，嘴里冷笑了一声。
他笃定，再过不久，就算他直接要了姜司雪，姜家也不敢放半个屁！不急在这一时。
只过了不到二十分钟，赵凌就跟对方签好了合同。
钱目前不是他的重点，重要的是找到苏韵。
唰！
他站起身，正准备告辞离开。
恰在这时。
咚。
敲门声响起。
赵凌回头一看。
喔……是那个总裁秘书杨茹。
杨茹身边还站着一个表情冷漠的戴眼镜的中年女士。
中年女士点了一下会议室里的人数，声音机械道：
“正好，四个人是吧，我们还需要三个就够了。”再测三个……老娘我就下班了。
中年女士亮出证件：“我是东临组的67号测验官，东临组是一个简称，具体名称不便告知。”
“你们三个，”她略过赵凌，朝姜司宴三人挑头道：“跟我来吧。”
“等等。”一道傲慢的声音响起。
嗯？中年女士面色不悦的抬头。
赵凌也跟着撇撇嘴：又是这个曹少爷。
曹修下巴抬起，探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小本，上面用烫金字体写着三个字：“临时·落”
曹修笑道：“67号，要打开给你看吗？”
什么意思？
赵凌、姜司宴几人纷纷皱眉，曹修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证件？
嘶……
中年女士吸气声响起。
她束手而立，顿时低头，声音温和道：“抱歉！您不用测试。”
“嗯。”曹修满意地点点头。
“你！”冰冷声音再起，67号测验官冷漠地朝向赵凌道，“麻烦你补上，跟我去测验！很快！耽误不了你几分钟！”
还好有四个人……中年女士推了推眼镜，心中侥幸……如果少了一个，他们指标不够，就又得换家公司，然后……不测完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