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那被抓着双手的女子满脸惊恐,她的尖叫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演出相当卖力。来福的行动,他紧紧地握着女子双手,对着女子吼道:“不要动!”
女子被来福的吼声吓了一跳,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
来福似乎对女子的反应并不在意,他继续说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得就会晚一些。有时候,他还不来。不来的时候,我们就会把人放了。”
“救命啊!”那被抓着双手的女子拼命地挣扎着,声音凄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一声怒吼:“住手!”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山贼们都为之一愣。
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常威,以大侠姿态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山贼们面前。山贼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摔得格外整齐:二狗子滚进草丛压扁了自己带的午饭,铁牛假发甩进溪流还得偷偷捞回来。
来福见状,怒不可遏地吼道:“哪个不长眼的?”
常威一脸正气地回应道:“居然敢在我常某人的眼皮子底下作恶,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二狗子在一旁偷偷嘀咕:“交班时间到了……”
来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道:“你给我等着,我们走!”说罢,他带着其他山贼们灰溜溜地离开了现场。
在回去的路上,二狗子和来福并肩而行,两人都沉默不语,似乎都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二狗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来福,你说咱们这么辛苦,每天都要面对那么多的危险和困难,为什么还要选择做反派呢?”
来福听到二狗子的问题,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其实,在我小的时候,我大娘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让我一直铭记在心。”
二狗子好奇地看着来福,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来福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大娘说,有了月亮才有了太阳,有了夜晚才有白天,有了邪恶正义才有存在的意义。我们这种人,虽然被称为反派,但其实也是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像有光明就必然会有黑暗一样,有正义就必然会有邪恶。我们的存在,让武林更加完整,也让正义的力量更加凸显。”
二狗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有些理解来福的想法了。
这时,一旁的铁牛突然插话道:“可是来福,你不是孤儿吗?哪来的大娘啊?”
来福瞪了铁牛一眼,没好气地说:“村口的大娘不也是我大娘?”
二狗子若有所思地继续追问:“那你会想家吗?”来福沉默片刻,缓缓回答道:“家,谁不想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惆怅。
一旁的铁牛也插话道:“出来工作嘛,难免会有些感触。我发现,我以前真的是很不懂事,不理解我的父母。”他微微叹息,似乎对过去的自己有些懊悔。
来福点点头,表示赞同铁牛的说法。接着,他感慨地说:“现在每个人都想做大侠,行侠仗义,拯救苍生。但我认为,我们这种职业,还是得有人来传承。”他的目光坚定,充满了使命感。
…………
留影石的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樊无楹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了陌刀,仿佛那把刀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掩盖内心的触动。
而站在一旁的王暻,同样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却久久无法发出声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整个场面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
在这群人中,还有一些泪点较低的喽啰们。他们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甚至有几个人已经悄悄地用衣袖擦拭着眼角,生怕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特娘的,谁说我们山贼不能行侠仗义了!”常威似乎还没从演大侠的戏份里走出来,他第一个出声喊道。
樊无楹握紧陌刀的手松开,他猛的站起身,看了一眼王暻,然后目视众人,最后打手一挥,喝到:“走,带上银子,下山招乡勇去,搞个千八百人,咱明儿个就杀上黑风山!”
“吼吼吼~”清风寨士气陡然来到了至高点。
众人拿着留影石下山,开始招募起附近村里的乡勇,过程比预想中顺利,附近百姓早就对黑风山山贼怨声载道,听闻清风寨要去讨伐,纷纷响应。更有不少人,看了留影石的片段,对清风寨的山贼好感度提升了不是一星半点,外加上清风寨对外宣称有仙师坐镇,又许了大量钱米,不过半日,便召集了数百之数。
系统:“……”
晌午的日头白晃晃地悬在天上,晒得黄土路面滚烫。往日里这个时候,村口的老槐树下该有些老人孩子纳凉闲话,如今却是一片死寂,只有几条瘦狗趴在墙根的阴影里,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舌头。
村口歪歪扭扭的“李家庄”牌子下,此刻却反常地聚起了一小撮人。男女老少都有,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脸上混杂着惶恐、麻木和一丝被艰难时日磨砺出的警惕。他们围着的,是几个格外扎眼的人物。
为首的是个穿着绸衫、摇着蒲扇的胖子,他是县衙的主簿,人称钱爷。他旁边站着两个精悍的汉子,腰间鼓鼓囊囊,眼神扫过村民,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审视,那是山寨的喽啰。
而最让村民们感到不安又奇异的,是钱爷另一边那两位——穿着县衙标配的皂隶服,腰胯铁尺,帽檐下的表情公事公办,甚至带着点不耐烦。他们是县衙来的衙役。
常威从腰间拿出二十两银子,塞给两名衙役,两人脸上瞬间精彩了起来。来福转头又给钱爷塞了一张五十两,害得钱爷连摇扇子的手都有些不听使唤,嘴角也不自觉的挂上了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