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柏眼前的视野再一次转换,如同被无形的画笔重新勾勒,周围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这一次,她置身于一间简陋的房子里。
斑驳的墙壁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几道裂缝蜿蜒而上,像是干涸的河床。
微弱的阳光从狭小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斑,尘埃在光束中缓缓浮动。
塔纳托斯将披在自己身上的黑色斗篷随手丢在一旁的椅子上,那斗篷如同活物般滑落,在椅背上留下一道阴影。
他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陈旧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抬起手臂枕在脑后,黑色的长发散乱地铺在粗糙的床单上,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疲惫和无奈。
这个世界真的是用下半身思考,他低声喃喃,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但与此同时,也是真的充满了权谋。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塔纳托斯皱了皱眉,慢悠悠地站起身,赤脚踏过冰冷的地板。
他打开门,看到革剌斯站在门外,金色的眼眸中满是慌乱,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
哥!欧律诺摩斯和卡喀亚又打起来了。革剌斯气喘吁吁地说道,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塔纳托斯深吸了一口气,胸膛明显起伏了一下。
他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不生气!不生气!”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目光已恢复平静,但眉宇间仍凝结着一丝隐忍的怒意。
...
大厅内,喧嚣声此起彼伏。
恶德女神卡喀亚和腐烂之神欧律诺摩斯正扭打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卡喀亚的黑色长裙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雪白的肩膀,她尖锐的指甲在欧律诺摩斯脸上留下几道血痕。
欧律诺摩斯则揪着她的长发,试图将她按倒在地,他的华贵长袍沾满了灰尘,金色的腰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腰间。
周围聚集了一大群神明,他们或站或坐,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有的甚至端着酒杯,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窃窃私语和幸灾乐祸的笑声在大厅中回荡。
都给我住手!塔纳托斯的声音如同雷霆般炸响,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他的身影出现在大厅入口,黑色的长袍无风自动,黑发在身后飘扬,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两位神明听到他的声音,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
卡喀亚率先松开手,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哥,你要为我做主。她哽咽着说道,声音柔弱而委屈,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欧律诺摩斯冷哼一声,松开揪着她头发的手,不耐烦地别过脸去。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显然对妹妹这种娇弱的作态感到厌恶。
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痕,眉头紧锁,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
“这又是怎么了?”塔纳托斯没好气的说道。
“哥,欧律诺摩斯,他不分说有把我的一件珍藏许久的衣服给破坏了。”卡喀亚泪眼蒙蒙的说道。
塔纳托斯看向欧律诺摩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破坏你妹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