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春节而举行的家宴在云城明家别墅内举行。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通明,红木圆桌上摆满珍馐美味,中央摆放着一尾清蒸东星斑昂首翘尾,鱼眼珠直愣愣瞪着天花板,似乎在嘲讽这一屋子人的虚伪。
“来,焰之,尝尝这个鲍鱼。”蒋玲苒笑着给裴焰之夹菜,保养得宜的手指上阳绿色的翡翠蛋面戒指闪着油光,“南非空运来的,和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那家酒楼味道一样。”
裴焰之微笑颔首:“难得蒋姨还记得我的口味。”
桌子对面,明薇蔷正用银勺搅动燕窝羹,眼神却黏在裴焰之身上。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改良旗袍,领口盘扣松开两颗,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
“要我说,焰之和薇蔷也到了该定下来的年纪了。”裴焰之的母亲夏莹轻抿了口红酒,状似无意地开口,“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各自又都能独挡一面……”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蒋玲苒,两个女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明耀辉突然重重放下酒杯。
“急什么?”他扯松领带,不怒自威,“薇蔷才二十六岁,裴氏东南亚的赌场牌照还没拿下来呢。”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裴焰之——谁不知道裴氏最近被国际刑警盯得紧?
裴焰之面不改色,桌下的手却攥紧了餐巾。
“爸!”明薇蔷娇嗔,“焰之在柬埔寨的赌场可是当地合法生意……”
“合法生意?”明耀辉冷笑,“你问问你妈,上个月是谁又送去一批缅北的‘货’?”
蒋玲苒脸色骤变,高跟鞋狠狠碾过丈夫的脚背:“老明你喝多了!”
圆桌角落里,明朗安静地剥着一只虾,指尖沾了酱油也不自知,他今天穿了件灰蓝色西装,像一抹刻意降低存在感的影子。
“哥你觉得呢?”明薇蔷突然转头看他,“我和焰之订婚的话,你来做伴郎好不好?”
虾仁在明朗指间捏得粉碎。
“好啊。”明朗抬头不着痕迹的微笑,镜片后的眼睛平静无波,“你们确实很配。”
裴煌一直没说话,此刻突然敲了敲桌面:“焰之,去书房把你明叔珍藏的茅台拿来。”
支开儿子后,这位裴家掌门人眯眼看向明耀辉:“老明,孩子们的事让孩子们自己定。倒是咱们上次谈的翡翠出口生意……”
话题被巧妙转移,明朗随即起身去露台抽烟。
“少爷。”管家突然出现,“老爷让您再去酒窖取一瓶陈年的拉菲。”
明家别墅的后花园,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余几盏昏黄的地灯勾勒出蜿蜒的石径。
明朗抱着那瓶陈年拉菲,脚步沉重地穿过回廊,夜风裹挟着初春的寒意,却吹不散他胸口的窒闷,订婚的消息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他的心脏。
“明朗?他算什么东西!”
一声娇媚的喘息混着轻蔑的冷笑,从不远处的独立茶室传来。
明朗猛地顿住脚步,茶室的落地窗未拉窗帘,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明薇蔷靠在玻璃上,雪白的后背贴着冰冷的窗面,昂贵的旗袍早已被扯开。
裴焰之从背后揽着着她的腰,西装裤还挂在膝间,精壮的腰身凶狠地撞击,明薇蔷的指尖此时在玻璃上划出重重的湿痕。
“刚才宴会上,他看你的眼神……”裴焰之咬着明薇蔷的耳垂,声音沙哑得可怕,“恨不得把我撕了。”
他猛地抵住明薇蔷的下巴,强迫她转头看向窗外——那里正对着花园小径,仿佛刻意要让暗处的明朗看清这一幕。
“你说,他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裴焰之的拇指重重碾过她红肿的唇,“会不会发疯?”
明薇蔷笑得花枝乱颤,指甲抠进他的手臂:“你吃醋了?”
明薇蔷故意扭动,感受裴焰之瞬间绷紧的肌肉。
裴焰之的眼底骤然烧起浴火。
。。。。。。
“我吃醋?”裴焰之低笑一声,猛地扯开自己的领带,缠绕在她纤细的脖颈上,“一个连明家血脉都没有的野种,配让我吃醋?”
领带缓缓收紧,明薇蔷骄傲的仰起头,胸口剧烈起伏,却笑得愈发妖冶:“那你……为什么更......不受控制?”
明薇蔷意有所指的指着裴焰之的下方。
裴焰之的呼吸顺滑变得粗重,抚摸着她大腿的手青筋暴起。
因为愤怒。
因为征服欲。
“记住你是谁的人。”
茶室的玻璃窗嗡嗡震颤,明薇蔷的喘息支离破碎,却还在挑衅:“明朗……似乎一直喜欢我呢……”
“哗啦——!”
裴焰之一把扫落茶几上的茶具,将她推倒在茶几上。
冰凉的触感却刺激得两人更加疯狂。
“让他想。”裴焰之握着着她的腰,声音像淬了毒的刀,“想到死——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窗外,明朗手中的酒瓶砰然落地,陈年红酒浸透泥土,像一滩干涸的血。
茶室内的两人却浑然未觉。
明薇蔷在朝中尖叫着抓挠裴焰之的后背,而他只是冷笑,用领带擦去两人身上暧昧的痕迹,随手扔出窗外。
夜风骤起,吹散了一地血腥与情欲的浊气。
明朗转身离去时,最后听见明薇蔷餍足的叹息:“裴焰之……我们早点订婚吧……”
裴焰之低笑着说:“订婚后,百利的运输渠道就能为裴氏所用……借着这个机会到时你在明家也能彻底掌权。”
明薇蔷的回应甜得像蜜:“我的不就是你的?”
月光终于穿透云层,照亮明朗惨白的脸。
夜风吹散烟灰,明家别墅的欢声笑语飘向夜空,像一场荒诞的皮影戏。
每个人都在笑,每个人都在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