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也被江寒这极度嚣张和淡定的态度给气懵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即发出一种气极反笑的、扭曲的声音:
“呵…呵呵…好!很好!小子,你有种!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他的眼神变得极其阴狠,对着跟班一挥手:
“给我废了他!打断他的腿!让他跪在地上学狗叫!
我要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几个跟班早就按捺不住了,闻言立刻狞笑着朝江寒扑了过来!
这些人显然都是练过的,动作迅捷,出手狠辣,直接就要下重手!
“不要!”
云清漪吓得失声惊叫! 陈浩则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生怕被波及,眼中却带着看好戏的兴奋。
然而,面对这扑来的几个打手,江寒甚至都没有起身。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极其轻微地、如同弹钢琴般敲击了三下。
笃。笃。笃。
声音很轻,几乎被酒吧的音乐淹没。
但就在这三声轻响落下的瞬间——
噗通!噗通!噗通!
那几个正扑向江海的彪悍跟班,如同突然被抽掉了骨头,或者同时犯了癫痫,毫无征兆地、极其诡异地双腿一软,齐刷刷地迎面栽倒在地!
摔得结结实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晕死了过去!
他们的摔倒姿势一模一样,仿佛排练过无数次,却又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滑稽和诡异感!
刹那间!
整个酒吧彻底死寂!
赵公子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怎么回事?!
他的手下怎么全倒了?!
中了邪吗?!
云清漪也惊呆了,捂住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跟班,又看看依旧稳坐钓鱼台、连衣角都没乱的江寒。
陈浩更是如同见了鬼一样,脸色煞白,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惊恐地看着江寒,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这…这到底是什么手段?!
江寒缓缓站起身。
他的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一步步走向如同石化般的赵公子。
赵公子看着步步逼近的江寒,看着他那双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的眼睛,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史前凶兽盯上,浑身血液都要冻结了!
“你…你别过来!我…我爸是赵建国!苏杭副市长!你敢动我…”
他色厉内荏地尖叫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江寒在他面前站定,微微低下头,俯视着这个刚才还嚣张跋扈、此刻却吓得快要尿裤子的纨绔子弟。
“副市长?”
江寒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其细微的、冰冷的弧度,“很了不起吗?”
他缓缓抬起手。
赵公子吓得猛地闭上眼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啊——别打我!”
然而,预想中的耳光并未落下。
江寒只是伸出手指,轻轻地在赵公子那件价值不菲的纪梵希t恤胸口处,弹了弹并不存在的灰尘。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拂去一片落叶。
但赵公子却感觉如同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胸口!
一股冰冷霸道的力量瞬间透体而入,封住了他几处关键穴位!
他猛地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身体也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只有眼珠子还能惊恐地转动!
点穴?!哑穴?!
这他妈不是武侠小说里的东西吗?!
赵公子心中发出绝望的呐喊,看向江寒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江寒不再看他,目光转向一旁早已吓傻的陈浩。
陈浩接触到他的目光,浑身一个激灵,差点瘫软在地,结结巴巴道:“我…我…”
“你,”
江寒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跟班,又指了指被定住的赵公子,
“负责把他们,还有他,弄出去。清理干净。”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是!我马上办!马上办!”
陈浩如蒙大赦,点头如捣蒜,哪里还敢有半点犹豫和小心思,连忙手忙脚乱地开始拖人。
江寒这才转身,看向依旧处于震惊中的云清漪,语气恢复了些许温和:“这里太吵了,我们走吧。”
“啊?哦…好…好的…”
云清漪如梦初醒,连忙站起身,下意识地紧紧跟在江寒身边,仿佛只有靠近他才能获得安全感。
江寒带着她,旁若无人地朝酒吧门口走去。
所过之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动让开道路,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敬畏、恐惧和不可思议。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酒吧里那凝固般的气氛才轰然炸开,各种压抑的惊呼和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
今晚发生的一切,太过震撼,足以成为许多人未来很久的谈资!
而酒吧角落里,只剩下陈浩一个人,满头大汗、狼狈不堪地拖着几个死沉死沉的壮汉,还有那个如同雕塑般僵立原地、只有眼珠子能转动、满脸惊恐和绝望的赵公子。
陈浩看着江寒离开的方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后怕,有嫉妒,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终于明白,那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是他绝对招惹不起的存在。
酒吧外,夜风清凉。
云清漪看着身旁江寒那平静的侧脸,心脏依旧在砰砰狂跳,今晚的经历如同过山车般刺激。
“江大哥…刚才…谢谢你。”
她低声说道,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
“举手之劳。”
江寒淡淡道,“以后这种地方,少来。”
“嗯…”
云清漪乖巧地点头,犹豫了一下,又小声问道:“江大哥,你…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啊?好厉害…”
江寒侧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不是功夫。是道理。”
“道理?”
云清漪茫然。 “嗯。”江寒望向远处璀璨的城市灯火,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意味: “对付不讲道理的人,有时候,需要先让他们听懂最简单的道理。”
“比如,”他顿了顿,补充道: “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