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下,方老大抬手将魂殊箍在怀里,他的左手上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指向魂殊的喉咙。
方老大低头看着魂殊,恶狠狠说道:“你猜是他的速度快,还是我的刀更快?”
魂殊眉头皱起,这个人怕是要鱼死网破。
魂殊平和的说道:“如果你现在收手,我可以劝他放了你,他很听我的话,一定不会伤你。”
“是吗?可是我从来不信什么诺言!”曾经最爱他的人都已经弃他而去,方老大也没什么可怕的,他眼眸微眯,手上的利刃也在不断靠近魂殊的颈间。
一个闪身暮匀紧紧握住方老大的手臂,咔嚓一声,方老大的哀嚎声响起,扶着断掉的手臂跪坐在地上。
挣开束缚魂殊朝前走了几步,指尖不小心轻触伤口,魂殊的身子抖了抖,“暮匀……”
魂殊愣愣的盯着暮匀,这样的他只有在梦里才见到过,他真的很好看,那双淡蓝色眸子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眼睛,就仿佛蓝宝石般耀眼,原来真实的他就是长这个样子吗?原来自己从来都不曾了解过暮匀。
暮匀一步步靠近他,握着魂殊的手,他的掌心从伤口处缓缓滑过,魂殊的疼痛也减轻了几分。此时那些血迹早已经干涸,薄薄的衣衫仍旧沾在伤口上。
暮匀轻声道:“阿殊,你愿意和我走吗?一起去一个没有人打搅的地方,安度余生。”
眼下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再待在这里只会增添更多麻烦,那些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说不定还会再次登门。
魂殊点了点头,将暮匀抱在怀里:“好,哪里都可以,我们一起走。”
暮匀的身份如果在待在这里,只会被当成怪物一样,那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砰一声巨响——
魂殊感受到一阵剧痛,呼吸渐渐变得困难,他的身子忽然变得沉重,缓缓倒了下去。
暮匀看着他倒下的身影,心里满是震惊慌张,嘴唇微动:“阿殊!”
怎么会这样?
暮匀的手微微抖动,无助的跪坐在地上将他拥在怀里,看着魂殊胸口渗出的血液,他的眼眶逐渐泛红。
“不,阿殊。”
强烈的窒息感让魂殊的眼前逐渐变黑,躺在暮匀怀里,感受到熟悉的体温,他的心里充满了不舍。
魂殊轻声呢喃道:“暮匀,不要哭,我会心疼的。”
这句话为什么这么熟悉,是曾经的他说过吧?睡梦中的暮匀也是那样哀伤的望着他。
暮匀哽咽着说道:“我没有哭,阿殊我这就帮你治疗,你会没事的。”
他掌心的仙力不断运转包裹着怀里的人,可是所有的仙力在进入他的体内后却全部消散。
暮匀崩溃大哭:“为什么……不可以,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
魂殊动了动指尖轻触他的手背,现在的他没有一丝力气,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暮匀,魂殊忽然间意识到什么,这世上真的会有转世吗?如果有,那可不可以……
凡人的生命很短暂,也太过脆弱,魂殊望着上空,心里呢喃道,“如果我是他该多好。”
渐渐失去意识,他的双眸也跟着缓缓阖上。
方老大起身大笑一声,“没想到吧?我还有最后的手段。”
说着,砰的一声方老大按下扳机,子弹朝前射去。
暮匀低垂着头,看着逐渐没了呼吸的人,他的眸子逐渐变成深蓝色。
忽然他抬头看着不远处拿着手枪的方老大。
方老大看着滚落的子弹,惊恐的朝后退了退,看着那个面色平静的男子,“你……你不是人!你是妖怪!”
暮匀起身拥着怀里的人,他的掌心轻轻将魂殊的头靠在肩上,轻声道:“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不会有你的身影。”
他的掌心凝聚出一团黑色的魔气,忽然那团魔气从他手上飞走,朝着不远处的方老大扑去,一阵惨叫过后,船上又恢复了宁静。
平静的海面渐渐泛起一抹红光,远处的朝阳缓缓升起,暮匀望着远处的朝阳,轻声呢喃道:“阿殊,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看日出,今天的日出你喜欢吗?”
那天,冰冷的海面上有许多人都看到天地异象,据说有一道灵光在海上逐渐升起,有一位神带着他的爱人一起消失在海面上。
虚空里,一道忽隐忽现的身影在远远的望着他,“暮匀,无论经过多少岁月,我一定会变强,等我回来,再不会有任何人可以阻挡我们在一起。”
——
于子阳双眸泛红,难过的靠在雷悯怀里,看着电视上播出来的重大消息,他的心里更加难受。
于子阳道:“雷悯,你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雷悯轻叹一声道:“或许吧。”
这么多年里,暮匀一直都是一个人,雷悯总是看着他一个人站在窗前望着远方,好像在等着什么。
或许,他的出现只是因为某个人的存在,他的一切都太过神秘。从最开始雷悯拨通那通电话帮暮匀寻找魂殊,直到最后雷悯才彻底明白。
他们两人的离开,对别人来说,好像确实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云书集团和往常依旧没什么分别,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人也渐渐忘却。
雷悯和于子阳来到暮匀的别墅,推开门,来到他的卧室,里面的都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凌乱。
于子阳来到窗前看着仍旧盛开的红色花枝,疑惑道:“这是什么假花,做的这么逼真?”
雷悯道:“以前没有这个,大概是暮总专门放那里给小殊看的吧?”
“你们暮总还真是痴情。”
推开一个隔断,两人才发现原来暮匀的房间里还挂着一幅画像,那画中的男子他的面容极其熟悉,那不就是小殊吗?
只是为什么画中的他与两人相识的魂殊却完全不同,从画中可以看出那男子桀骜不羁的笑容,他的眸子是金色的,金红色的衣服极其精致,每一根羽毛都栩栩如生,在他的左手上戴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戒。
于子阳伸手还未触碰到画中的人,眼前的画像便一点点消失,那面镜子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