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楚奕辰根本就不相信什么皇帝喜欢过他娘的这种蠢话。
皇后见他没有反应，笑得更大声了。
“你娘估计到死都还觉得是自己的错吧，哈哈哈哈哈……”
系统发现楚奕辰的黑化值隐隐有往上攀的冲动。
但是不知为何被他硬生生压住了。
“你们做了什么，让父皇真正放弃了她？”
皇后没想到这小子现在还能保持理智抓到问题重点，慢慢止住了笑。
“那当然是时常怪她没有教好你了。”
“一个生下来就比其他皇子要聪慧的孩子……被郁妃养废了。”
“你觉得陛下会选一个女人，还是选能延续他血脉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贵妃才纵容楚玥去告状。
原来是这样，后宫嫔妃才没有一个人帮郁妃解释。
楚奕辰死死咬住嘴唇，泛白的唇色透出丝丝血迹。
“对你娘失去了信心，陛下又怎会让寒门子弟登上台阶？”
“你娘没做到的事，让你做到了，怎么样，开心吗？”
皇后从蒲团上爬起来，脸上的笑带着一种怪异的满足感。
一副我失败了你也别想好过的样子。
楚奕辰往后退了一步，拍开皇后伸过来的手。
皇后依旧看着他笑。
只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你的好儿子临去江南之前，求我帮他一个忙。”
点到即止，楚奕辰说完就转身离开。
沉寂了两秒的凤仪宫，突然爆发出尖锐凄厉的惨叫。
“五殿下，娘娘她……？”
门外的侍卫听到这凄惨的叫声有些心悸。
“找太医来给娘娘瞧瞧吧。”
楚奕辰无奈地笑笑，随后踏出了这个院子。
皇陵。
看守皇陵是最轻松的一个活，除去祭祀活动或者有皇族去世，平时都没人来。
夕阳渐渐落下。
两班侍卫换班的时候，远处影影卓卓有个人影正朝着这边走来。
“五，五殿下……”
“我要进去。”
侍卫也不敢多说，默默给他开了门。
这五皇子最近可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
本以为五皇子失势后再无可能崛起，没想到还能被陛下重用。
太子被废估计都只是时间问题咯。
咔哒，咔哒。
每往下走一步，温度就更低一些。
昏暗的地下凉飕飕的冒着冷风，系统害怕得不敢冒头。
楚奕辰扫过每一个灵牌，最后目光落在一个放在角落的，已经被蜘蛛网侵蚀的灵牌上。
厚厚一层蜘蛛网将姓名都糊住。
他抬手将灵牌拿下来，细细地擦拭着。
蜘蛛网粘在袖袍上挥之不去，但他也没有在意。
渐渐地，一个名字露了出来。
“郁妃叶氏，贺宣三十三年七月八日生，慧乾二十一年一月六日卒。”
楚奕辰将这块灵牌擦干净抱在怀里，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娘，筝儿成功了。”
他轻声说着，像是害怕把郁妃吵醒一样。
“娘的愿望，筝儿替娘完成了。”
“娘，筝儿要不要去恨父皇？”
楚奕辰额头抵在灵牌上，声音开始有些不稳。
“筝儿不明白，告诉筝儿吧，娘……”
温热的泪滴在灵牌上，恰巧落在那个“郁”上。
夜，渐渐深了。
宫内罕见地灯火通明。
“快，去那边找找。”
“这边呢？”
“报告，没找到。”
“继续找，一定要把人找到为止。”
废弃的玉兰宫突然涌入一大批禁卫军。
就连皇帝也亲自过来了。
给那些侍卫吓得不轻。
皇帝没有废话，一个眼神过去，禁卫军一脚就踹开了门。
屋内没有别人，只有蹲在椅子上啃烧饼的文落川。
“他人呢？”
“谁？”
文落川眨了眨眼，脑子还没转过来。
见禁卫军要冲过来，他赶紧把烧饼全塞进了嘴里。
“楚明远没来找你吗？”
皇帝冷冷地看着文落川，上下扫视了他一眼。
干干净净壮壮实实的，除去脚上的铁链哪还有一副囚犯的样？
再仔细一看，脚链还换了个位置。
估计是右脚磨破了，给铁链缠了软布换到左脚绑着。
看得皇帝眼角止不住抽抽。
说是金屋藏娇都有人信。
“……没。”
楚奕辰这段时间确实没来。
肉饼肉包子都是他买通了送菜的小宫女给额外加进去的。
禁卫军在屋里搜查了一圈，还真没找到人。
“继续找。”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走了。
远哥去哪儿了？
文落川努力把烧饼咽下去，一只眼睛从窗户口瞄出去。
只见皇帝一行人越走越远。
“怎么了这是？”
守着皇陵的侍卫看着他们浩浩荡荡的找来找去，忍不住有些好奇。
有刺客？
“欸，你们两个，知道五殿下在哪儿吗？”
有个禁卫军注意到他俩，走过来照例询问。
“五……”
“五殿下就在这儿呢。”
两个侍卫没想到吃了半天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找到了，去禀告陛下。”
禁卫军转头对同僚说道，随即又转过头上下打量呆愣的两人。
“愣着干什么，开门啊。”
“哦哦哦……”
一开门，刺骨的寒凉就钻入了几人身体。
“谁，谁去。”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犹豫不决。
大晚上的去皇陵找人，怪吓人的。
“找到了，在哪儿呢？”
皇帝赶过来的步履似乎有些匆忙，头上的珠帘都在晃。
“回，回陛下……在，在下面。”
皇帝见几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袖子一挥就先行下去了。
“陛下，陛下慢点啊陛下……”
禁卫军匆匆跟着皇帝下来，抬眼就看见有个身影低着头缩在墙角，手里还抱着什么东西。
“楚明远，起来。”
皇帝威严的声音在皇陵里荡起回声。
墙角的人影脑袋一磕，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他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一抬头，皇帝一副两只眼睛要喷火的架势站在皇陵门口。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禁卫军。
为了找他把禁卫军都叫上了吗，实感荣幸。
“父皇。”
楚奕辰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来。
“你抱着的是什么东西？”
明知故问。
“回禀父皇，儿臣只是下来看看母妃。”
皇帝冷笑一声。
“把东西放好，跟朕回去。”
“父皇可是又有什么‘要事’需要同儿臣商讨？”
顿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几乎降到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