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我亲爱的妹妹···感觉如何?”
“这份迟到了二十多年的‘真相’,够冰冷吗?”
“现在,游戏进入高潮···”
“来找我吧···我在‘终点站’等你···”
“带上那本日记···还有···你身边的人···”
“我们···该做个了断了”
声音渐渐消失,留下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张星瀚!他一直在这里!
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等待着他们发现这残酷的真相!
※※※
张星瀚那如同毒蛇般阴冷的声音在矿洞中消散
留下的却是比黑暗更沉重的压迫感
终点站?他所谓的了断之地在哪里?
“他在引导我们继续深入”
霍子澄眼神锐利如刀,迅速判断
“这矿坑地图复杂”
“他一定在某个预设好的‘终点’等着我们”
“那里地形必然对他有利”
“声音来源···好像是铁轨延伸的方向”
一名安保指着他们来时的右侧巷道深处
刚才的敲击声和说话声,似乎都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右侧巷道,正是铁轨延伸的方向,也是他们刚刚走过的路
但声音听起来像是从更深的地方传来?
“不对”
张祈月突然指着平板车上的另外两样东西
那个老旧的铁皮饭盒和装着浑浊液体的小玻璃瓶
“张星瀚留下的东西,我们只看了日记本”
“还有这两个”
众人立刻将目光投向饭盒和玻璃瓶
霍子澄谨慎地用枪口挑开饭盒的盖子
里面没有食物
只有一些黑色的、已经碳化的碎屑,像是烧过的纸灰
而在饭盒底部,垫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相对较新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是手绘的、极其简略的矿坑局部地图
地图上标注了他们现在的位置
并用一个醒目的红箭头指向巷道更深处的一个点
旁边写着两个字
“终点”
而通往“终点”的路径
在地图上被特意画成了一条沿着铁轨的线
更关键的是,地图下方还有一行小字
“带上瓶子里的‘钥匙’,否则···门不会开”
钥匙?
那个装着浑浊液体的小玻璃瓶?
霍子澄拿起那个瓶子
瓶子很普通,像是装过药剂的
里面是半瓶灰黄色、浑浊不堪的液体
沉淀着一些杂质,看不出是什么
“这算什么钥匙?”
一名安保疑惑道
“可能是某种腐蚀液?或者···化学试剂?”
“用来开启某个特定的锁?”
另一名安保人员猜测道
张祈月盯着那浑浊的液体,脑中灵光一闪
“地图上画着铁轨···‘终点站’···”
“瓶子里的东西···难道是···”
她拿起瓶子,凑近瓶口闻了闻
隐约闻到一股极其微弱、混杂在霉味中的···油脂气味?
“火车头,矿用蒸汽机车”
张祈月脱口而出
“这种老式矿车,需要给车轴轴承加注润滑油脂”
“这瓶子里的···很可能是废机油”
“而‘钥匙’,可能是指用它来润滑某个锈死的阀门或者···车轴?”
“让某段废弃的轨道或者矿车能动起来?”
这个推测虽然大胆
但结合“终点站”、“铁轨”和“钥匙”的提示
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
“终点站···难道是指某个废弃的装车站台或者矿洞尽头?”
霍子澄看着地图
“他想让我们启动一段废弃轨道上的矿车?”
“把我们送到他指定的地点?”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一旦上了矿车,路线和速度就被对方掌控,如同瓮中之鳖
“怎么办?去不去?”
安保看向霍子澄
霍子澄看向张祈月
张祈月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有对真相的执着,有对危险的警惕
更有对终结这一切的决绝
她握紧了手中那本染血的日记本
这是赵招娣的忏悔,也是真正遗珠的墓碑
“去”
张祈月的声音斩钉截铁
“这是最后的了断”
“无论他想做什么,我们都要面对”
“但这次,我们要把主动权抢回来”
霍子澄点头,眼中是同样的决然
“好”
“你,你带两个人,按地图标注”
“提前潜伏到‘终点’附近”
“占据有利位置,等我们信号”
霍子澄指着一个安保人员说
“其余人,跟我带上‘钥匙’,去会会这位‘站长’”
队伍再次行动
一名安保人员带着两个人
凭借地图,悄然消失在另一条岔路
准备绕行包抄终点
霍子澄则带着张祈月、两名安保以及那瓶关键的“废机油”
沿着铁轨,朝着地图上标注的“终点”方向继续深入
巷道更加狭窄低矮,空气更加污浊
铁轨在脚下延伸,如同通往地狱的引线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亮
和···隐隐的、低沉的机械嗡鸣声?
手电光向前照去,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如同地下车站般的矿洞
洞顶很高,有粗大的钢梁支撑
一条主铁轨贯穿整个空间
而在铁轨的尽头,停着一辆老旧的、锈迹斑斑的蒸汽机车头
车头后面还挂着一节平板矿车
机车的车灯,竟然诡异地亮着
发出昏黄的光
那低沉的嗡鸣声,正是从机车锅炉方向传来的
仿佛一头沉睡多年的钢铁怪兽,正在缓缓苏醒
而在机车头前方的驾驶室外壁上
用鲜红的油漆画着一个巨大的、狰狞的蜘蛛标记
标记下方,挂着一个和之前地窖里一模一样的黑色金属盒子
盒子没有上锁
“终点站···”
霍子澄盯着那苏醒的机车和盒子,眼神冰冷到了极点
张星瀚,就在这里!
※※※
昏黄的机车头灯如同巨兽的独眼
在幽暗的矿洞中投下扭曲晃动的光斑
低沉的锅炉嗡鸣声在空旷的地下车站里回荡,带着一种不祥的韵律
锈迹斑斑的蒸汽机车如同从地狱驶来的幽灵列车
静静蛰伏在铁轨尽头
车壁上猩红的蜘蛛标记在灯光下仿佛流淌着鲜血
霍子澄将张祈月护在身后,眼神锐利如鹰
扫视着机车和周围的环境
驾驶室内空无一人,但仪表盘上几个指示灯诡异地亮着
那个挂在驾驶室外壁的黑色金属盒子
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如同潘多拉的魔盒
“张星瀚,滚出来”
霍子澄的声音在矿洞中回荡,带着冰冷的杀意
回应他的,是机车锅炉突然加大的轰鸣
排气管猛地喷出一股灼热的白汽
同时,机车连接矿车的挂钩处,传来“咔嚓”一声金属咬合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