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也顺利地通过了安检，进入了舞台当中。
在波导之力的作用下，林孝注意到有几个人行动比较特殊。
是便衣检察官？
几个便衣检察官混在安保队伍里，其中一个对着他隐晦地举了举对讲机，似乎在向林孝打招呼。
此人正是黑石山见过的那位龙头地鼠训练家。
看起来，这位在宝可梦协会中，处理救世队的事情，应该比较擅长了。
找到座位坐下时，舞台正在播放倒计时。
VIp区坐满了熟面孔，有圈内的大佬，有周佳薇的家人，还有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周凯恒坐在不远处，手里紧握着保温杯，指节泛白。
“林孝？”
一个声音传来。
林孝回头，看到周思凯坐在隔壁座位，穿着一身黑色西装。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他递过来一瓶水。
“佳薇这孩子，紧张得一下午没吃东西。不知道，这一次的表演，会怎么样？”
“她准备得很好。”林孝说。
周思凯苦笑：“你是不知道外面的风言风语有多难听。有媒体赌她今晚撑不过半场，还有人说……说她是靠不正当关系才拿到鸟巢的档期。”
呵呵，对着周家的人，说不正当的关系，有必要吗？
无知的人还是太多了，无良媒体发消息之前，不能先打听清楚周佳薇背后站得究竟是谁吗？
林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后排果然有几个记者正对着舞台冷笑，镜头盖都没打开。
晚上七点整，全场灯光骤暗。
当第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中央时，尖叫声差点掀翻屋顶——周佳薇穿着一身银色流苏裙站在那里，手里的麦克风闪着冷光。
没有多余的开场白，伴奏直接响起。
她唱的是一首五年前的老歌，但编曲完全重构，原本甜腻的旋律变得苍凉，像被风沙打磨过的玉石。
“这不是周佳薇吧？”
前排有人惊呼。 林孝微微挑眉。她的唱腔里多了些颗粒感，高音处不再追求完美，反而故意留下一丝沙哑，像故意摔碎的瓷器，碎片里全是故事。
唱到副歌时，她突然扯掉耳返，任由流苏裙扫过舞台边缘的缝隙，动作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周凯恒手里的保温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林孝用波导之力帮他接住了，但是茶水洒了一地他都没察觉。
林孝看到他悄悄抹了把脸，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像个普通的老父亲。
三首歌过后，场馆里的议论声渐渐消失。
当她唱起一首关于成长的新歌时，后排那个一直冷笑的记者悄悄打开了镜头盖。
中场休息时，林孝收到了来自宝可梦协会的内部的加密的信息：“出现了黑色风衣，目前在东看台，一共五个，已经盯上项链了。”
他抬头望去，果然看到几个黑色身影混在观众席里，手指在口袋里动个不停，显然在操作什么设备。
“时刻警惕他们的行动，注意安全！”
发给林孝的信息，倒没有让林孝动手，只是让林孝注意。
身边那么多的检察官，也不一定轮得到林孝动手！
下半场开始时，周佳薇换了身衣服——正是录音棚里那件黑色卫衣，帽子戴在头上，只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
她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中央，聚光灯缩成一个小小的光圈，像暗夜里的篝火。
“接下来这首歌，”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带着笑意，“送给所有觉得我会消失的人。” 吉他前奏响起时，全场陷入诡异的安静。
直到她唱出第一句“美丽的泡沫，虽然一刹花火”，林孝听到身后传来倒抽气的声音。
这版《泡沫》比录音棚更具侵略性。她故意放慢了节奏，每个字都像踩在碎玻璃上，气声里的颤抖恰到好处，假音转真音时的瑕疵被放大，却让那句“有什么难过”有了千钧之力。
“要来了吗？耿鬼！去确保万无一失！”
林孝一会儿要上场，所以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就交给耿鬼了！
耿鬼立刻给林孝敬了一个礼！
随后消失在了前排座位当中。
此时，东看台上，一个风衣人按照规定好的时间，悄悄按下了干扰器。
但他刚抬手，就被旁边突然出现的检察官按住。
“我劝你想清楚再行动！”
与检察官同时出现的，还有耿鬼！
林孝的耿鬼不知何时飘到了他身后，用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林孝通过波导之力看着这一切，确认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以后。
目光重新回到舞台。
周佳薇摘下了帽子，脖颈上的青筋再次暴起，却美得惊心动魄。
当唱到“早该知道泡沫一触就破”时，她突然指向林孝的方向，声音清亮：“接下来，我想请出这首歌的创作者——林孝。”
全场哗然。
记者们的闪光灯疯狂闪烁，连负责舞台的老师都惊讶地张大了嘴，没人跟他说，还会请来创作者啊！
林孝深吸一口气，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走上舞台。
第一排的位置，也是周佳薇刻意安排的，也是为了林孝上台更加方便。
周佳薇把早就准备好的，另一支麦克风递给他，手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准备好了吗？”她笑着问。
“时刻准备着！”
林孝淡定地笑道。
当伴奏再次响起时，林孝才发现竟然自己的手心也在出汗。
可能是感受到了周佳薇的心情，不由自主被同化了。
但当他看向台下时，看到了小由基拉从背包里探出头，艾路雷朵的刀刃在观众席的灯光下闪着温柔的光。
耿鬼也已经完事了，此时正坐在林孝的位置，对着他做鬼脸，然后给他加油打气。
他闭上眼睛，想起了河谷镇的暴鲤龙，想起了黑石山的洞穴，想起了录音棚里那个破茧成蝶的女孩。
“是啊，有什么是身后站着伙伴，更让人安心的呢？”
当唱到“全都是泡沫”时，他和周佳薇的声音完美融合，一个低沉一个锐利，像冰与火的碰撞。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舞台上方的泡沫装置突然炸裂。
千万个光点从空中飘落，在聚光灯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
林孝看到东看台的风衣人被全部带走，看到周凯恒红着眼眶鼓掌，看到那个一直冷笑的记者放下相机，跟着节奏点头。
“谢谢你们！”
周佳薇对着话筒喊道，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我回来了！”
全场的欢呼声几乎将鸟巢掀翻。
林孝看着身边这个女孩，突然明白《泡沫》的真谛——那些看似脆弱的瞬间，那些注定破灭的美好，恰恰是最坚韧的存在。
“那我先走了，好好享受，这个属于你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