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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渝州码头,那载着商贾行旅的乌篷船便再难前行。你的脚下,是连绵起伏如巨龙脊背的崇山峻岭,山间那条蜿蜒的山道被岁月磨出深浅不一的凹痕,每一寸都浸着无数商旅山民的血汗——尖锐的碎石划破过草鞋,湿滑的青苔绊倒过挑夫,陡峭的崖壁边还残留着骡马失足坠落的痕迹。越往巴州方向深入,一股深入骨髓的贫瘠与压抑便如浓雾般包裹而来,连山间的鸟鸣都透着几分嘶哑。 沿途的村落大多破败不堪,夯土砌成的院墙塌了大半,露出里面朽坏的木骨。田地早已荒芜,齐腰深的野草间散落着锈蚀的农具,田埂上的稻草人歪斜着,褪了色的衣衫在风里簌簌作响。偶尔见到的山民,个个面黄肌瘦,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如枯井,眼神里没有半分生气,只有被苦难磨平的麻木。有个拄着拐杖的老汉蜷缩在破屋门口,看见你这陌生的书生打扮,只是眼皮颤了颤,便又低下头,仿佛连抬头的力气都吝于付出。

你终于彻底明白,玄剑门为何能将手伸到百里之外的渝州。这片被他们直接统治的土地,早已被榨干了最后一丝生机——田地里的收成要缴七成作“剑贡”,镇上的商铺每月要纳“护院钱”,连山民采的草药、猎的野味,都要先挑最好的送到玄剑门分舵。他们就像一群贪婪的水蛭,吸干了故土的血,便必须不断向外扩张,才能维持山门里琼楼玉宇的奢靡,才能供那些“仙师”们锦衣玉食、修炼内功。

行至一处名为“一线天”的狭窄山谷,两侧崖壁如刀削斧劈,仅容一人一骑通过。忽然,风中传来清脆的兵刃交击声,叮叮当当间夹杂着女子压抑的娇叱,还隐隐有血腥味飘来。你的脚步微微一顿,身形如狸猫般一闪,袍角擦过崖壁的青苔,悄无声息地隐匿在一块覆满藤蔓的巨石之后。石缝间的露珠沾湿了你的袖口,你却浑然不觉,目光已穿透藤蔓的缝隙,望向山道中央。

只见山道上,五个身穿黑色劲装的蒙面人正围攻四名身穿淡青色劲装的年轻女子。黑衣人手中的鬼头刀泛着阴冷的寒光,刀身刻着扭曲的鬼面纹路,显然是仇池山幽冥鬼道的制式兵器。那几名峨嵋女弟子剑法精妙,剑走轻灵,挽出的剑花如春日梨花,但明显内力不济,呼吸已有些急促,淡青色劲装上多处被鲜血浸染,殷红的血迹顺着衣料纹路扩散,在胸前、肩头晕开一朵朵刺目的花。她们被逼得退守在一块巨石前,身后已是万丈悬崖,显然已陷入绝境。

为首的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容貌秀美,柳叶眉微微蹙起,气质清冷如雪中寒梅。纵然肩头中了一刀,鲜血正顺着手臂往下淌,染红了剑柄上的流苏,眉宇间却满是坚毅。她手中长剑猛地一旋,挽出一朵饱满的剑花,“叮”的一声格开左侧袭来的鬼头刀,借着反震之力后退半步,口中厉声喝道:“仇池山幽冥鬼道的妖人!竟敢在玄剑门的地界偷袭我峨嵋派弟子!当真是无法无天!”

那些黑衣人闻言,发出一阵沙哑如破锣的冷笑,为首者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玄剑门的地盘?老子才不管是谁的地盘,几个小婆娘束手就擒,让爷爷们乐呵乐呵!”说罢,攻势愈发急迫,鬼头刀带着呼啸的劲风,直逼那为首女子的要害。眼看她就要香消玉殒,你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右手悄然抬起,食指与中指并屈,拇指一松,对着那攻势最猛的黑衣人隔空轻轻一弹。

“嗤!”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无形气劲如毒蛇出洞,穿过兵刃交击的气流,后发先至,精准命中那黑衣人的右腿膝盖!“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在山谷中回荡,盖过了兵器碰撞声。那黑衣人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整个人“噗通”跪倒在地,右腿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向后弯折,膝盖处的裤管迅速被鲜血浸透,骨头碴甚至顶破了布料,触目惊心。

这猝不及防的变故,让场中所有人都如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黑衣人握刀的手猛地一滞,攻势戛然而止,纷纷惊疑不定地扫视着四周,像是要从空气里揪出那暗中出手之人;峨嵋女弟子也趁机收剑凝立,秀眉紧蹙,警惕地打量着周遭的崖壁与巨石缝隙。可预想中的高人现身并未出现,唯有一道惊慌失措的年轻嗓音,带着哭腔从覆满藤蔓的巨石后遥遥传来:“官爷!不好啦!快快来人啊——!这里!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凶,还……还抢劫啊!”

你那石破天惊的一嗓子“抢劫啦!”,恰似一瓢刚从冰窖里舀出的冷水,兜头浇在这群刀光剑影的“江湖人士”头上。幽冥鬼道的黑衣人齐齐一愣,举在半空的鬼头刀还凝着劲风,刀身的鬼面纹路在天光下泛着冷光;峨嵋女弟子也僵在原地,长剑上的血珠顺着剑脊往下滚,“嗒”地滴在青石上晕开一小片红。两拨人脸上齐刷刷露出震惊、荒谬又极度无语的神情——这是生死相搏的江湖仇杀!是刀刀见血的门派恩怨!喊官府?提王法?这藏在石头后面的家伙,怕不是个吓傻了的疯子?

可你的表演,才刚拉开序幕。你蜷缩在覆满藤蔓的巨石后,后背死死抵住冰凉的石壁,连藤蔓的尖刺扎进衣料都浑然不觉,双手抱着脑袋把脸埋进去,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还裹着几声细细的抽泣:“哎呀!你们……你们别过来啊!我就是个过路的穷书生!身上连个铜板都摸不出来!真的!你们要是不信……要……要不自己来搜?不、不行!别过来!千万别过来!”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懦弱,连崖壁上筑巢的山雀都被惊得扑棱棱飞起,扑簌簌落下几片羽毛。

“官爷!官爷怎么还不来啊!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的!还有王法吗?还有公道吗!”这番哭嚎终于让黑衣人头目从怔忪中回过神。他眼神如吐信的毒蛇般,死死钉在你藏身的巨石上,又飞快瞥了眼地上抱着断腿、疼得浑身抽搐的同伙——那人裤管早已被血浸透,断骨处的畸形看得人头皮发麻。

高手!

这绝对是能隔空碎骨的绝顶高手!

可这高手为何要装成个吓破胆的软蛋?

戏耍!

这是直白到嘲讽的戏耍和羞辱!

他胸口剧烈起伏,指节攥得发白,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屈辱与恐惧在喉咙里滚成一团,险些冲上去拼命。但他不敢赌——赌下一道气劲会不会戳穿自己的喉咙,更不敢赌这疯子真敢把玄剑门的巡山弟子招来。他咬碎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撤!”

其余黑衣人如蒙大赦,忙不迭架起早已疼得昏死过去的同伙,连句放狠话的底气都没有,脚步踉跄地钻进山道尽头的黑松林。枝叶乱晃间,这群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妖人,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地上一滩刺目的血迹,以及空气中未散的血腥气。

黑衣人捉摸不定之下迅速退走,山谷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风吹草叶的声音。峨嵋女弟子们胸口起伏着大口喘气,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而你那装模作样的“呼救声”还在石头后面飘出来:“啊啊?他们、他们真走了?太好了!肯定是官爷的名头吓住他们了!果然王法管用啊!”声音里还带着点没脱干净的颤音。

为首的峨嵋大师姐丁胜雪,用剑撑着地面慢慢站直,清丽的脸蛋上还沾着血污,却憋笑憋得嘴角都快抽筋了。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笑意,对着巨石的方向盈盈一拜,强装严肃的声音里藏着点笑意:“峨嵋派丁胜雪,多谢前辈暗中出手相救。这份恩情,峨嵋上下记在心里了!”

“啊?”你突然拔高声音,满是迷茫,“前辈?姑娘你认错人了吧!我啥也没干啊,就……就喊了两嗓子壮胆,没想到真把人吓跑了?”

你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从巨石后探出头,额前碎发被冷汗打湿贴在脸上,眼睛瞪得像受惊的铜铃,那股无辜劲儿,活脱脱一只刚从老鹰爪下逃出来的兔子。丁胜雪看着你这张年轻的脸,还有脏兮兮的粗布长衫,心里最后一点怀疑也没了——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绝对是刚才隔空碎人膝盖的狠角色!

她心里突然冒出来个恶作剧的念头,决定陪这位爱装样子的前辈演到底。眼睛一亮,她立刻露出“茅塞顿开”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啊!原来是这样!是小女子眼拙了!公子这声喊里带着浩然正气,比我们练一二十年剑法还管用,肯定是这股劲儿把那些妖人吓跑的!”

她又郑重地福了一福:“不管怎么说,公子的‘金嗓子’救了我们。不知公子高姓大名?要往哪儿去?我们正要去巴州参加玄剑门的试剑大会,要是顺路,不如我们送公子一程,也好报答你这‘一喊之恩’?”

丁胜雪这番话给足了台阶,你这“受惊的书生”立刻顺坡下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胸口还在起伏,眼角甚至有点泛红——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演的,反正看着挺真。“可算安全了……”你喃喃自语,那副劫后余生的模样,连丁胜雪都差点信了。

紧接着你手脚并用地从石头后面爬出来,膝盖蹭到碎石也浑然不觉。刚站起来就被衣摆绊了个趔趄,“哎哟”一声扑向前,幸好及时抓住旁边一棵小树苗才没摔个狗啃泥。你踉踉跄跄冲到丁胜雪面前,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拽着她沾血的袖子就作揖,语无伦次地喊:“多谢女侠!多谢各位女侠!要是没有你们,我这小命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你眼眶红红地装感激,仿佛刚才退敌的真是这群女弟子。丁胜雪身后的师妹们可看不下去了,年纪最小的那个皱着鼻子,悄悄扯丁胜雪的袖子,嘴型比着“好窝囊”;另一个则撇着嘴跟同伴吐槽:“这秀才也太没骨气了吧?”只有丁胜雪,看着你这影帝级别的表演,眼睛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有女侠护送,那真是太好了!”你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点头,还故意挺了挺并不厚实的胸膛,“小生姓杨,单名一个仪字,要去巴州通南书院备考秋闱。能跟各位女侠同行,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说罢还摇头晃脑的,活脱脱一个酸秀才模样。

可就在丁胜雪以为你要答应时,你突然瞥见她们手里还沾着血的长剑,脸上的感激瞬间僵住,跟见了鬼似的往后蹦——那动作敏捷得不像刚才差点摔跤的人。

“不……不妥!”你连连摆手,退得比刚才黑衣人打过来时还快。

“圣人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啊!”你摇头晃脑地念着,声音都发飘,“我一个读书人,跟你们这些带刀佩剑的女侠走在一起,传出去别人怎么说?说我攀附江湖人士?还是说你们……”你故意顿了顿,一副“为你们着想”的样子,“不妥!太不妥了!”

说罢你根本不给丁胜雪说话的机会,提着长衫下摆,迈着小碎步就往山道那头冲——那速度,比刚才爬出来的时候快了三倍,背影佝偻着,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生怕她们追上来,活像身后不是救命恩人,是要抢他笔墨纸砚的山贼。

你那滑稽的背影一眨眼就消失在拐角,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峨嵋女弟子。“师姐,这秀才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啊?”最小的师妹叉着腰抱怨,“我们好心要保护他,他跑什么啊?”

“就是!什么瓜田李下,我看他就是胆小如鼠!”另一个师妹跺着脚附和,“白瞎了刚才那位高人帮我们,怎么救了这么个玩意儿!”

“噗——”丁胜雪终于没憋住,笑得直不起腰,山风吹得她的发丝乱飞,“你们啊,还是太嫩了。”她望着你消失的方向,眼里闪着促狭的光,“刚才那位‘高人’,不就是这个‘胆小如鼠’的杨秀才吗?”

“啊?!”师妹们齐刷刷惊呼,眼睛瞪得比刚才的你还大,“师姐,你没看错吧?他……他那窝囊样,怎么可能是高人啊!”

丁胜雪笑着摆摆手,不再解释,快步下令:“别愣着了,先处理伤口!”她撕下裙摆布条,熟练地给受伤的师妹包扎,嘴角却始终勾着促狭的笑,“处理完咱们赶紧跟上——可别让咱们这位‘需要保护’的杨公子,再被‘吓’着了。”

你一路“逃窜”,直到天色擦黑,才看到山道尽头的青石镇。镇子依山而建,镇口那块饱经风霜的石碑上,“青石镇”三个大字刻得遒劲,却被苔藓覆盖了大半,下方的玄剑门剑形徽记倒还清晰,冰冷地宣示着主权。你像是见到了救星,拍着胸口大口喘气,那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连守门的老卒都投来鄙夷的目光。

镇内的青石板街道还算整洁,两旁店铺亮着昏黄的油灯,看似热闹,却透着深入骨髓的压抑。行人大多行色匆匆,低着头快步走过,脸上鲜有笑容。有个挑着担子的货郎看到两个腰间佩剑的江湖人,吓得赶紧躲进巷子里,直到江湖人走远才敢出来,还不忘拍着胸口后怕。

你走进一家挂着“李家便饭”招牌的小店,店小二有气无力地迎上来,脸上挂着程式化的笑:“客官里边请。”你畏畏缩缩地走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手指抠着桌缝,盯着墙上泛黄的菜单研究半天,才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小二,来一碗最便宜的阳春面,多放点葱花,汤要热的。”

店小二嘴角不易察觉地撇了撇,拖着长音应道:“好嘞,阳春面一碗!承惠,五文钱。”

“什么?!”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拔高音量,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五文钱?怎么这么贵!渝州城里才卖四文,不对,三文!三文钱不能再多了!”你拍着桌子,脖子都红了,活像个为两文钱拼命的市井小民。酒馆里顿时投来几道鄙夷的目光,邻桌一个大汉嗤笑一声:“穷酸秀才,吃不起就别吃。”

店小二脸上的笑也淡了,语气不耐烦:“客官,小店小本经营,概不还价。”

就在你还想“据理力争”时,酒馆门口的风铃“叮铃”轻响。丁胜雪带着师妹们走了进来,淡青色劲装虽染了血,却依旧气质不凡。她们一进门,目光就锁定了正在为两文钱争执的你,几个师妹当场翻了个大白眼,恨不得立刻转身离开,免得被人认作一伙。

只有丁胜雪,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径直走到柜台,对着不耐烦的店小二淡淡说道:“小二,这位杨公子的账记在我们这里,再上几样拿手小菜,送到那边去。”说罢,她带着师妹们在你旁边的桌子坐下,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却刚好能让你听到。

你像是被这番“仗义疏财”吓住了,涨红着脸坐回位置,埋着头不敢看她们,手指却悄悄将耳朵竖了起来,捕捉着酒馆里所有刻意压低的交谈。

邻桌两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左边的汉子往你这边瞥了眼,压低声音:“老王,你家那个‘剑贡’交了吗?玄剑门的张师爷催得可紧啊,昨天还带着人去你家铺子了。”

被称作老王的汉子叹了口气,端起粗瓷碗抿了口酒,眉头皱成疙瘩:“还能不交吗?把我婆娘的银镯子当了,才凑够五两银子。不然咱们这店明天就得被封门,我那儿子还等着钱治病呢。”

“嘘!小声点!”左边的汉子赶紧捂住他的嘴,警惕地看了眼四周,“上次李家那小子就是因为多看了玄剑门内门弟子一眼,第二天就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找着!这试剑大会要开了,镇上江湖人越来越多,咱们还是少出门为妙。”

剑贡、张师爷、内门弟子、失踪、试剑大会……这些关键词在你脑海中迅速拼凑,勾勒出玄剑门如恶霸般盘踞此地的黑暗画卷:他们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用暴力镇压反抗,连多看一眼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你低着头,默默吃着已经坨了的阳春面,筷子在碗里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快得无人察觉。

你三口两口扒完面,对着丁胜雪的方向胡乱拱了拱手,含糊地说了句“多谢女侠”,就逃也似的离开了酒馆。在镇上转了三圈,才找到一家挂着“广来客栈”招牌的小店,跟掌柜的讨价还价了足足一炷香时间,从十文钱讲到八文钱,还硬要掌柜送一壶热水,才租下一间柴房改建的下等房。掌柜的翻着白眼,嘟囔着“真是遇见铁公鸡了”,却还是领着你去了房间。

果不其然,没过半个时辰,丁胜雪一行人就住了进来,三间房刚好在你房间周围,形成一个隐隐的保护圈。你靠在门板上,听着她们安排守夜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关上门,吹熄油灯,房间瞬间陷入黑暗。你没有上床,而是盘膝坐在简陋的木板床上,缓缓闭上眼。那一瞬间,所有的书生气息——胆小、迂腐、吝啬、懦弱——都在黑暗中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渊般的死寂。你的神识如无形大网,以身体为中心悄无声息铺散开来,瞬间笼罩整个客栈。

风吹过屋檐的呜咽声,墙角蟋蟀的爬行声,隔壁师妹们抱怨“酸秀才真麻烦”的低语,丁胜雪带着笑意的平稳呼吸声,甚至掌柜在账房拨算盘的清脆声,都清晰地传入你的感知。你静静坐着,如一尊雕塑,只有鼻翼微微翕动。

陷阱已布下,诱饵已就位。你需要的,只是耐心等待那些自以为是的猎人,爬进你精心准备的死亡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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