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训练基地，灯光下，球场边只剩下罗宾逊一个人。他靠在门柱上，手里攥着那份热刺的传真，指节都被纸角磨得发白。
“去热刺，我能踢上主力；可一旦走了，我还算是利兹的人吗？”他心里不断自问。
青训营的场地、第一次为一线队出场的掌声、史密斯当年揽着肩膀的鼓励……一幕幕像电影般闪过。利兹是他长大的地方，是他梦想开始的地方。
第二天清晨，罗宾逊把传真推回到秦川桌前，声音有些沙哑，却坚定：“主席，我想留下。我不只是为了主力位置踢球，我是利兹青训出身，我想继续为这支球队打下去。”
秦川注视着他，片刻后，嘴角勾起笑意：“很好，保罗。利兹需要忠诚的人，也需要竞争。切赫现在状态更好，但没有人能保证未来。你留下，就是在继续为自己争一个机会，待遇上，你不会有任何损失。这就是我为忠诚的人唯一能做的了。”
罗宾逊点头，心头那份沉甸甸的矛盾终于放下。他知道，选择留下，或许意味着坐板凳，或许意味着等待。但只要穿着这件白色球衣，他就不会后悔。
第二天，英格兰的体育媒体几乎被罗宾逊的决定刷屏。
《泰晤士报》标题醒目——
“罗宾逊拒绝热刺，誓与利兹共进退”。
配图是他在训练场扑救的瞬间，旁边标注着一句话：“青训出身，忠诚无价。”
《卫报》则写得更理性：“对罗宾逊来说，这意味着牺牲国家队主力的机会。切赫的存在，让他几乎不可能长期占据利兹的1号门将位置。但他选择留下，这不是职业生涯最聪明的选择，却是最真诚的。”
《太阳报》一如既往煽情：“在金钱与冠军之间，他选了冠军；在出场次数与忠诚之间，他选了忠诚。保罗·罗宾逊，这个利兹青训门将，决定把青春继续留在埃兰路。”
在球迷论坛上，讨论更是热烈。
利兹的支持者们几乎要把他捧上神坛：
——“罗宾逊就是我们的孩子，他永远属于利兹。”
——“切赫很强，但我们不能忘记罗宾逊，他在这里长大，他是这支球队的血脉。”
而热刺球迷则在帖子下遗憾叹息：
——“他本可以成为白鹿巷的1号。”
——“唉，忠诚和冠军之间，他选了冠军，这没办法怪他。”
秦川在办公室看着报纸，只是淡淡一笑。青训留下来的，不只是球员，还有一份情感与象征——这是利兹正在崛起为真正豪门的印记。
利兹，俱乐部总部。
外头是夏季的蒙蒙细雨，办公室里却气氛紧绷。桌面上摊着最新一期《泰晤士报》，头版的大标题刺眼无比：
“舍甫琴科登陆切尔西——周薪11.8万镑！”
克莱尔放下报纸，语气带着冷笑：“主席，媒体这两天连篇累牍地对比，说利兹联的罗纳尔迪尼奥是世界第一人，却拿的比舍瓦少。”
秦川只是扫了一眼报纸，手指在“11.8”几个数字上敲了敲，没有表态。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阿西斯走了进来。他西装笔挺，神情克制，但眼神锋利。
“主席，我们得谈谈。”他径直走到秦川对面，把报纸推过来，“舍甫琴科的周薪是11.8万。我弟弟呢？10万。”
阿西斯顿了顿，语速不快，却字字如锤：“利兹不是伦敦。对小罗来说，合同上的薪水，就是地位。他是世界第一人，拿欧冠、拿英超，凭什么比舍瓦少？”
屋子里沉默了几秒，只剩下雨点打在窗上的声音。
秦川终于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舍瓦是顶级前锋，但他不是世界第一。真正的第一人，穿着利兹的球衣。”
他看向维多利亚，示意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
维多利亚把合同推到桌上，开口干脆：“新合同，周薪12.5万镑。超过舍甫琴科，英超最高。并且附加条款：今年小罗拿到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年薪自动再涨10%。这是利兹的态度。”
阿西斯怔了一瞬，随即笑了，神色里带着满意：“主席，这就是我来要的答案。小罗不是只想要钱，他要的是尊重。而利兹联，给了他应得的尊重。”
两天后，利兹联的官网静静挂出了一条简短公告：
“俱乐部确认，与罗纳尔迪尼奥完成续约，合同延长至2010年。球员本人表达了继续为利兹联效力的愿望。”
没有记者会，没有大张旗鼓的仪式，只有寥寥数语。可就在公告发出的半小时内，英国媒体已经炸开了锅。
《卫报》第一时间刊出所谓“知情人士”的爆料：
“罗纳尔迪尼奥的新合同周薪达到12.5万镑，超过切尔西的舍甫琴科，成为英超第一薪。”
《泰晤士报》则写道：
“利兹联虽然不在伦敦，但他们用行动证明，俱乐部不会在顶薪竞争中落后。小罗的存在，是利兹继续挑战豪门的根基。”
《太阳报》一如既往煽情：“12.5万镑！英超新王在北方，而不是在蓝色的伦敦。”
看台上，利兹的球迷打出了新的横幅：
“世界第一，利兹的10号。”
秦川在办公室里翻着报纸，看到那些关于薪水的爆料只是轻轻一笑。
工资数字从来不会官方公布，但只要媒体认定了，它就会成为既成事实。
对他来说，这一切正合心意——
利兹不仅留住了小罗，更在英超舆论场上，稳稳树立了“新豪门”的形象。
加的夫，千禧球场。社区盾杯。
红蓝两色的旗帜把看台分成了两半。维埃拉已经远走都灵，这场比赛是阿森纳第一次在没有铁血队长的情况下迎来正式大赛。温格选择了年仅18岁的法布雷加斯首发，他站在中圈时神情专注，但眼底还是掩不住稚气。
对面，穆里尼奥带着切尔西昂首亮相。克洛泽和舍甫琴科并肩站在锋线，郝骏敏与西芒分居两翼，后排还有兰帕德和埃辛——蓝军的气场，像是已经压过了半个英格兰。
比赛开始。
第12分钟，切尔西先声夺人。郝骏敏在左路突破劳伦，下底传中，舍甫琴科抢在科洛·图雷之前推射破门，1:0！蓝色半边的看台瞬间爆炸。
阿森纳并不示弱。第26分钟，法布雷加斯在中场拦截后直传，永贝里高速插上，小角度射门被弗雷扑出，皮雷补射入网，1:1！阿森纳替补席全体冲出庆祝，温格抬头挺胸，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下半场，比赛进入对攻。切尔西的边路强度让年轻的枪手们逐渐吃力。第64分钟，埃辛硬朗的抢断赢下球权，西芒随即传中，克洛泽高高跃起，头球砸进球门，2:1！
最后阶段，阿森纳压上寻找机会，但缺少维埃拉的他们，在身体对抗和经验上明显吃亏。第82分钟，兰帕德禁区前一脚远射，擦柱而出。终场哨响，比分定格在 2:1。
切尔西捧起社区盾杯，穆里尼奥高举双手，蓝军球迷高唱“冠军！冠军！”
赛后，《每日邮报》写道：“阿森纳缺少维埃拉的中场统治力，年轻的法布雷加斯还需要时间成长。相比之下，切尔西的阵容几乎没有短板，穆里尼奥的球队已经提前展现出冠军的气场。”
温格在新闻发布会上只说了一句话：“今天我们学到了什么，赛季结束时会给出答案。”
埃兰路球场，夜色沉沉。会议室的电视刚被关掉，切尔西举起社区盾杯的画面还在众人眼中挥之不去。
贝尼特斯走到战术板前，拿起粉笔，在中路画了两个圆圈：舍甫琴科、克洛泽。
“他们确实强大，舍瓦在意甲无可争议，克洛泽空中威胁也很大。但问题是——”
他又写下：兰帕德、埃辛。
“中场缺乏组织。兰帕德有冲击力，埃辛有覆盖面，可两个人都不是节拍器。缺少维埃拉的阿森纳都能一度压住他们，这足以说明，切尔西的双前锋并不是完美方案。”
秦川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敲桌面，眼神锐利：“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刀很锋利，但刀鞘并不合适。”
贝尼特斯点头：“没错。他们的中场无法长期掌控节奏，如果对手保持压迫和传控，他们就会被迫依赖边路。”
他顿了顿，粉笔又在战术板上写下：郝骏敏、西芒。
“这就是穆里尼奥的选择。他也清楚问题，所以把组织交给边路，让边锋不断持球推进，再用中锋抢点解决战斗。这能赢一些比赛，但稳定性不够。”
秦川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阿布要舍甫琴科，穆里尼奥只能用。即使心里清楚，他也得把最贵的球员放在场上。”
克莱尔翻着手里的简报，轻声补充：“媒体不会写这些，他们只会说切尔西锋线豪华，阿森纳失去了维埃拉。等联赛真正开打，他们才会发现，利兹才是能压制这套体系的球队。”
会议室短暂安静。风声从窗缝里钻进来，像极了大战前的低语。
贝尼特斯收起粉笔，声音低沉而笃定：“他们靠边路去堆机会，我们靠中场去掌控比赛。冠军，最终会属于更稳的一方。”
秦川站起身，推开窗，看着远处利兹的夜色，语气平静：“很好。让他们继续被蓝色的纸屑迷惑。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