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阳与君祈乐的相识还要追溯到六年前,那时君祈乐刚刚学成离开师门,二人在雨悟城偶遇,当时的他脸上还很青涩。
那夜,城中极其安静,还未到深夜街头空无一人,智阳带着师妹二人行在街头。
辛玉道:“师兄,我们在这里都走了好几日,还是没有找到它,会不会已经离开了?”
智阳道:“不会,以狼妖的性子,一定是躲起来了,不会走太远。”
辛玉道:“也是。”
马上冬日,北城的风声越来越响,智阳抬头望向远处的冒山,山头白茫茫一片,仿佛一张墨色画卷。
安静的夜晚,一阵铁皮划破墙面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智阳顿觉来了精神,飞身朝前奔去。
午夜时分,城里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打斗声,一定是狼妖出现了,有人先一步找到它。
拐进巷子,前面远远可以看到两个身影在缠斗,随着打斗声,偶尔能看到长枪上泛出一丝光线。
智阳抬手默念法诀,一道金符朝前方打去,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痛苦呻吟。
狼妖愤怒的看着来人发出嘶吼,今夜还真是倒霉,被几个人族纠缠不休。
君祈乐收回长枪看着两个身影从昏暗的光线走来,看样子应是两名修仙人士。
君祈乐开口道:“多谢二位帮忙。”
智阳转眸看向狼妖身旁的男子,他长的很壮硕,瞧他手上的长枪也不像是小门小派的人物,大概也是被请来帮忙的。
智阳道:“不用谢,大家都是为了抓住狼妖,既然是你先遇到,那么你便带着它去官府吧。”
缉拿狼妖的奖励很丰厚,可智阳对此并不感兴趣,既然这里的事已经解决,也该回师门了。
“等等。”君祈乐接着道:“二位修士既然也是来捉拿狼妖,不若一起去?毕竟官府没有这么厉害的金符,到时还要辛苦二位。”
辛玉话语带着些愉悦:“他说的也对,师兄要不我们就在雨悟城再待两日?”
“好。”智阳转身默念法诀将狼妖收入盒中,三人朝着驿站走去。
君祈乐上下打量着前方的身影,虽然他之前并未与弥音派接触过,不过听师兄们说过他们每个人的腰间都挂着一枚金色令牌。
次日清晨,智阳缓缓睁眼,起身朝外走去,因为刚刚他隐约听到一些动静,像是从楼下传出的。
来到驿站门前,不远处站着一排穿着铠甲的士兵,看起来不像是雨悟城的人。他们身旁还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看来那就是他们的首领。
君祈乐转身看到不远处的身影,脸上带着爽朗的笑,“这位修士,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弥音派智阳。”
君祈乐眉眼的笑意更浓,“和你很配,对了我今日有事该离开了,劳烦二位将狼妖转押至衙门。”
智阳看着一行人离去,随即转身回到驿站,回想他的神情,智阳有些迷茫,“他在笑什么?对了,刚刚好像没说他是哪里人。”
思绪回笼,六年间智阳也曾去过青业城那时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何时起,智阳总是会无缘无故梦到那个人,可智阳却一直想不明白究竟为什么?
辛玉道:“师兄,你怎么不太高兴,是因为师弟的事么?”
智阳垂眸不语,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厉害的魔物,从魔眼回来的也只剩下他们四人,等这次回去还是要与师父详细禀明。
文霜道:“你们看前面有个人。”
众人朝前看去,那不就是在森林遇到的人么,他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智阳朝前走去,“这些修士,您怎么到这里来了?魂修士他们不需要帮忙吗?”
墨鲲笑道:“不用,他们待会来,我们先去白澧海。”
文霜探头看着前面的背影,这个人看起来和哥哥很熟。
罗幽道:“文霜,你还要去白澧海吗?”
文霜点头道:“嗯,不然呢?”
罗幽道:“没什么。”
文霜道:“谢谢你,罗幽,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我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罗幽摇了摇头并未说话。
文霜看着他的侧脸想起那日他变幻之后的模样,露出一丝痴迷,缓缓朝前凑了凑低声道:“罗幽你究竟是什么变的?难不成是千年猫妖?”
“……不是。”
文霜点点头,“也对,猫只有两只眼,那日我看到你眉心处出现的眼眸好漂亮,攻击力也好强,这么一想你真的好厉害!”
罗幽不语,只是看着前方,如果没有文霜,可能他永远都不会使用那个东西。
两日过去,白澧海的浪潮越来越汹涌,不断掀起的巨浪拍打着河坝,士兵面色沉重,如果再继续下去,河坝可能也撑不了多久。
“怎么办,也不知道将军何时来?”
君祈乐道:“宁海,莫慌,我们已经来了。”
宁海欣喜的看着来人,“将军!”
君祈乐转身看向身后的人,“墨修士,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前些日子,方圆百里的百姓都已经撤走,现下就算白澧海冲出河坝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
墨鲲笑道:“嗯,你倒是有先见之明,不过没那么麻烦。”
毕竟墨鲲可是海域无人敢惹的存在。
飞身来到上空,墨鲲看着下方不断翻滚的海浪,朝着海域轻轻挥手,一道无形的掀气横扫整片海域。片刻后,海面变得平静,仿佛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文霜道:“白澧海消停了!”
君祈乐笑道:“想不到他这么厉害,看样子文霜遇到贵人了。”
“你说的是,他们就是我的贵人!”文霜突然有些鄙夷自己,不该认为哥哥们会对自己不利,他们是值得信赖的人。
墨鲲飞身落下,“你们在岸上守好,我要下去一趟,再仔细探查一番。”
君祈乐道:“好,墨修士注意安全。”
白澧海宽千里,它的深处究竟有什么没有人知道。
墨鲲向下行了很久,仍旧没有遇到任何异常,可是那么大的海浪如果不是人为,究竟是怎么产生的?白澧海深处一定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