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斌!”
为首的男人被砍柴刀抵着脖子,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喊出了幕后之人的名字。
望朝手上的动作一顿,眉头微皱:“赵斌是谁?”
他转头看向江步月和大队长,两人也都是一脸茫然。
他们听都没听过这号人物,什么仇什么怨呐?还玩上雇凶抢劫了!
那男人愣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反问:“你们不认识赵斌?”
“少废话!问啥答啥!”望朝不耐烦地挥了挥砍柴刀,刀锋擦着男人的脸颊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这一下,又把男人吓得嗷嗷直叫,缩着脖子慌忙解释:“赵斌是供销社的副主任!他说你们搅黄了他的工作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让我们趁你们送货的时候把货抢了毁了都行反正就是要你们交不了货!”
刀疤听完当场就怒了,一脚踹在旁边的石头上,“砰”的一声闷响,男人额头上立刻出现一个血窟窿:“他让你们干啥你们就干啥?你们是他的狗吗!”
“就是!”大队长也跟着斥责,“拦路抢劫是要坐牢的!他到底给你们啥好处,值得你们卖命?”
为首的男人被砸得头破血流,一个劲地磕头认错,其他劫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只有一个瘦高个被刀疤的眼神吓得够呛,小声嘀咕:“他、他说只要帮他把这桩合作搅黄,他就能重新回供销社,说不定还能当上主任,到时候也给我们安排进去……”
望朝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不用等以后了,我现在就能带你们‘进去’。”
话音刚落,江步月配合地递上从空间偷渡出来的绳子。
迎着大队长和刀疤好奇的目光,她干咳一声,一本正经对劫匪们说:“本来是想用来固定坛子的,没想到便宜了你们几个小子。”
大队长和刀疤了然点头,接过绳子就开始捆人。
十个劫匪被绑住双手,排成一列跟在拖拉机后头,像串蚂蚱似的往前跑。
拖拉机突突地往前开,劫匪们在寒风里跑得气喘吁吁,脚下时不时打滑,摔得满身雪泥,一个带倒一大串,再被拖拉机拖着犁出半米,没一会儿就个个狼狈不堪,脸上又是泥又是泪,哪还有半点刚才拦路抢劫的嚣张劲儿。
眼看着就要进县城,大队长怕影响不好,才开口让望朝停下车:“让他们上货斗吧,别让人看见咱们大队的人这么折腾人,传出去不好听。”
望朝点点头,让刀疤把人赶上货斗,又用绳子把他们拴在货斗的栏杆上,防止他们逃跑。
到了供销社,望朝刚把路上遇劫的事跟张主任说完,张主任就气得一拍桌子,茶杯都震得晃了晃:“这个赵斌!半个月前他就被开除了!这段时间他跟他爹赖在我岳丈家,白吃白喝充大爷,逼我让他回供销社,被我硬赶回老家了!没想到他还不死心,竟然把歪心思动到你们身上!”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赵斌是因为自己丢了工作,迁怒到豆腐坊头上,竟铤而走险教唆人抢劫,真是丧心病狂。
“张主任,那这些人您打算怎么处理?”望朝指了指门口被绑着的劫匪。
张主任没丝毫犹豫,当即喊来两个供销社的员工:“把他们送到公安局去!大白天就敢拦路抢劫,必须让他们好好反省!
还有赵斌!回家种地真是便宜他了,蹲篱笆去吧!”
那十个劫匪一听要送公安局,瞬间慌了神。
有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求饶:“领导,俺错了!俺再也不敢了!俺上有老下有小,就想要份城里的工作,求您别送俺去公安局啊!”
有的想趁机往门外跑,却被刀疤和供销社的人死死按住,挣扎都挣扎不动。
最后几人被拖拽着往门外走,嘴里还不停哭喊着,拖拖拉拉的,没一点骨气。
江步月看着他们的背影,不满地撇撇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望朝正在跟张主任交接货物,余光瞥见江步月那狡黠的表情,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加深了不少。
有他媳妇儿出马,这些人可有得受了。
可惜看不到他们的下场,不知道是不是跟王小二一样,变成“人来疯”。
江步月的回答是:不会!
“我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吗?都一样多没意思。”江步月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得意。
望朝更好奇了,磨着她问了一路,江步月才悠哉悠哉地满足他的好奇心。
这十人中大奖了,喜提噩梦三个月!
每天梦见被抢劫、被追杀、被批斗,还有各种糟心的事,他们心里越怕什么,越会梦见什么。
难以想象,三个月后,这些人会变成啥样。
“那就要看他们的命咯~”江步月掐着腰桀桀笑。
望朝暗自庆幸,还好他是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男人,当初稀里糊涂洞房之后,主动提出好好过日子,一直以来也都尊重爱护自己媳妇,不吝啬自己的秘密,不藏私房钱。
不然这些手段要是落在自己头上,那可就惨咯!
瑟瑟发抖~~~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1976年春天。
这一年里,豆腐坊的生意越做越大,不仅覆盖了东省各个县城,还扩展到了周边省会。
向阳红大队也新开了鱼塘、养鸡场和布料加工坊,在赵团长的只会下,公社全力支持大队的副业发展,加上何五爷暗中帮忙打通销路,向阳红大队的彻底摆脱了过去的贫困,工分是整个红旗公社所有大队中价值最高的,处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媳妇!媳妇!有咱家的信!”
这天下午,望朝手里拿着一封挂号信,一路小跑着进了院门,声音里满是激动。
江步月抱着三个月大的儿子,慢慢从屋里走出来,脸上满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