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当众辟谣，面脂热销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药坊的门槛，苏婉清就带着伙计在门口搭起了三尺见方的展示台。杏仁、蜂蜡、玫瑰花精油一字排开，雪白的瓷碗里盛着澄澈的灵泉水，连研磨杏仁的石磨都特意擦洗得锃亮——这是她为破除王氏谣言准备的“证据台”，要让所有人亲眼看到，她的面脂里没有任何“害人的香料”。
“姑娘，真要当众做面脂啊？要是有人故意找茬怎么办？”小草一边帮着摆放原料，一边小声担忧。昨天王氏的谣言已经传开，今早药坊门口的客人明显少了，几个路过的妇人远远看着，窃窃私语间满是犹豫。
苏婉清却拿起一把饱满的杏仁，在阳光下掂了掂，声音清亮：“越当众做，越能让大家放心。咱们的面脂靠的是真材实料，不怕人看。”她话音刚落，就见人群里挤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刘婶拎着菜篮子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三个昨天用过面脂的老主顾，每人脸上都带着愤愤不平的神色。
“婉清姑娘，你尽管做！我们给你作证！”刘婶把菜篮子往地上一放，撸起袖子就对着围观的人喊，“我用了三天面脂，脸上的干纹都浅了，要是真有问题，我这张脸还能这么光溜？王氏那是见不得别人好，故意造谣！”
刘婶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水里，围观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有人小声附和：“我也听说刘婶用着好，说不定王氏真的在骗人……”也有人依旧犹豫：“可万一呢？脸要是烂了，哭都来不及。”
就在这时，街角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王氏挎着个空篮子，假装路过，眼角却死死盯着展示台，嘴角藏着一丝看好戏的笑。她料定苏婉清不敢当众制作，就算真做了，也能找借口说“现场做的和卖的不一样”，总能搅黄她的生意。
苏婉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理会王氏的挑衅，只是拿起石磨的把手，对众人说：“大家看好了，这是刚从镇上粮铺买的杏仁，没有任何添加。”她双手发力，石磨缓缓转动，雪白的杏仁粉随着磨盘的咬合，簌簌落在下方的瓷盆里，空气中很快弥漫开淡淡的坚果香气。
“这杏仁看着就好，比我家磨豆浆的豆子还饱满。”人群里有人忍不住赞叹。苏婉清趁机舀起一勺杏仁粉，倒进盛有灵泉水的瓷碗里，又端起碗走到人群前：“大家看，这水是山泉水，清亮得能照见人影，我现在就用它熬杏仁糊，有没有问题，一目了然。”
她将瓷碗放在小火炉上，银勺轻轻搅动，杏仁粉渐渐在水中化开，形成细腻的糊状。待糊状物微微冒泡，她又加入切碎的蜂蜡块，原本稀薄的糊体慢慢变得浓稠，像融化的月光般泛着温润的光泽。最后，她滴入三滴玫瑰花精油，淡粉色的油花在膏体中晕开，瞬间让空气中的香气变得清甜雅致。
“这味道真好闻，跟去年我女儿从京城带回来的香膏一个味儿！”一个穿着绸缎的妇人眼睛亮了，忍不住往前凑了凑。苏婉清见状，立刻舀起一勺刚冷却的面脂，递到她面前：“这位夫人，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先试试，看看是不是像谣言说的那样刺激。”
妇人犹豫了一下，伸出指尖沾了一点面脂。膏体触肤即化，细腻得像奶油，轻轻揉搓后，皮肤瞬间变得滑嫩，连指缝里都带着淡淡的玫瑰香。她惊喜地睁大眼睛，连连点头：“好！太好了！比我那香膏还滋润，一点都不油腻！”
这一幕彻底打消了众人的顾虑。之前犹豫的妇人纷纷围上来，你一勺我一勺地试用，没一会儿，展示台上的面脂就被试得见了底。有人急着问：“婉清姑娘，这面脂怎么卖？我要两盒！”也有人喊：“我要五盒！给我儿媳妇也带几盒！”
苏婉清笑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白瓷盒，每盒面脂都用红绳系着一小袋玫瑰花露小样：“面脂四十文一盒，今天买两盒还能减五文。这些小样大家拿着，搭配面脂用，保湿效果更好。”
话音刚落，人群就排起了长队。刘婶主动帮着收钱递货，小草忙着登记订单，连几个原本在药坊后院劈柴的伙计，都被拉来帮忙打包。阳光渐渐升高，展示台前的队伍却越来越长，铜钱碰撞的清脆声响，像一串欢快的音符，彻底盖过了之前的窃窃私语。
躲在人群后的王氏，脸色从最初的得意变成了铁青。她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抢购面脂，听着此起彼伏的夸赞声，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怎么也没想到，苏婉清竟然真的敢当众制作面脂，还让所有人都亲眼看到了原料，这下她的谣言不仅没破局，反而成了免费宣传。
“娘，咱们走吧，再待着也没用……”王氏的儿子拉了拉她的衣角，脸上满是窘迫。周围已经有人认出了王氏，指指点点间满是鄙夷，再待下去，恐怕要被人围起来质问。
王氏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却也知道再留着只会自讨没趣。她最后恶狠狠地瞪了苏婉清一眼，转身挤出人群，脚步踉跄地往家走——这一次，她不仅没搅黄苏婉清的生意，反而让自己成了镇上的笑柄，心里又气又恨，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苏婉清眼角的余光瞥见王氏狼狈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知道，王氏不会就此罢休，但这一次的“当众辟谣”，已经让更多人看清了王氏的真面目，下次再想造谣，恐怕没人会信了。
正午时分，准备好的五十盒面脂全部售罄，还有十几个没买到的百姓交了定金，约定三天后来取货。苏婉清刚要让伙计收拾展示台，就见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药坊门口，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管家快步走来，手里捧着一张烫金的订单。
“可是苏婉清姑娘？”管家恭敬地拱手行礼，“我是县城张老爷家的管家，我家夫人昨天用了刘婶送的面脂，很是喜欢，特意让我来订二十盒。下个月老爷要去京城，还想带十盒送给京城的朋友，姑娘能否多准备些？”
苏婉清又惊又喜，连忙接过订单：“当然可以！二十盒面脂，三天后就能取货，京城的十盒我会用最好的瓷盒包装，保证路上不会损坏。”
管家满意地点点头，当场付了五两银子定金，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才登上马车离开。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小草兴奋地抱着钱匣子跑过来，声音都带着颤音：“姑娘！今天卖面脂赚了二两银子，加上张老爷的定金，咱们一共收了七两！这比平时卖三天药膳还多！”
苏婉清接过钱匣子，指尖触到冰凉的银子，心里满是成就感。从摆摊卖药膳时的日入百文，到如今单靠面脂就能日入二两，她的事业就像这漫山的草木，在风雨中不断扎根，终于长出了繁茂的枝叶。她抬头望向药坊后院，萧墨尘正帮着老木匠搬运木材——那是昨天他从山里运来的楠木，要用来做县城分店的柜台，此刻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挺拔的身影多了几分暖意。
“姑娘，萧大哥对你可真好，昨天为了找老木匠，在山里跑了大半天，回来时鞋子都磨破了。”小草顺着苏婉清的目光看去，笑着打趣。
苏婉清脸颊微微一红，连忙转移话题：“快把订单整理好，咱们得尽快赶制面脂，不能耽误了张老爷的事。对了，县城分店的装修图纸，你给老木匠送过去了吗？”
“送过去了！老木匠说萧大哥选的楠木质地好，做柜台能用上十年都不坏。”小草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起展示台，“对了姑娘，刚才老木匠还说，明天要带几个徒弟来帮忙，说萧大哥帮他修好了漏水的屋顶，他要免费帮咱们做柜台呢！”
苏婉清心里一暖——萧墨尘总是这样，默默为她做很多事，却从不张扬。从最初帮她赶走地痞，到后来找老木匠、运木材，他的每一份付出，都像春雨般滋润着她的心。她想起昨天两人在药坊后院吃饭时，他帮她擦掉嘴角面粉的模样，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当时的温度，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夕阳西下时，药坊终于安静下来。苏婉清坐在桌前，看着账本上不断增加的订单，嘴角始终带着笑意。面脂的热销，不仅让她的药妆品类更加完善，更让她看到了县城市场的潜力——连张老爷这样的富户都认可她的面脂，等县城分店开业后，生意肯定会更红火。
她拿出县城分店的装修图纸，在“药妆区”的位置画了个圈，心里盘算着：等面脂的产量稳定后，再研发一款适合夏季用的清爽凝露，搭配现有的药皂、花露，形成完整的四季护肤线。到那时，“婉清药妆”的名声，说不定能传到更远的地方。
而此刻，远在县城的济世堂里，黄掌柜正对着伙计发脾气。他刚从镇上的眼线那里得知，苏婉清的面脂不仅卖得火爆，还接到了张老爷的大额订单，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废物！都是废物！”黄掌柜摔碎了手里的茶杯，气急败坏地说，“一个小镇来的女人，竟然能让张老爷都买她的面脂！你们去查，她的面脂到底用了什么鬼东西，我就不信，她真能比咱们济世堂的药材还好！”
伙计连忙点头，转身匆匆离去。黄掌柜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眼神阴鸷——他绝不会让苏婉清把生意做进县城，就算用些手段，也要把她的面脂生意搅黄。一场新的商业较量，正在悄然酝酿，而苏婉清并不知道，她即将面对的，是比王氏更难缠的对手。
但此刻的苏婉清，心中只有对未来的憧憬。她收起图纸，起身走向后院，萧墨尘还在那里帮着老木匠打磨木材，月光洒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温柔得像一幅画。她轻轻走上前，递过一杯温热的茶水：“萧大哥，辛苦了，喝杯茶歇歇吧。”
萧墨尘抬起头，看到她递来的茶杯，眼神瞬间柔和下来。他接过茶杯，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指尖，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又迅速移开目光，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暧昧——这是属于他们的，藏在烟火气里的温柔，也是支撑他们面对未来风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