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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城下,来自大雍东南沿海各大小宗门的援军,如同百川归海,终于赶在城破前抵达!

神剑门的剑修驾驭飞剑,结成煌煌剑阵,斩向西方炼金战舰的魔纹护盾;青阳门的道法灼灼如火,净化着弥漫的亡灵死气;缥缈宫修士身法如梦似幻,穿插于战场,专破敌军指挥节点;药王谷与南药宗的弟子们则迅速建立起临时医所,精湛的医术与灵丹妙药极大地降低了守军的伤亡;落云宗的风系法术扰乱了敌方飞行傀儡的阵型;大海帮的豪杰们更是操起熟悉的水性,驾着小舟悍不畏死地贴近敌舰进行破坏;日月楼的修士则善于布设幻阵与机关,让登陆的敌军寸步难行。

这些宗门力量与先前抵达的民间义士与碧波城守军融为一体,原本岌岌可危的防线逐渐稳固下来。尽管西方舰炮依旧凶猛,但想要短时间内攻克这座雄城,已非易事。战局,陷入了胶着。

在碧波城稳住阵脚的同一时间,远在西线黑云峡的周玄策,接到了疾驰而来的南海急报。

“声西击南……果然如此!”周玄策看完密报,眼中寒光一闪,并无太多意外。他作为监国十年,统筹全局,早已从种种蛛丝马迹中推断出这个可能性。婆罗多国的攻势看似猛烈,实则更像是倾尽全力的困兽之斗,旨在拖住自己。

“想用这群被当枪使的婆罗多人拴住本王?未免太小觑我大雍了!”周玄策冷笑一声,瞬间做出了决断。被动防御只会让南海压力倍增,唯有以雷霆之势打垮西线的牵制,才能腾出手来,回援南屿!

他不再保留,立刻升帐点将。

“传令!西路大军,除必要守备兵力外,全军集结!修士团前出,目标直指婆罗多国都,王舍城!”

命令一出,全军沸腾。将士们早就受够了这般只守不攻的打法。大军开拔,如同出鞘利剑,直插婆罗多腹地。周玄策麾下有一员副将,名叫秦远,出身军伍世家,修为虽只是金丹初期,但为人沉稳多谋,尤其善于洞察敌情、因地制宜。此次跨境作战,周玄策便让他统领前军斥候与先锋营。

跨境之初,阻力重重。

婆罗多国的抵抗力量展现了难缠之处。

神咒系的祭司在王舍城外围设下大型祭坛,吟唱古老咒文,引来道道血色神光纵横交错,撕裂云层,企图削弱雍军士气,制造混乱。苦行系的僧侣则战力极为强悍,他们赤足踏地如铜,肌肤亦泛金属光泽,精神坚韧如磐石,直刺神魂,令人神识紊乱;近身搏杀时招式诡谲莫测,专攻周身穴位要害,往往需数名同阶雍军合力,方能勉强抵挡。

真正棘手的乃是密教禁术。秦远曾亲眼目睹一支先锋小队误入山谷,谷中九名密教修士以自身精血为引,悍然发动禁术,顷刻间将整支小队连同山谷化为一片焦土,施术者亦在烈焰中精血燃尽而亡。此等玉石俱焚的杀招,令人胆寒。

而婆罗多国内部,种姓制度森严,高种姓的贵族军官与低种姓的士兵之间矛盾深重。秦远通过抓获的俘虏和暗中观察发现,前线厮杀的士兵大多面黄肌瘦,装备简陋,显然生活困苦,对战争充满厌倦。他们不过是被上层贵族和西方顾问驱赶着送死的炮灰。

“将军,”秦远在一次军情汇报中对周玄策分析道,“婆罗多军心已疲,怨气深重。其国力根本无法支撑如此规模的长期战争,全赖西方输血。如今西方主力转向南海,对此地支援必然减少。我军若能抓住时机,给予其主力致命一击,必能引发其内部混乱!”

周玄策深以为然。他采纳了秦远的建议,不再与婆罗多军纠缠于边境堡垒,而是发挥大雍军队的机动性和作战优势,集中精锐,寻找其主力进行决战。

机会很快到来。探马回报,婆罗多国王为了提振士气,同时也在西方顾问的催促下,集结了国内最后能机动的二十万大军,由一位亲王率领,企图在圣河平原与雍军进行决战。

决战之日,圣河平原上,旌旗蔽日。

婆罗多军队阵型庞大,却显得臃肿不堪。前排是衣衫褴褛的低种姓步兵,中间是骑着战象、铠甲鲜明的贵族骑兵和苦行者,后方则是祭司团和稀稀拉拉的光明圣殿“顾问”。

秦远亲率前锋,他仔细观察敌军阵型,发现其左右两翼由附庸邦国军队组成,士气低落,与中军主力衔接薄弱。他立刻向周玄策建议:“王爷,敌阵看似雄厚,实则首尾难顾。我军可派精锐修士强行凿穿其左翼,直扑其中军帅帐!同时以箭雨覆盖其右翼,使其不敢妄动!中军主力则正面压上,一举定乾坤!”

周玄策当即下令。雍军修士团在几位金丹长老带领下,如一把尖刀,猛地插向婆罗多军左翼。果然,左翼的附庸军队一触即溃。秦远身先士卒,带领先锋营紧随修士之后,不顾侧翼袭来的苦行者,目标直指那杆华丽的亲王帅旗!

“为了大雍!为了家园!”秦远怒吼着,手中长枪化作点点寒星,挑飞数名试图阻拦的婆罗多军官。

婆罗多中军大乱。那位亲王惊慌失措,连连看向身后的西方顾问。然而,那些光明圣殿的骑士和法师们,见雍军攻势如此凶猛,早已心生怯意,互相使了个眼色,竟在一阵圣光闪烁中,抛下他们的“盟友”,率先传送撤离了!

“西方人跑了!”

“我们被抛弃了!”

绝望的呼喊如同瘟疫般在婆罗多军中蔓延。主帅逃离,西方靠山消失,本就士气低落的军队瞬间崩溃。二十万大军,如同雪崩般四散逃窜。

周玄策挥军掩杀,一场预期的决战变成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追击战。婆罗多军主力被彻底击溃,尸横遍野,俘虏无数。雍军兵锋,直指已然空虚的王舍城!

一场入侵挑衅,硬生生被打成了敌人的首都保卫战。

战后,周玄策站在圣河畔,眺望着不远处的王舍城。秦远侍立在一旁,身上血迹未干,眼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秦远,此战你洞察先机,建议果断,当记首功。”周玄策赞许道。

“末将只是尽本分。”秦远谦逊道,随即眉头微蹙,“王爷,我军虽胜,但婆罗多国如今内部空虚,民生凋敝。若我军此时撤走,西方势力必定卷土重来,届时恐怕就不是顾问那么简单,而是直接接管,将此地彻底变为殖民地,吮吸其血肉以资南海战事。”

周玄策眼中精光一闪,看向秦远:“哦?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秦远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思考已久的想法:“王爷,与其让西方蛮夷将此地将为殖民地,不如让我大雍暂时代管。不必费心去改变其信仰习俗,只需驻军关键要地,维持秩序,设碑立传,宣告此地为我大雍藩属,受我庇护。同时,以此地为基地,征调其存粮、资源,以战养战,支援南海战场。如此,既断西方一臂,又壮我南疆声威,更可得实利!”

周玄策闻言,放声大笑:“好!好一个‘以战养战’!秦远,你不愧是本王看中的将才!眼光长远,思虑周全!”

他当即下令:“秦远听令!本王命你为‘安西都护’,暂领两万精兵及部分修士,留守王舍城周边要地!你的任务,就是稳住此地局面,设立藩属碑文,清理西方残余势力,征调可用物资,确保通往我国境内的补给线畅通!记住,怀柔为主,勿扰其民,但若有敢勾结西方者,杀无赦!”

“末将遵命!”秦远单膝跪地,声音铿锵。他知道,这是一个艰巨而重要的任务,也是他报效国家施展才华的更大舞台。

西线战事,以一场出乎意料的大胜和战略转折暂告段落。周玄策安排好善后事宜,留下秦远经营新得的战略缓冲区和补给基地,自己则亲率主力精锐,日夜兼程,火速东归,奔赴那决定国运的南海主战场!

而南海碧波城及其周边海域,已彻底化为绞肉机般的战场。

西方联军的炼金主力舰队,如同钢铁岛屿般压迫着海岸线,魔导炮的轰鸣昼夜不息,粗大的能量光束不断撕裂天空,狠狠砸在碧波城那已光华流转、却依旧剧烈震颤的护城大阵上。每一次轰击,都让城内地动山摇,碎石簌簌落下。

海面上,无数中小型登陆艇如同嗜血的鲨群,冲向滩头。舱门打开,成群结队闪烁着金属寒光的战斗傀儡迈着沉重的步伐踏上沙滩,它们不知疼痛,不惧死亡,挥舞着附魔刀剑,与守军修士、士兵绞杀在一起。空中,则是更为惨烈的修罗场。联军的魔法师骑乘着狮鹫或凭借飞行术,与御剑、驾云的东方修士激烈交锋。火球冰枪与飞剑符箓对撞,圣光审判与道家雷法交织,不断有身影带着惨叫或燃烧的尾焰从空中坠落,砸入大海或城墙。

碧波城守军凭借主场之利和不断加固的阵法苦苦支撑。天工部三位阵法大师带来的“定脉柱”和“镇海符”发挥了关键作用,勉强稳住了濒临崩溃的城防核心。白云观的清静道法善于防御净化,天机阁的修士精于计算预判敌方攻击轨迹,万佛宗的禅唱梵音能稳固心神、克制亡灵,天师教的雷法则是对抗黑暗能量的利器。各宗门精锐与守军、民间义士并肩作战,寸土不让。

此时,天边传来隆隆战鼓声!援军终于到了!

护国军东区主力舰队抵达战场,与西方炼金舰队展开惨烈的海战对轰!天刑台的金丹修士团如同利剑出鞘,加入空战,瞬间扭转了空中劣势!

然而,联军拥有叛变的琉霞、澜沧等国提供补给和详细海图情报,攻势如同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猛烈而持久。守军伤亡惨重,疲惫不堪。

林风原本是落云宗负责照料药田的弟子,刚刚筑基就遇到了战争征召,此刻他手持师兄赠予的佩剑,在城头与一具高大的战斗傀儡厮杀。他剑法生疏,全靠一股悍勇和灵活的身法周旋。傀儡的巨刃擦着他的头皮掠过,削断了他一缕头发。林风脸色煞白,呼吸急促,他想起了观内安静的药田,想起了师尊的教诲“修道之人,亦要守护苍生”。他咬紧牙关,眼中闪过决绝,反而合身扑上,将全身灵力注入剑尖,刺向了傀儡胸口的能量核心!

“噗嗤!”长剑贯穿核心,傀儡眼中的红光熄灭。但傀儡临死前的重击也狠狠砸在了林风的胸口。他喷着血倒飞出去,撞在垛口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喃喃道:“药田……该浇水了……”随即气绝。他或许道法不精,但守护的决心,不比任何人弱。

而在碧波城下的沙滩上,年近五十城守军老兵老铁头,带着一队同样多是老弱队伍,守着一处被傀儡突破的城墙缺口。

“顶住!给后面的仙师们争取时间!”老铁头嘶吼着,挥舞着卷刃的战刀,用身体挡住冲上来的傀儡。一个年轻的士兵被傀儡刺穿,倒在老铁头脚边。“叔……我想回家……”年轻士兵眼神涣散。老铁头虎目含泪,一脚踹开傀儡,吼道:“回家?打不退这些狗娘养的,哪还有家!”他捡起地上的长矛,再次冲向敌群,直到被数把利刃同时穿透……他守护的,是脚下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和土地上那些想回家的孩子。

万佛宗金丹初期长老静心师太,正带领弟子在城中诵经,以佛光安抚伤员、抵御亡灵法术的侵蚀。一处城墙被魔导炮重点轰击,阵法破裂,大量亡灵生物涌入。

静心师太毫不犹豫,手持念珠迎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她周身佛光璀璨,化作朵朵金莲,净化着亡魂。但一名隐藏在亡灵中的黑暗教廷祭司突然偷袭,一道腐蚀性的暗影箭射穿了她的肩膀。静心师太闷哼一声,佛光一暗,但她强提真元,念诵之声更加宏大,最终以自身金丹为引,爆发出最后的佛光,将那片区域的亡灵连同祭司一同净化。圆寂前,她看向北方,面露慈悲:“众生皆苦,愿此战止戈……”

战争是残酷的,这场西方蛮夷的入侵战争,因为大雍军队、修士和无数百姓的拼死抵抗,终是没有如同星洲大陆那般简单的就让让侵略者踏入大雍土地。

然而,联军阵中,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压骤然降临!一位身着元素圣殿高阶法袍的老者,缓缓从旗舰升起——大法师,卡修斯!

他悬浮高空,手中法杖挥舞,口中吟唱着古老晦涩的咒语。霎时间,天地变色!浩瀚的火元素之力被他强行汇聚,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转的火云旋涡!

“焚天灭世!”卡修斯法杖一指碧波城!

无数磨盘大小的陨石,拖着长长的烈焰尾迹,如同末日审判般,从火云漩涡中倾泻而下!目标直指碧波城阵法和人员密集区域!

这已经不是战争,而是毁灭!有着元婴境界的法师全力一击,足以改变战场形态!

刚刚稳住阵脚的碧波城,瞬间面临灭顶之灾!护城大阵在陨石雨的轰击下发出刺耳的哀鸣,光芒急速黯淡!城内一片绝望!

“结阵!顶住!”周玄策的声音响彻战场,他刚刚率领西线精锐赶到,甚至来不及休整,便立刻组织所有金丹期修士,联手布下防御结界,试图抵挡这恐怖的陨石雨。

轰!轰!轰!

陨石砸在联合结界上,爆开漫天火光。周玄策和数十名金丹修士齐齐喷出一口鲜血,结界剧烈摇晃,眼看就要破碎!境界的差距,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元婴与金丹,看似一阶之差,实乃天渊之别!

周玄策脸色苍白,看着空中如同火神降世般的卡修斯,眼中闪过决绝。他对着身边几名金丹圆满的修士传音道:“诸位,看来……唯有以我等十人性命本源为引,或可重创此獠,为大军争取一线生机……”

十名金丹换一个元婴!这是何等惨烈而无奈的选择!但为了保住碧波城,为了大雍国运,似乎已无他选!

几名金丹圆满修士闻言,身体微震,但随即眼神都变得坚定起来,默默点头。就在他们准备燃烧金丹,孤注一掷赴死之际——

一个平静的声音,仿佛穿透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喊杀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也传到了空中卡修斯的耳中:

“对付他,何须十人性命。”

所有人循声望去。

只见不知何时,战场边缘的一块礁石上,多了一个青衫身影。

正是孟青云!

原来就在碧波城血战正酣之际,远在战场数百里外的高空云层之上,孟青云正静静悬浮着。他双眸深处,那融合了法则棱晶的奇异法眼已然开启,视野中不再是简单的山川河流、两军对垒,而是化作了无穷无尽、色彩斑斓的能量流与法则之线。

他的目光,穿透了表象的厮杀,牢牢锁定在战场上那些细微却持续不断的灵魂能量流向。

在他的视角下,每一名战死者,无论是大雍的将士、修士、百姓,还是婆罗多的士兵、苦行者,甚至是联军的骑士、法师,在他们生命气息消散的瞬间,其精纯的灵魂本源,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剥离、抽吸。

这些灵魂能量,如同受到牵引的萤火,一部分,流向联军阵营中那些佩戴着特殊圣徽的光明圣殿人员,这些能量在圣徽中经过初步“净化”,变得纯粹而驯服,然后沿着一种仿佛植根于虚空规则的“信仰通道”,汇向一个遥远、宏大、散发着排他性光明意志的源头。那个源头,给孟青云的感觉,并非某个具体的存在,更像是一个被精心构筑和维持的“神国领域”。

另一部分,则更加诡异。它们渗入大地,被暗中激活的亡灵法阵汲取,然后沿着地脉阴气,流向更深、更黑暗的地方。那里似乎连接着一个充满死寂、冰冷、却又渴望吞噬一切生机的意志,与光明源头截然相反,却同样贪婪。

“果然如此……”孟青云心中冷然。他之前的猜测被证实了。无论是光明圣殿的“感化”还是黑暗教廷的“收割”,其底层逻辑,都是对灵魂本源的掠夺。而这些西方的施法者和骑士,他们自身或许虔诚地信仰着光明,或沉迷于死亡的力量,但他们确实如孟青云所料,并不真正理解灵魂本源的深层奥秘,更不懂得如何直接利用。他们只是被利用的工具,是那个隐藏的幕后之手推出来的执行者。

“这个世界的本土修行体系,无论是东方的金丹元婴,还是西方的魔法神术,都未曾深入触及灵魂本源的直接运用层面……能设计出如此精妙且跨越位面壁垒的灵魂收集与传输系统的,绝非此界之人。”

孟青云的眉头越皱越紧,“是上界存在吗?还是另有其他势力?他们收集如此海量的灵魂能量,目的何在?”

他曾想过,是否应该去冥界地府走一遭,询问地府阴差是否知晓此事。但转念一想,他并没有较好之阴差冥官,且冥界秩序森严,未必能得到答案,甚至可能打草惊蛇。更重要的是,这些灵魂能量似乎并未进入正常的轮回通道,而是被“截流”了。地府是否知情,还是本身也参与了其中,都是未知数。

“与其询问可能置身事内或保持缄默的冥界,不如……”孟青云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顺着这条收集通道,直接去找背后之人!”他要看看,这些被收集起来的灵魂能量,最终究竟流向何处,被何人所用!

因此,他并没有急于介入碧波城的战斗,而是一直在观察和追踪,这个过程需耗费了他不少时间。

直到卡修斯这位元婴级别的法师出现,施展出足以瞬间毁灭碧波城的“焚天灭世”,以及周玄策等人准备以命相搏时,孟青云知道,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也罢,就先会一会这个元婴法师,看看他背后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成色。”

心念既定,孟青云一步踏破虚空,瞬息现身于碧波城战场的最前沿。他抬手,对着那焚天火陨,以及火陨之后卡修斯的身影,轻轻一拂。

不见惊天动地的气势,亦无绚烂夺目的光华。

然而,那足以焚城灭地的恐怖陨石雨,在距离碧波城尚有百丈之遥的高空,竟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抚平,无声无息间,尽数化作最纯粹的火系灵气星火微尘,消散于天地之间!

连同那遮天蔽日的巨大火云旋涡,亦于一瞬平息,骄阳朗照,仿佛从未出现过。

天地间,为之一静。

卡修斯脸上的傲慢和冷漠瞬间凝固,被惊骇与难以置信取代:“你……你是谁?!这是什么力量?!你是那个……异端?”

孟青云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漠地凝视着他,一步踏出,便已立于与卡修斯同等高度的空中。

“你们的‘钥匙’,在我这里。”孟青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威严,“想要?那就过来取。”

南海主战场上,孟青云的降临让局势骤然逆转!真正的巅峰对决,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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