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秒。74平。迈阿密热火队前场球。
美航球馆里的空气像被无形的手攥紧,数万人的呼吸卡在喉咙里,连空调出风口的风声都变得微弱。只有此起彼伏的心跳声撞在一起,从看台前排传到顶层,像沉闷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这短短两秒出头的时间,要决定总决赛G2的生死——是热火队主场绝杀拿下赛点,还是火箭队死里逃生拖进加时,全看接下来的攻防博弈。
火箭队替补席那边,杰夫·范甘迪教练的吼声几乎要掀翻顶棚,他攥着战术板的指节泛白,额头上的青筋蹦得老高:“人盯人!都给我贴死了!无限换防别断档!谁都不许漏人,尤其是韦德!特雷西,你眼睛就钉在他身上!林,弱侧给我盯着,随时准备协防!”他喊得太急,唾沫星子溅在身前的战术板上,却顾不上擦,只是死死盯着场上的球员,像是要把自己的力气也渡过去。
对面的帕特·莱利倒像尊不动的石像,指尖捏着记号笔在战术板上飞快画着,线条又快又狠。他抬眼扫过球员时,眼神冷得像冰,最后落在德维恩·韦德和沙奎尔·奥尼尔身上——前者是能撕开任何防线的“闪电侠”,后者是禁区里无人能挡的“大鲨鱼”,最后一攻,到底把球交给谁,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火箭队球员在半场里围成个圈,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板上,砸出小小的湿痕。林凯站在圈边,胸口的【节奏之心】跳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像是要撞破肋骨。他的脑子像被按下了加速键,热火队可能的发球路线、跑位战术、甚至佩顿发球时手腕会偏多少度,都在眼前一遍遍推演。他深吸口气,把耳边的欢呼声、教练的吼声全压下去,只剩下球场、对手和那颗即将被发出来的篮球。
裁判拿着球走到边线,吹了声短促的哨子,示意双方落位。
火箭队立刻铺开人盯人防守:麦迪像块膏药似的粘在韦德身上,手臂伸得笔直,连韦德转头看球的空隙都不给;巴蒂尔对着詹姆斯·波西,重心压得极低,随时准备封堵对方的投篮路线;海耶斯顶在哈斯勒姆身前,肩膀抵着对方的腰,不让他轻易往篮下靠;穆托姆博则用自己宽厚的身体把奥尼尔卡在禁区外,老迈的双腿微微发颤,却还是死死撑着,不让“大鲨鱼”靠近篮筐。林凯则盯着发边线球的加里·佩顿,脚步前后移动,时不时抬手晃一下,干扰对方的传球视线。
美航球馆彻底静了下来,连最狂热的热火球迷都屏住了呼吸,所有目光都聚在佩顿手里那颗橙色的篮球上。
“嘀——!”
哨声落的瞬间,热火队的球员像上了发条的齿轮,瞬间动了起来!
韦德先是往左侧虚晃一步,接着猛地反向跑,想甩开麦迪的防守。可麦迪早预判到他的套路,脚步跟得又快又紧,两人几乎是肩贴肩在跑。
就在这时,詹姆斯·波西和乌杜尼斯·哈斯勒姆突然从两侧提上来,在弧顶给韦德做了个双人掩护——两人的身体靠得极近,把麦迪结结实实地挡在了后面。
韦德借着这道屏障,像道黑影似的窜到左侧45度角三分线外,这是热火队练了无数次的战术,就是要给韦德创造最舒服的接球投篮机会。佩顿的传球几乎和韦德到位是同一时间,篮球飞得又快又准,直奔韦德的双手。
韦德接球的瞬间就转了身,面前只有换防过来的查克·海耶斯——海耶斯比韦德矮了近十公分,这是个明明白白的错位!韦德没有半分犹豫,膝盖一弯就准备拔起投篮,胜负仿佛就要在这一瞬间定下。
可就在他抬手的刹那,一道红色身影突然从弱侧冲了过来!是林凯!他提前放弃了已经发球进场的佩顿,凭着【节奏之心】预判到韦德的接球点和投篮意图,又借着【幻影存在】的特性,启动时几乎没引起热火队球员的注意,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林凯已经跳起来了!
他像只扑向猎物的鹰,长臂完全伸开,手掌几乎要碰到韦德的额头,硬生生挡住了韦德的投篮视线。
韦德没想到协防会来得这么快,投篮动作顿了一下,只能在空中微调姿势,把篮球的弧度抬得更高。
篮球离开指尖的瞬间,计时器上的红灯亮了——比赛时间到!
全场人都站了起来,眼睛盯着那颗在空中飞的篮球。它划着高高的弧线,像是被放慢了动作,一点点往上爬,又一点点往下落,朝着篮筐的方向坠去。
“砰!”
一声闷响,篮球砸在了篮筐的后沿上,弹得老高,然后又重重地撞在篮板上,最后落在了地板上。
没进!
美航球馆里瞬间爆发出一阵混合着失望、震惊和不甘的喊声,声音大得能震碎玻璃。而火箭队这边,球员们像是瞬间松了口气,紧接着就爆发出欢呼。麦迪第一个冲上去,用力揉了揉林凯的头发;穆托姆博摇着标志性的手指,脸上满是兴奋;海耶斯拍着林凯的肩膀,嘴里喊着“好球”。
“干得漂亮,林!太棒了!”姚明也从替补席冲了过来,他跑得太急,差点绊倒,扶住林凯的胳膊才站稳,眼里满是激动。
林凯大口喘着气,胸口还在起伏。刚才那记协防,是他把【节奏之心】的预判和【幻影存在】的速度用到了极致——他得提前判断韦德的路线,得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启动,还得有敢在绝杀时刻扑上去的勇气。现在看来,他做到了,他把火箭队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范甘迪教练还在挥舞着拳头,可没一会儿就冷静下来,他冲着场上喊:“都别激动!冷静点!加时赛就五分钟!刚才的事全忘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赢下这五分钟!坚持住!”他的声音还是有些发颤,但眼神里满是坚定。
另一边的帕特·莱利脸色铁青,手指紧紧攥着,指节都泛了白。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走到韦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起头来!加时赛就是新的比赛,我们还是更强的那支队伍!接下来按战术打,别慌!”韦德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眼神里的不甘慢慢变成了狠劲。
球员们抓紧加时赛前的休息时间,有的靠在广告牌上喘气,有的接过队医递来的水猛灌几口,还有的在和教练确认加时赛的战术。谁都知道,接下来的五分钟,比之前的四十-eight分钟还要重要——体能已经快到极限,拼的就是意志,拼的就是谁能少犯一个错误,谁能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
刚才那2.1秒,火箭队逃过了地狱,可加时赛才是真正的考验。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最后的胜利,得靠他们用每一分力气、每一滴汗水去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