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回过头，看着镜头里那个色厉内荏的独眼男人，眼神中带着怜悯与宽容。
“当然。”
“这是临别赠礼。”
话音落下，苏晨不再理会通讯器那头福瑞的任何反应。
他转身走回到那头昏睡的零号实验体旁边，并起二指，指尖亮起柔和的金光。
苏晨随手在怪物的胸口处划过，那道金光便如同活物一般，渗入其体内，开始按照一种玄奥的轨迹，缓缓梳理着那些依旧狂暴紊乱的能量。
这无法根治，但足以让它在未来十年内，都像一头温顺的绵羊。
做完这一切，苏晨甚至没有再看那头怪物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签纸，随手写下了一张由地球上最普通草药构成的方子，揉成一团，扔在怪物身上。
“十年后，如果它还有异动，按方抓药，一副见效。”
淡然的声音，通过还未关闭的广播系统，传遍了整个基地。
- 这句话，成为了压垮神盾局所有科学家骄傲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耗费数万亿，穷尽了人类最顶尖的科技，制造出的终极怪物，最终的解决方案，竟然只是一副随手写下的中药方。
这已经不是嘲讽了。
这是神罚。
苏晨不再停留，带着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冰瞳，在众人的注视下，大步走出了这片狼藉之地，登上了那架早已准备好的、代表着摩根家族最高规格的豪华专机。
随着舱门缓缓关闭，那股压迫感终于消失。
机舱内，负责本次飞行的机长和乘务人员，才敢大口喘气，他们看向苏晨的眼神，已经和看神明无异。
- 冰瞳更是如此，她恭敬地为苏晨递上一杯热茶，双手还在微微颤抖。
刚才发生的一切，让她难以置信。
“事情都办妥了？”
就在这时，专机内部的卫星电话响起，屏幕上出现了老摩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嗯。”苏晨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那就好。”老摩根似乎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凝重起来，“不过，苏先生，你可能要小心一点。我刚刚得到消息，神盾局背后的世界安全理事会，对这次的事件……非常光火。”
“他们认为，神盾局的失败，是对他们权威的严重挑衅。我担心，他们可能会有别的动作。”
“知道了。”
- 苏晨的回答依旧平淡，仿佛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挂断电话，专机平稳起飞，很快便穿过云层，进入了万米高空的平流层，朝着华夏的方向疾驰而去。
机舱内一片安宁。
- 冰瞳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云海，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这种平静，仅仅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
“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在驾驶舱内响起！
“报告！雷达侦测到大量不明飞行物正在高速接近！数量……天哪！至少有二十架！”副驾驶的声音因惊恐而变得尖锐。
机长脸色煞白，他死死盯着雷达屏幕上那一片突然出现的、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双手在颤抖。
“开启反侦测系统！请求识别对方身份！”
“没用的，机长！它们是……它们是‘幽灵’战斗机！世界安全理事会最顶级的空中武力！我们被包围了！”
话音未落，透过驾驶舱的舷窗，已经能看到一个个狰狞的黑色魅影，如同鬼魅般从云层中钻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机动性，将这架庞大的客机死死地锁在中央。
那些战斗机的外形充满了科幻感，通体漆黑，线条流畅而致命，仿佛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
机舱内的气氛骤然紧张。
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来自地球最高权力机构的……绝杀令！
冰瞳的脸色惨白，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她下意识地看向苏晨，却发现，这个男人依旧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警告！导弹锁定！重复！导弹锁定！”
驾驶舱内，传来了飞行员绝望的嘶吼。
紧接着，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难忘的一幕。
那二十多架幽灵战机，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武器舱，一枚枚闪烁着寒光的空对空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焰，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这架根本没有任何武装的客机呼啸而来！
“完了……”
机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在这样饱和式的打击下，他们连同这架飞机，会在瞬间被撕成碎片，连一粒完整的尘埃都不会剩下。
- 冰瞳更是吓得浑身僵硬，她感到了死亡的威胁。
就在这时。
那个闭目养神的男人，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惊慌，异常平静。
苏晨解开身上的安全带，站起身。
“苏……苏先生……”冰瞳的声音带着哭腔。
“待在机舱里，别出来。”
苏晨淡淡地丢下一句话，无视了冰瞳惊骇的目光，一步步走向了机舱那扇厚重的合金门。
在所有人如同看疯子一般的眼神中，他伸出手，握住了舱门的紧急把手。
在万米高空，打开舱门？
这是自杀！
-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苏晨手臂轻轻一用力。
只听见“刺啦”一声刺耳的金属扭曲声，那扇需要数人合力才能在地面上打开的厚重舱门，竟被他轻松地拽了下来！
轰——！！！
恐怖的气流瞬间倒灌而入！
狂风如刀，在机舱内肆虐，无数杂物被卷起，在空中疯狂飞舞。刺骨的低温和稀薄的空气，让所有人都在瞬间感到了窒息般的痛苦。
而苏晨，就站在那被撕开的豁口处，任由狂风吹动他的衣角和发梢，却稳稳地站着。
他向前踏出一步。
不是坠落。
而是如同踩在了一片无形的台阶上，就那么一步，踏出了机舱，悬浮在了万米高空之上。
- 冰瞳和机组人员，透过那巨大的豁口，看到了让他们战栗的景象。
只见苏晨就那么负手而立，漂浮在云海之间，衣袂飘动，气势非凡。
他的身影，与远处那代表着现代科技巅峰的战斗机群，以及那密集的导弹雨，形成了一幅荒诞而震撼的画面。
“我去去就回。”
苏晨平静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狂风的呼啸，传入了机舱内每一个人的耳中。
- 此时，数十枚导弹已经近在咫尺，它们划破长空，气势汹汹地，从四面八方锁死了那个悬浮于空中的渺小身影。
面对这猛烈的攻击，苏晨只是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并指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