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浪书院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新生居剧院的雅间之中,气氛暧昧。

素净埋在你肩头的脸轻轻蹭了蹭,气息里带着刚平复的微颤,那句“这桩情缘”说得又轻又软,尾音裹着几分劫后余生的恍惚,却像钥匙般彻底拧开了她心防的锁。你指尖抚过她泛着薄汗的脊背,触感细腻如上好的云锦,心中清明——从她主动环住你脖颈的那一刻起,这个执掌峨嵋执法权的女子,连同她背后那盘摇摇欲坠的棋局,都已被你稳稳攥在掌心。

但你指尖的力道悄然加重,掌心贴着她后心的温度却未变。你的野心从不是局限于一女一派,蜀中武林不过是你问鼎天下的第一枚棋子。素净方才倾诉时,那句“失踪的素云师姐”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你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一个失踪十年的峨嵋师太,牵扯着江南邪派与嘉州商盟的旧案,这分明是撬动整个蜀中的绝佳支点。

你放缓抚摸的节奏,指腹划过她肩胛骨处细微的旧疤——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与她此刻柔软的姿态形成奇妙反差。素净似乎感受到这份温柔里的安抚,紧绷的脊背渐渐松弛,像倦鸟归巢般将全身重量压向你,呼吸间带着淡淡的槐花香与茶水清气,混着她身上独有的冷香,在雅间里晕开一片暧昧的宁静。

“你方才提的素云师太,”你打破沉默时,语气平淡得像聊窗外的浣花溪景,指尖却不经意间停在她颈侧动脉处,感受着那细微的搏动,“失踪足有十年了?”

这句轻问让素净的身体骤然一僵,动脉的搏动在你指尖下急促了半拍。她缓缓抬头,凤眸里还凝着未散的水汽,睫毛上挂着的细碎泪珠折射着烛火,既有被触及陈年旧事的讶异,又有几分藏不住的茫然。她抬手拢了拢散在胸前的发丝,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你腕间的玉扣——那是你从燕王府带出的旧物,此刻成了她掩饰慌乱的依托。

“嗯,整十年了。”她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沙哑,往你怀里又缩了缩,仿佛要借你的体温焐热那段冰冷的过往,“那年胜雪刚满十八,还穿着水绿色的襦裙,跟在素云师姐身后学绣莲花,针脚歪歪扭扭的,总被师姐笑作‘出水烂荷’。”

“她下山前,可有异常?”你指尖移到她发间,轻轻挑开缠在发簪上的柳絮——那是方才在浣花溪畔沾上的,此刻成了缓和气氛的由头。动作亲昵得如同寻常夫妻,语气里却藏着不容错辩的探究。

这份不动声色的体贴彻底卸下了素净的防备。她皱起眉,努力在记忆里搜寻,鼻尖微微皱起,竟带出几分少女般的娇憨。“师姐本是最爱笑的性子,洗象庵的银杏树下,总飘着她教弟子唱江南小调的声音。可下山前半月,她突然静了下来。”她抬手比划着,“好几次我都看到她一个人在前山的洪椿亭发呆,一坐就是一下午。问她,她也只是摇头,说是在想事情。”

“她去江南,是派中差事?”你接过她无意识递来的茶杯,指尖与她相触时,她像受惊的小鹿般缩了缩,随即又主动将掌心贴了上来。

素净的笑容染上苦涩,指尖在你掌心轻轻画着圈——那是她从未对人展露的脆弱。

“明面上是掌门灵清道长亲派的差事。那年江南好几家与锦绣会馆有往来的富商,家里的女儿都在上香后失踪了。有传言说是‘欢喜禅’的淫僧做的,那些和尚专挑身家丰厚的女子下手,用迷香掳走后便没了踪迹。”她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素云师姐轻功最好,又懂易容追踪,掌门便让她去查。出发前一晚,她还在灶房给我们烤桂花糕,说等查完案,就带江南的锦缎回来,给我和胜雪做新裙。”

“之后便没了消息?这么大个活人不见了,峨嵋派会善罢甘休?”你将茶杯搁在案上,瓷杯与桌面相触的轻响在静室里格外清晰。“欢喜禅”“锦绣会馆”“富商之女”,这几个词在你脑中串联,勾勒出一幅利益纠缠的暗网。

素净的肩膀微微颤抖,将脸埋得更深,声音里浸着压抑十年的哽咽:“怎么会甘心算了?头两年,派里几乎掏空了人手去查。雷动观的灵清掌门带着弟子搜遍了江南的寺庙,报国寺的圆一禅师和万年寺的永惠禅师还请了缉捕司和金风细雨楼的人帮忙打听,可连‘欢喜禅’的影子都没摸到。那些失踪的女子,被找到遗骸的时候,都支离破碎,惨不忍睹,可连件能分辩身份的信物都没留下。最后连那个‘欢喜禅’的影子都没摸着,就好像他们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后来呢?”你抬手按住她后心,掌心渡去一丝温和的内力,缓解她因情绪激动引发的心悸。

“后来门派在邛州与青城为了矿山打了起来。”她的声音满是苍凉,“我们洗象庵本就是旁支,素云师姐又没有亲族在派中掌权,没人再愿意为一桩‘死案’耗费心力。慢慢的,连她的法号都很少有人提了,只有胜雪每年清明,会偷偷往江南的方向烧一叠纸钱。”

你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继续用温柔的语气,抛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问题:“那峨嵋派毕竟调查了这么久,你们最近一次听到‘欢喜禅’这三个字,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似乎让素净有些意外。她努力地回忆了很久,久到你几乎以为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她才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我想起来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大概是五年前!不是在江南,就在咱们蜀中,离锦城不过三日路程的严州!当时有传闻,说严州城外的一座破庙里,有淫僧作乱,手法和当年的‘欢喜禅’很像。当时派里也派人去了,但等我们的人赶到,那座破庙早就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些一些血腥至极,不堪入目的痕迹。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心中已然明了——素云不是失踪,是查到了不该查的真相,被人悄无声息地灭口了。这桩旧案,既是峨嵋的软肋,也是你彻底掌控它的楔子。你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烛火映在她泛红的眼眸里,像盛着两簇晃动的星火。“这件事,我来查。”

素净猛地抬头,凤眸里满是难以置信的光亮,泪水瞬间决堤。她攥着你衣襟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

“让峨嵋备好婚事。”你用指腹拭去她的泪,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查清楚素云师太的下落,给她一个公道——这既是我给你的聘礼,也是给胜雪,给整个峨嵋的交代。”

“聘礼……”素净喃喃重复着,泪水流得更凶,却不再是悲伤,而是混杂着感激与希冀的滚烫暖流。她从未想过,这个以强势姿态闯入她生命的男人,会愿意为一个被遗忘的同门,撬动盘根错节的江湖暗势力。她倾身向前,额头抵着你的额头,呼吸交缠间,是彻底的托付与信赖。

“我信你。”

你回应着她的亲近,嘴角的笑意却未达眼底。严州、欢喜禅、素云的失踪……这分明是上天赐予的完美舞台。在迎娶丁胜雪之前,你必须先拿下这个突破口,将峨嵋的命脉彻底捏在手中。素净此刻的全然信任,不过是你棋局中最顺理成章的一步。

你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累了这么久,先歇会儿。”素净听话地靠在你肩头,呼吸渐渐平稳,指尖却仍紧紧攥着你的衣袖,像抓住了救命的浮木。你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指尖在她发间无意识地摩挲,脑中已飞速盘算着查案的脉络——新生居的情报网虽广,却难探江湖秘辛,必须动用更隐秘的力量。

待素净呼吸趋于均匀,你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软榻上,为她盖上薄毯。她在梦中轻轻蹙了蹙眉,呓语般念着“师姐”,眼角仍挂着未干的泪痕。你俯身替她掖好毯角,转身时,脸上的温情已尽数褪去,只剩执棋者的冷冽与沉静。

你推开雅间侧门,踏入剧院后台的回廊。廊柱上的灯笼在晚风里轻轻摇晃,将你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穿过三道转角,你停在一间挂着“杂物间”木牌的房门前,指节以特定节奏叩击三下——一轻两重,再一轻。

“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响轻得几乎淹没在远处的戏文声里。开门的是个面容普通的中年人,一身灰布短打,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见是你,他眼中瞬间燃起狂热的崇敬,单膝跪地时,动作轻得没有半点声响:“社长!”

“起来。”你迈步而入,屋内的景象与外表截然不同——墙上挂着幅密密麻麻的蜀中地图,几盏牛油烛将地图上的标记照得清晰,桌案上摊着新生居的情报卷宗,墨香与淡淡的松烟味交织。这里是你安插在锦城的核心情报站,藏在最喧嚣的剧院深处,却比任何密室都更隐秘。

“查一个人,一个组织。”你走到地图前,指尖落在江南与蜀中的交界处,“十年前,峨嵋师太素云在江南查‘欢喜禅’时失踪,我要她失踪前的所有行踪、接触过的人,哪怕是买过一块桂花糕的摊贩,都要查到。”

中年人躬身应道:“是!属下立刻调动江南线的兄弟,核对十年前的客栈记录与漕运台账。”

“还有五年前。”你的指尖移到蜀中严州的位置,指腹用力按在地图上的“云湖寺”标记,“素净提过,严州曾有‘欢喜禅’踪迹,派里人去时只见到破庙与血迹。我要那座破庙的方位、当时的尸检记录,以及附近村落的人口失踪案,哪怕是孩童口中的戏言,都不能漏。”

“属下明白!”中年人从怀中掏出牛皮本册子,笔尖在纸上飞速记录,“最快明日午时,可将初步线索汇总。”

你摇头,目光扫过地图边缘标注的“金风细雨楼”字样,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新生居的线成型才一两年,不够深。这种旧案,金风细雨楼的情报贩子应该知道的更多。”你转身走向桌案,“笔墨。”

中年人不敢怠慢,立刻从暗格中取出一套紫毫笔墨,砚台里早已研好的松烟墨泛着细腻的光泽。

你挽起袖口,指尖捏着墨锭轻轻转动,墨香在烛火中愈发浓郁。纸张铺展的瞬间,你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化——方才对素净的温柔荡然无存,笔锋落下时带着斩钉截铁的杀伐之气。信纸上没有寒暄,开篇便是“敕令”二字,力透纸背。

“查:欢喜禅。其一,十年前江南旧案,涉峨嵋素云;

其二,五年前严州云湖寺踪迹;

其三,源流、巢穴、党羽,死活不论,三日之内,要详尽卷宗。”

字迹凌厉如剑,末尾没有署名,只画了个烈火缭绕的五星印记——那是你与苏梦枕约定的最高信物,见印如见人。

你将信纸折成细条,塞进一个特制小巧蜡丸之中,递向中年人:“用血爪夜鸦送出去,亲手交到苏梦枕手上。”

中年人双手接过蜡丸,转身从墙角隐秘木笼中取出一只通体漆黑如墨的信鸽,鸦羽般的羽毛在烛火下泛着暗光,唯有双爪呈朱红色——这是金风细雨楼专属的最高等级联络信物,日行两千里且专司夜间飞行,极难被追踪。它见了你,锐利的眼眸中竟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臣服。

中年人熟练地将蜡丸系在夜鸦腿上的铜环中,走到墙边轻按书架上的《论语》,墙面无声滑开一道狭小通道,晚风裹挟着夜露凉意涌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夜鸦振翅发出一声夜枭般的低沉啼鸣,转眼便化作黑点融入墨色夜空。

你走到地图前,指尖重重落在严州“云湖寺”标记上,烛火将字迹映得格外清晰。

素云的失踪、欢喜禅的踪迹、峨嵋的软肋……所有线索都在此交汇。你嘴角勾起冷冽笑意——这桩尘封十年的旧案,正是你执掌蜀中的敲门砖。

你深知苏梦枕那般玲珑心思,无需多余解释,五星印记代表的意志已足够让他动用全部力量;更清楚“欢喜禅”这类被欲望反噬的邪教,绝不可能浅尝辄止,他们的每一次作案、每一次杀戮,都早已在江湖暗网中留下痕迹,只是此前从未有人像这般精准串联。

此刻,你撒下的两张网已悄然展开:一张借新生居与峨嵋的关联稳住局面,另一张借金风细雨楼的情报网深挖江湖阴暗。两张网的收束点皆在你掌心,而你只需静待时机,待线索汇总之日,便亲赴严州云湖寺,收割这份为自己量身打造的“聘礼”。夜色渐深,密室的烛火在风中东倒西歪,却照不进你眼底半分波澜。

夜色已深,锦城的夜市还燃着成片灯笼,红的、黄的光晕在青石板路上流淌,混着酒肆的猜拳声、胭脂铺的甜香,织成一派喧嚣。你从情报密室的侧门走出,青布儒袍的下摆扫过墙角的青苔,步履轻得像片落叶——可周身那股沉敛的气场,却让擦肩而过的醉汉下意识收了声,踉跄着往旁躲了半尺。你没有返回客栈,眼底翻涌着算计:此刻要的不是软榻上的温存,是一个能将暗棋摆上明面的戏台。

锦绣会馆,便是你挑中的戏台。这座由嘉州商贾合建、峨嵋实际掌控的商号,门楣上悬着鎏金匾额,“锦绣”二字在灯笼下泛着油光,门内飘出的檀香混着丝绸的柔香,连伙计的对襟褂子都绣着暗纹云卷。你迈过门槛时,腰间那枚不起眼的铜制佩饰轻轻撞在门环上,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脆响——那是新生居安插在此的眼线暗号,下一刻,原本喧闹的大堂便有了微妙的安静,几道隐晦的目光从梁柱后、屏风侧投来,无声地为你开路。

你的目光如猎鹰搜山,瞬间锁定大堂西南角的紫檀木桌。四名峨嵋女弟子身着月白道袍,领口绣着细小的峨嵋山纹,年纪最长者发髻上插着银质执法簪,正用帕子细细擦着茶杯沿,可指尖绞着帕子的力道,却让绢帕起了褶皱。她们面前的茶早已凉透,茶沫凝在水面,视线却频频瞟向大堂东侧——那里坐着几个窃窃私语的江湖客,显然是在议论丁胜雪的事。

你甚至不用细听,便知她们口中的“野男人”指的是谁。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你提步上前,青布袍角扫过地面时,带起一缕细尘,落在那凉透的茶盏旁。

议论声戛然而止。四名女弟子同时抬头,年纪最长的那名猛地攥紧茶杯,指节泛白,杯盖与杯身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阁下是何人?有何贵干?”她站起身时,道袍下摆扫过凳腿,带出几分刻意的威严,可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你腰间的玉佩——那玉质绝非寻常学子能有。

你没有应答,目光缓缓扫过四人:最年轻的那个正偷偷将剑柄往袖中缩,次者脸颊涨得通红,像是憋了满肚子骂人的话,唯有那领头的,还强撑着镇定。你忽然笑了,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喧嚣的穿透力:“我,就是你们口中那个,不知死活的‘野男人’。”

“轰——”这三个字像炸雷滚过大堂。最年轻的女弟子惊呼一声,手里的茶杯“当啷”砸在地上,青瓷碎片溅起,茶水洒在她的道袍下摆,晕开一片深色。

领头的女弟子脸色瞬间从红转白,再转青,指着你的手不住颤抖:“你……你竟敢在此信口雌黄,污我峨嵋声誉!”

“声誉?”你嗤笑一声,笑声里裹着冰碴,“你们峨嵋的声誉,是把亲传大弟子软禁在金顶冷院,三餐只给清粥小菜?是派你们这些长舌妇,在这商贾云集之地,编排自家师姐的是非?”你往前踏出一步,周身无形的气势轰然铺开——那是执掌过万人生死的上位者威压,大堂内的喧嚣瞬间凝固,连酒肆飘来的猜拳声都像被掐断了喉咙。邻桌茶客手里的茶碗悬在半空,掌柜的算盘停在半空,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钉子般扎在你身上。

你看着眼前四人惨白的脸,声音清晰得如同敲在铜钟上:“听好了。”你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将所有人的震惊尽收眼底,“丁胜雪,是我的未婚妻。”“而她的师父,素净长老,同样也是。”“三个月之内,我,杨仪,将在峨嵋金顶,同时迎娶她们师徒二人!”

死寂。连窗外的灯笼都似停了晃动,唯有烛火在众人瞳孔里颤栗。那四名峨嵋女弟子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张大嘴巴,双目圆瞪,领头的那个腿一软,若非身旁师妹扶着,早已瘫倒在地。大堂角落有人倒抽冷气,有人无意识地吞咽口水,一个货郎的担子“哗啦”歪了,绢帕滚落一地,却没人敢去捡。

你满意地看着这副景象,语气陡然转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诚意:“我知道,这很突然。”你抬手理了理青布袍的衣襟,动作从容得像在自家庭院散步,“所以,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也算是我杨仪,送给我两位未婚妻,以及整个峨嵋派的见面礼。”

你再次扫过全场,目光最终落在那四名僵住的女弟子脸上,一字一句,重若千钧:“我麾下的新生居,将不计任何代价,彻查十年前,贵派素云师太在江南离奇失踪一案!”

“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

“这,是我对未来妻子的承诺,也是对整个峨嵋派的承诺!”

话音落,你转身便走。青布袍角擦过门槛时,带起一缕檀香,身后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直到你走出大门,才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茶碗落地声,以及那四名女弟子压抑的哭喊声和叫骂声。你嘴角噙着冷峭的笑,锦城江湖的水,这才刚被搅浑。

你没有停留,身影一晃便融入夜市的暗影里。穿过三条挂着“酒”字旗的小巷,眼前出现一座青砖黛瓦的宅院,朱漆大门早已斑驳,兽首门环上积着薄绿的铜锈,墙缝里钻出几丛枯黄的狗尾巴草——这便是玉古会馆,唐门在锦城的分舵。你屈指叩门,三响,一轻两重,是新生居高层的暗号。

“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响比落叶还轻。门后站着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眉眼间带着唐门弟子特有的锐利,腰间悬着个黑漆药囊。他看清你的脸,瞳孔骤缩,原本紧绷的肩背瞬间松弛,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敬畏,单膝跪地时,膝盖擦过青石板没发出半点声响:“杨社长!”

“起来。”你迈步而入,一股混杂着草药、硫磺与淡淡苦杏仁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庭院里种着几株皂角树,树影下摆着十几个黑陶药罐,罐口飘着袅袅青烟。

“唐明潮在哪?”你的目光扫过廊下挂着的药草,艾叶、曼陀罗、断肠草,分门别类系着红绳标签。

“门主在前日刚到,正在毒经房!属下……属下这就去通报!”汉子慌忙起身,腰杆挺得笔直。

“不必。”你摆了摆手,“我亲自去。”

汉子战战兢兢地在前引路,穿过两重挂着“小心毒饵”木牌的庭院,来到一间石砌的密室前。密室门虚掩着,里面飘出奇异的甜香——是炼制“七日醉”的曼陀罗花香。

门“吱呀”开了,唐明潮迎了出来,他穿一身玄色锦袍,袖口卷到肘间,露出小臂上几道浅淡的疤痕,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赭色药渍,显然刚在炼丹。他看到你,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爆发出狂热的兴奋,深深一揖到底,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杨社长!”

“你都听说了?”你走进密室,墙上挂满了泛黄的毒经抄本,桌案上摊着几张画着毒物的图纸,砚台里的墨汁还冒着热气。

“听说了!”唐明潮直起身,眼神亮得像要喷火,“锦绣会馆那边的风声,一刻钟前就传到了!社长好大的手笔!一出手就把峨嵋架在火上烤,唐某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呼吸都比平时粗重几分。

“光烤,不够。”你拿起桌案上一枚炼药的银勺,指尖摩挲着勺底的药垢,声音冰冷如铁,“我点的这把火,要更猛的燃料。”

唐明潮心中一凛,立刻躬身:“请社长示下!唐门上下,万死不辞!”

“很好。”你将银勺放回原处,发出“叮”的轻响,“在你们出发前往安东府考察之前,先动用唐门所有的机动力量,查‘欢喜禅’。我要知道他们在蜀中用的每一种毒药、每一种迷香的配方;要知道他们每桩案子的动手时间、地点、受害者家世。”你抬眼,目光如刀般刺向他,“我要你唐门出面,不是为了查案——是要让整个蜀中知道,与新生居为敌,就是与唐门为敌,要面对双重追杀!”

唐明潮浑身剧震,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猛地抬头,脸上是近乎贪婪的狂热:“是!”这一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里带着嗜血的渴望,“唐某这就传令!三日之内,定将欢喜禅的老底翻出来!”

你不再多言,转身便走。走出玉古会馆时,夜风吹动你的青布袍,周身气息已从江湖枭雄的桀骜,化作执掌王法的威严——下一步,该去收最后一块拼图了。

锦城府衙的朱漆大门在夜色中像一头巨兽,两盏巨大的红灯笼挂在门廊下,光线下,“锦城府衙”四个鎏金大字泛着冷光。两名衙役握着水火棍站在门旁,棍身的木纹里还嵌着陈年的血渍,见你走近,厉声喝道:“站住!何人擅闯府衙重地!”

你没有看他们,缓缓从怀中取出一物——那是块巴掌大的纯金令牌,玉质温润如凝脂,正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龙鳞在灯笼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背面是四个古朴篆书:“如朕亲临”。女帝亲赐的钦差金牌,十年间极少授予他人。

“扑通!扑通!”两名衙役看清金牌的瞬间,脸色惨白如纸,水火棍“当啷”掉在地上,膝盖重重砸在青石板上,磕得火星四溅。

“不……不知钦差大人驾到!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他们疯狂磕头,额头很快渗出血迹,声音里满是哭腔。

你径直迈过高高的门槛,院内的梆子正好敲了三下,子时已到。

很快,后堂传来慌乱的脚步声,锦城知府盛安邦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他穿一身月白寝袍,盘扣歪了两个,胖脸上满是汗珠,官帽被他抓在手里,帽翅歪歪斜斜。看到你手中的金牌,他“扑通”跪倒在地,肥硕的身体抖得像筛糠:“下……下官锦城知府盛安邦,叩见钦差大人!不知大人深夜驾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盛安邦。”你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比子夜的寒风还冷,“本官奉陛下密旨,彻查‘欢喜禅’邪教余孽,以靖地方。”你将金牌在他眼前晃了晃,金龙的影子投在他脸上,“此案由本官全权接管。府衙上下所有官吏、衙役、文书,皆由本官调配。立刻封存所有疑似案件的卷宗,送到新生居剧院。若有延误、走漏风声——”你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按玩忽职守论处,自有诏狱等着你!”

“下官遵命!下官遵命!”盛安邦吓得魂飞魄散,汗珠从胖脸上滚下来,砸在地上晕开小水点,裤裆处隐隐渗出湿痕。他连滚带爬地起身,嘶声喊道:“快!把积案库的卷宗全搬出来!谁敢耽误,本官扒了他的皮!”

三天后的寅时三刻,新生居剧院的密室灯火通明。

原本的情报站已变成专案指挥部,墙上的蜀中地图被烛火映得通红,桌案上堆满了卷宗——新生居搜集的市井传闻纸页卷着毛边、沾着茶渍;唐门送来的毒经抄本字迹娟秀,旁注满药性分析;府衙搬来的悬案卷宗纸色泛黄,“建武三年”“建武五年”的朱印在烛火下格外清晰,翻动时扬起细碎灰尘。你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指尖捏着封皮朱圈“云湖寺”的严州卷宗,烛火在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眼神冰冷地扫过“富商之女上香后失踪”的字句,指尖轻叩桌沿,“笃、笃”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社长!有发现!”唐门弟子突然抬头,声音难掩兴奋,“多名受害者香囊残留物中,都检出‘七日醉’成分!此香无色无味,与‘合欢引’接触便会致幻催情!”

你猛地抬眼,目光如电:“‘合欢引’的载体呢?”

老文书慌忙翻到某页,指着字句颤声回应:“卷宗记载,受害者都曾佩戴寺庙的开光信物!”

你的大脑高速运转,无数碎片信息交织:

建武三年南徐宝林寺,绸缎商独女张明婉上香后三日失踪,生不见人;

建武四年建邺安国寺,盐商次女李秀蓉祈福后五日失踪,贴身丫鬟尸身数日后在乱葬岗被发现,赤身裸体、下体撕裂、精元枯竭,状极凄惨;

建武五年姑溪惠宁寺,粮商千金王玉珍上香七日后于府内失踪……

这些案子如出一辙:案发地皆是香火鼎盛的名刹,受害者全是富贵少女,失踪前都曾从寺庙带回“开光香囊”、“祈福木牌”等信物。

真相如惊雷炸响!你指尖攥紧,指节泛白——欢喜禅淫僧披着高僧外衣,以开光信物为媒介将“七日醉”赠予少女,待三五日后携涂有“合欢引”的器物深夜登门,趁药效发作掳走施暴。

而那些被寻回的尸身,经官府仵作与唐门毒师共同验证,皆是因被多人长时间反复采补,最终精元耗尽、下体大出血,在药物催生的“欢愉”与极致痛苦中失血性休克而亡,场面血腥残忍如邪教献祭。

你的目光落在单独放置的峨嵋卷宗上,黄麻封皮清晰写着“素云师太赴江南查案,最后传讯于南徐宝林寺”。

所有线索瞬间串联:素云当年正是追查这些失踪案,在逼近真相时被欢喜禅灭口,而非离奇失踪!

窗外天际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恰好落在卷宗“云湖寺”三字上。你缓缓站起,椅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密室众人齐齐停手,疲惫的脸上满是敬畏——他们亲眼见证你从浩繁卷宗中抽丝剥茧,挖出隐藏十年的罪恶。

你目光扫过众人,最终重重落在地图“严州”位置,沙哑的嗓音裹着彻骨杀意:“备马。天亮之后,我亲赴云湖寺!”

方浪书院推荐阅读:耀世灵尊写书成神:我真没想武侠变玄幻啊开局获得宗门系统冰雪风云录万界熟练度成仙从魔教鼎炉到万古共主器君陈少君末世:抱歉我的军团只有女兵华娱激荡年代圣虚(圣墟)斗罗:我的魂技是九秘横推一切敌无敌御兽从黑帝开始九州霸业魂分阴阳我复苏了华夏神明血月代行者修仙:肌肉修士,物理飞升在恐怖片里当万人迷沉睡八万年,圣人老祖出关了狂刀,道主,葬天棺穿越成公主我的玩家太会创造了时光流派转生地龙:地龙怎么是蚯蚓啊见面一张卖身契,仙界全是我小弟木河剑帝万法千通伏神灵唐逗穿越诸天,武神之躯横推万界让你当好圣孙,你养一群女妖?我在修仙文里养成萝莉刚入圣地,就给人家老祖拐走了锦衣卫:靠着吃拿卡要我无敌了寻觅超脱我在诸天反套路斗罗:满级刀武魂,被胡列娜曝光身为反派,我的马甲多亿点点很合理吧穿越万界之开局黄帝内经诸天四合院我打禽兽捡碎片凡人长生,我选择仙武同修重生最强丹帝天呀!那位长生者怎么那么多前任穿越唐朝之旅灵魂王座邪神的小巫女废材小姐太妖孽新时代导师苟在巫族写日记,后土杀疯了吞噬圣尊天地不仁之龙啸苍穹
方浪书院搜藏榜:携千亿物资空间重生,她被七个哥哥团宠了斗罗之开局一只鸟玄幻:我率地府镇世间!穿越综玄,从绑定陈北玄模板开始我在修真界创办三只牛传媒宗门无敌升级逆天废材:鬼医大小姐抗战英雄谱太古凌霄诀我的命运改变器儒道:我是三界圣人!镇压诸天系统我是神国大尊杀戮变强之武道长生全职法师:煞渊起手以示尊敬病娇美人不当白月光请个律师打官司一剑逍遥斩红尘异能诡妃:邪尊,好火爆永生轮回系统护体:渡怨女大王阴阳碎天诀重生猛虎:率领雄狮南征北战奇异传她靠生崽火遍全星际修仙:我用超算成剑仙九星轮回诀诸天:无限兑换从斗罗开始女装大佬的家教日记从洪荒逃走当幕后黑手微醺迷恋虚灵神位神木图腾:重生沙漠树地狱法典重瞳藏不住玄幻:我能查看人生剧本校园捉妖师仙武成双我喜欢欺负我的青梅竹马仙途之绝品灵灯使我在异世界当写手你捅谁不好,捅这挂逼家族不朽魔心重生后嫁给了敌国太子影视世界从匆匆那年开始无限强化我不可能是精神病开局从大树开始进化木叶之忍者人生关于魔王这件事牵起你温暖的手
方浪书院最新小说:肉身熔炉天魔修炼日记坑货系统乱修仙让你当锦衣卫,你却拍卖长生法?北境之王:其他势力最严厉的父亲亿万外挂傍身,我无敌很合理吧?洪荒苟龙,开局卡了天道bug九转轮回神尊开局废物魔修,你绑仙道系统?黑暗巫师纪元穿书后,我强抢龙傲天道侣荼蘼花开故人归这个勇者过于纯爱!帝鼎策兵吞十国我在修仙世界搞灵兽养殖我在异界当领主靠科技打爆中世纪双系统:鸿蒙仙尊轮回九世:这一世我要屠尽诸天无敌宗门:开局召唤大帝手刃前妻重生孙悟空,开局签到混沌魔猿穿越诸天:开局就是海贼王我在仙门还寿元贷洪荒:我一箭,截教全员震惊你,我,怎么这里有三个人?魅影神女今天也在哭着灭世灵魂绳匠漫游日志录烬启织元:茧开局被陷害?我以蛮力征战天下洪荒:自废圣位,开局通天踏混元战神狂飙之诸天万界我以意念斩诸神,逍遥九霄之巅修真界之我给我哥当保镖极品废柴炼药师风情剑欲心灯照见圣女夜半私语神与羽的誓言我的重瞳能看见气运异武之霸绝天下开局被扔乱葬岗,觉醒功德系统修仙界之无敌嘴炮我家娘子,在装傻穿书女配她功德圆满飞升了疯了吧!我靠批发系统成万界债主反派:从城主小妾开始副作用转移后我无敌了星河圣痕:跨越千年的信仰长卷咸鱼种田,我成了修真界厨神五灵根少女勇闯修仙界洪荒:我金翅大鹏,开局觉醒神光凡尘命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