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贝克兰德港口,天空阴沉得像是被泼了层隔夜燕麦粥。夜月身穿笔挺的值夜者制服,肩挎装备包,一脸“我是来认真执行海上巡逻任务”的正经表情,登上了“白鲸号”客轮。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包里除了常规装备,还塞着四瓶咕嘟冒泡的魔药,以及一颗即将导演一场“史诗级灾难片(限定版)”的搞事之心。
“各位大佬,舞台就位,灯光(乌云)就位,观众(一千多名乘客)就位,”夜月站在甲板上,迎着略带咸腥味的海风,在意识海里宣布,“‘航海家’晋升仪式前奏——‘人工造浪’特别行动,现在开始!”
“折翼天使”冷静播报: “环境参数扫描:当前风速三级,洋流稳定,湿度75%。符合‘轻微扰动即可引发连锁反应’的气象模型。建议在船只航行至‘黑岩海峡’时开始引导,该区域天然气流紊乱,便于介入且不易察觉。”
“暴怒之民”兴奋低吼: “快点!我已经等不及要看那些小绵羊(乘客们)惊慌失措的表情了!记住,风暴要够劲!浪头要够高!”
“掘墓人”温和地提醒: “注意尺度,我们的目标是‘危机’,不是‘惨剧’。我感觉到船上有很多充满活力的灵魂,请务必让它们继续保持活力。”
“格斗家”摩拳擦掌: “掌舵!听起来就很有力量感!需要我先去驾驶舱把原舵手‘请’出来吗?保证动作温柔!”
夜月嘴角微抽:“……不用!我们是文明人,要用智慧,智慧懂吗?再说了,你把舵手请走了,等下谁来看我表演力挽狂澜?”
他按照计划,先是在船上进行了一番“例行”巡逻,凭借值夜者的身份和“折翼天使”的精准计算,他“恰好”在驾驶舱外听到了船长与领航员的对话,确认了航线将经过“黑岩海峡”。
“时机成熟。”夜月走到一个无人的船舷角落,假装欣赏海景,实则暗中催动了“暴怒之民”的力量。他不是在召唤风暴,那太夸张,他只是在“煽风点火”——用自身灵性作为引信,极其细微地扰动远方那片本就能量不稳的积雨云,加速它的酝酿与汇聚,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精准地滴入了一滴水。
“风力参数微调,上升气流增幅百分之五,”“折翼天使”如同最精密的导航仪,实时监控并指导着操作。
“太慢了!再加把劲!”“暴怒之民”催促,“我要看到海浪跳舞!”
“云层中的水元素正在变得…暴躁,”“掘墓人”感知着远方的变化,“它们好像不太高兴。”
“我的手掌已经开始发痒了!”“格斗家”已经在模拟掌舵的动作,“快让风暴来吧,我已经准备好和它掰手腕了!”
这个过程必须小心翼翼,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力度轻了,风暴不够劲,仪式失败;力度重了,真把船搞沉了,那他就是贝克兰德史上最蠢的序列7晋升者,没有之一,而且死法会非常憋屈——被自己召唤的风浪淹死。
“感觉像是在给一片大海挠痒痒,”夜月内心吐槽,“还得挠到恰到好处,让它既爽到翻腾,又不能爽过头了一口把我们吞了。”
几小时后,当“白鲸号”驶入黑岩海峡,天色已彻底暗沉下来,铅灰色的乌云低垂,仿佛触手可及。海风变得强劲而湿冷,吹得人衣袂猎猎作响。一些有经验的乘客开始感到不安,甲板上的人渐渐稀少。
夜月知道,时候到了。他深吸一口气,在意识里大喊:“Action!”
他再次于暗中“推波助澜”,如同最后轻轻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让那片酝酿已久、早已躁动不安的风暴,终于挣脱了最后的束缚!
“轰隆——!”
一声惊雷炸响,仿佛天神打了个饱嗝,拉开了灾难的序幕!
顷刻间,暴雨如注,狂风呼啸!原本平静的海面瞬间沸腾,掀起数米高的巨浪,疯狂地拍打着船体!“白鲸号”这艘庞然大物,在自然之怒面前,如同玩具般剧烈地颠簸、摇晃起来!
“啊——!”
“救命啊!”
“妈妈!我要回家!”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乘客中蔓延,哭喊声、尖叫声、祈祷声与风雨声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场千人合唱的“恐惧交响乐”。完美的仪式氛围!
“危机条件已满足,”“折翼天使”冷静地判断,“观众情绪到位,恐慌指数85%,符合预期。”
“就是这样!哈哈哈哈!”“暴怒之民”在狂笑,“看那只海鸥!它被风吹得在跳霹雳舞!”
“许多灵魂的颜色变成了恐惧的白色…”“掘墓人”轻声说,“但生命体征都很平稳。”
“太棒了!这过山车坐得值回票价!”“格斗家”亢奋不已,“我已经感受到舵轮的召唤了!”
夜月躲在相对安全的角落,看着自己一手导演的“灾难大片”顺利上映,内心充满了(一种搞事成功的)成就感。
【很好,很完美!这风暴规模,这海浪高度,这乘客反应…简直是为我的晋升仪式量身定做的!】
【我真是个天才导演!下次可以考虑拍个《泰坦尼克号之我在诡秘之主当舵手》?】
【不过…这船晃的是不是有点太厉害了?我不会玩脱了吧?“掘墓人”,快确认一下船体结构还撑得住吗?】
“船体结构完整,暂无解体风险,”“掘墓人”及时反馈,“但建议您的‘英雄登场’环节可以适当提前,以防某些身体素质较差的观众(乘客)提前退场(晕厥)。”
“明白!”夜月整了整被雨水打湿的衣领,脸上换上了一副“坚毅与责任感爆棚”的表情。
他知道,前戏已经足够,接下来,该他这位“主角”正式登场,去上演力挽狂澜的戏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