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城东,锣鼓声震得耳朵发麻,御膳阁分店门口挂着红灯笼、红对联,金粉在太阳下闪得晃眼。沈掌柜带着伙计发喜糖,糖纸堆了半桌子;门口排着长队,有从城西来的老顾客,提着给苏清颜的鸡蛋;附近大杂院的大妈带着孩子,吵着要吃葱油饼;私塾先生领着五个学生,说要尝“能治病的药膳”。
苏清颜站在柜台后,指尖捻着雄黄粉,粉粒泛黄光;另一只手按在柜台下的食盒上,暗格已微微发烫。她的眼睛像鹰一样盯着对面茶楼——两个黑衣人还在,抬手擦汗的动作都没逃过她的眼。
“暗卫都准备好了,后院雄黄粉也撒好了。”林风站在她身边,压低声音,“只要他们动手,跑不了。”
苏清颜点点头,罗盘指针微颤,黑芒指向后门——杀手打算从那潜入。
临近中午,客人越来越多,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突然,后院传来“哗啦”一声——是暗卫放的木桶倒了,桶底刻着十字,是“有人潜入”的信号。
“来了。”苏清颜低喝。
林风立刻往后院跑,苏清颜手指按紧食盒开关。后院里,四个黑衣人已潜进来,为首的手腕有“影”字纹身,手里拿着迷烟管,正要往厨房吹——脚下却踩在了雄黄粉上。
雄黄粉碰到他们的阴邪气息,立刻冒白烟,发出“滋滋”声,像烧红的铁碰水。一个杀手弯腰擦脚,指尖刚碰粉就缩回,红了一片还起了小泡:“这是什么?好烫!”
“是雄黄粉!苏清颜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为首的杀手脸一变,转身想从后门跑——却被一道浓金光挡住,是苏清颜操控食盒暖光封了门。
“往哪跑?”苏清颜走进后院,罗盘黑芒和暖光交织,形成小阵法困住杀手。
黑衣人冲撞阵法,却像撞在实墙上,踉跄后退。为首的杀手急得满脸通红,声音发抖:“苏清颜,你休要猖狂!我们柳堂主不会放过你!她是影阁柳字堂堂主,三皇子都给她面子!”
林风趁机冲上前,一脚踹掉他的短刀,暗卫们一拥而上,把四人按在地上捆起来。周围客人围过来看热闹,看到黑莲花令牌都惊呼:“是影阁杀手!”“苏姑娘真厉害,早设好陷阱了!”
为首的杀手还在挣扎,摸向衣领里的毒囊——却被林风捏住下巴:“想自尽?没那么容易!”
苏清颜蹲下身:“柳姨娘派你们来,给了什么好处?三皇子是不是也参与了?”
杀手咬紧牙关不说话,另一个年轻杀手却抖了——他入行才半年,没见过这种阵仗。苏清颜看着他:“影阁规矩是‘任务失败则自尽’,可你们没死,说明柳姨娘只是把你们当棋子。招供,皇上说不定饶你们一命;不招,柳姨娘会派人灭口。”
年轻杀手嘴唇动了动:“我招……是柳姨娘让我们来的,说砸了店、伤了您,三皇子就给我们钱,让我们离开京城。”
林风从为首杀手衣领里搜出毒囊,黑色粉末散着苦杏仁味——是影阁的“牵机毒”,和萧惊寒当年中的一样。“把他们带下去严加看管,明天送官府审。”苏清颜站起身。
暗卫押着杀手离开,客人欢呼着称赞苏清颜。沈掌柜擦着汗:“刚才真是惊险!”
苏清颜却没轻松,罗盘指针还在颤,黑芒指向苏侍郎府。她对林风说:“你派人去看看柳姨娘是不是回去了,有没有异常。”
林风刚动身,暗卫匆匆跑回:“苏姑娘,为首的杀手咬碎牙齿里的毒囊,死了!”
苏清颜心里一沉,走到尸体旁检查——杀手手腕内侧有个烫出来的“柳”字烙印,边缘留着粉疤,是刚烙没多久的。“这是柳字堂成员的专属烙印,坐实了柳姨娘的身份。”她指着烙印对林风说,“明天把尸体和烙印交给县太爷,转呈皇上。”
苏侍郎府里,柳姨娘摔碎镜子,丫鬟颤抖着说:“夫人,杀手自尽了,苏清颜拿到了烙印……”
柳姨娘冷笑,从首饰盒里拿出“赵”字令牌:“慌什么?还有三皇子。把这令牌送过去,他不得不帮咱们——影阁和他的关系,比和咱们还深。”
丫鬟跑出去,没看到柳姨娘嘴角的阴笑——她早打算好了,事败就把三皇子推出去当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