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公司附近一家格调雅致的餐厅落座。
点完餐后,趁着等菜的间隙,凌千雪用纸巾轻轻擦拭着指尖,看似随意地抬眼看向对面正打量餐厅环境的秦历历,开口问道:
“行了,别东张西望了。说正事吧,昨天就忘了问你,你这次突然跑来找我,肯定不是纯路过这么简单。到底为什么事?”
秦历历闻言,放下手里的叉子,摆出一副被冤枉的表情:
“这叫什么话,姐姐我想你了呗!这么久没见,来看看你不行啊?”
“你少来这套。”
凌千雪根本不吃她这一套,白了她一眼,嘴角带着浅笑:
“想我?想我这么多年连个消息都不发,突然就空降到我家?秦历历,你有事说事,别跟我绕圈子。”
秦历历被拆穿,也不尴尬,反而笑嘻嘻地耸耸肩: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要是不这么聪明,傻白甜一点,肯定会更可爱。”
她顿了顿,收起几分玩笑的神色,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稍微正式了些:
“不过嘛……倒还真有件小事,想请你帮个忙。”
“说。”
“我有个朋友,人也在南城。她吧……情况有点特殊。”
秦历历斟酌着用词:
“她托我给她那个小男朋友找个靠谱点的工作,安稳点的。我想来想去,就你这儿最合适。”
凌千雪微微眯起眼睛,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点,抬手打断:
“等等。你家自己名下那么多公司、产业,随便哪个地方塞个人不是一句话的事?为什么非要往我这儿送?”
秦历历的表情有些尴尬,她抬手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
“咳……那什么……我不是……前段时间出去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了嘛,公司那边就没再管,也没跟家里老爷子打招呼。结果把他给惹毛了,一怒之下……暂时把我所有的职务都给撸了,卡也冻了。所以……我现在说话不太好使了。”
她说完,还配合地做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凌千雪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毕竟是多年挚友,知道她虽然跳脱,但开口求人必定是深思熟虑过的。
她沉吟片刻,问道:
“什么朋友?值得你这么上心?”
秦历历一听这话,知道有戏,立刻解释道:
“一个小姐妹,她那个小男朋友我见过一面,人看着挺机灵,也挺踏实,年纪跟小墨弟弟差不多,我觉得是个可造之材。你就当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用?”
凌千雪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下来,但还是说道:
“行吧,看你的面子。回头让他把简历发到我公司邮箱,我亲自看看。不过……”
她话锋一转,看着秦历历:
“丑话说在前头,工作是工作。人要是行,我自然会留下。但要是我看着不顺眼,或者能力不行,我可不会顾及你的面子,该开就开,到时候你别怪我。”
“行行行,没问题。不用搞什么特殊待遇,给个面试机会就行!”
秦历历见目的达成,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保证。
正好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话题暂时打住。
三人开始吃饭,席间主要是秦历历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她旅途中的见闻。
酒足饭饱之后,秦历历满足地揉着肚子,满足地靠在椅背上。
服务员拿着账单走了过来,还没等服务员开口询问,秦历历非常自然地抬起手,指向对面的凌千雪,理直气壮地说到:
“她付账。”
凌千雪正准备拿包的手瞬间僵在半空,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秦历历,气极反笑:
“不是……秦历历!你……”
秦历历立刻双手合十,不断摇晃,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
“哎呀,好小雪~我不是刚跟你说了嘛,我家老爷子把我经济来源给断了。姐姐我现在是真正的无产阶级,兜比脸都干净。你不忍心看你的好姐姐饿肚子是不是?谢谢小雪请客啦!”
说完,她根本不给凌千雪反驳的机会,抓起自己的包,起身就溜,转眼就消失在了餐厅门口。
凌千雪看着她就这么跑了,拿着账单,一脸哭笑不得,最终只能无奈地摇头,一边拿出手机结账,一边对身旁的沈墨吐槽:
“看见没?这就叫真正的无赖。土匪!”
凌千雪虽然嘴上抱怨,但眼底却并无多少怒意,反而带着一丝对好友的纵容和笑意。
结完账,凌千雪和沈墨刚走出餐厅门口,就看到秦历历像个没事人一样,正悠闲地靠在街旁的路灯上,嘴里还叼着根不知道从哪儿摘的草棍,望着街景出神。
一见两人出来,她立刻吐掉草茎,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挥手道:
“哎,你们出来啦,那行,你们小两口回公司忙正事吧,姐姐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我自己出去转转,咱们晚上家里见哈。”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你等会儿!”
凌千雪动作比她更快,一个箭步上前,精准地一把揪住了秦历历的后脖领子,像拎小猫一样把她给拽了回来。
秦历历身子一僵,被这股力量扯得后退半步,瞬间感受到了身后飘来的丝丝凉意。她缩了缩脖子,有些紧张地回头,脸上堆起讨好的笑:
“怎、怎么了,小雪?还有啥指示?”
凌千雪眯着眼睛,脸上笑眯眯的,但是语气却冷的吓人:
“秦历历,你把我这儿当食堂了是吧?饿了就来蹭饭,吃饱喝足抹嘴就想跑?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
“啊?没有啊!哪能呢!哈哈哈……”
秦历历心虚地干笑两声,眼神开始飘忽:
“我这不是……怕影响你工作嘛!”
“少来这套!”
凌千雪根本不买账,揪着她衣领的手没松,反而把她又拉近了些,一字一顿地说:
“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想我了吗?行,我信了。既然你这么想我,那感情好,今天下午你就哪儿也别去了,老老实实陪着我上班。”
秦历历一听下午的自由要泡汤,立刻哀嚎起来:
“别啊小雪!姐姐我是一只向往自由的飞鸟,我的心属于蓝天和旷野!你不能这么残忍,把我关在你那冰冷的笼子里啊!这是扼杀天性!是暴政!”
她喊得声情并茂,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凌千雪对她的表演完全免疫,冷笑一声:
“暴政?呵,我今天还就专政了!我告诉你秦历历,下午你要是敢偷溜出去玩,晚上别说家门,小区大门你都别想进!直接去公园长椅跟流浪猫抢地盘吧!”
“魔鬼!你法西斯!”秦历历气得跳脚,指着凌千雪控诉。
“对,我就是法西斯,就是魔鬼了!走!”
凌千雪毫不退让,拽着她的衣领,不由分说地就把她塞进了自己的轿车里。
沈墨跟在后面,看着眼前这幕一个拼命挣扎,一个暴力执法的场景,心里感觉无比怪异又好笑。
怎么有种教导主任抓逃学学生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