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仙邕泽社南浦村坐落于泽月王城之南,依傍南山、面朝南湖,是一座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的名村。由于靠近王城及着名的王城湖——即有着三百万年历史的武汉东湖,这里常常吸引着众多外国旅游团在游览王城与东湖之后,选择深入周边地区进行深度探索。即便是在持续大旱的艰苦年份,这样的散客来访也并未中断,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几位外国游客在这里驻足、漫步,感受这个有着数十万年历史的古老村庄的独特韵味。
如今的游客更注重身心的放松与体验,他们倾向于真正的“慢游”,没有谁会匆忙赶路,连快步走的都少见,人人都是脚步悠缓。而且出行都是选择那些环境宜人、特别是靠近水源的地方,以此舒缓十多年大旱所带来的心理压力与焦虑。对他们来说,旅行不仅仅是为了观光,更是一种排解内心压抑、避免陷入抑郁的重要方式。因此,在大旱十余年帮助了无数国家、以千湖之国闻名于世的泽月国,自然成为众多国家人民的向往之地。
来到这里的外国游客,偶尔也会有人购买少量当地的手工特产,多了没有体能带走。村民们除了忙于农活之外,许多人还从事手工艺制作,或是从周边地区采购一些特色物品,再以薄利转售给游客。买家们常常会赞叹地说:“这里的东西物美价廉,真是又便宜又好!”
尽管蓝星已历经十余年的大旱,粮食与水资源紧缺,但其他生活物资并不匮乏,人们依然努力维持着日常生活的运转与小小的经济活力。
这是一个宁静的黄昏时分,来自沙湖海王国(疆域涵盖三百万年后江苏大部及安徽等部分地区)的一位容貌秀丽、娇俏可人、身着时尚短裙的年轻姑娘,正在南浦村古街漫游,中途停在一家村民家外,专注地挑选着小摊上几件精致的小饰品。
突然,一只活泼的小松鼠从旁边蹦跳着接近,轻巧地跃到她的身上,似乎是在向她讨要食物。
年轻姑娘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翻遍身上,却遗憾地发现并没有携带任何可以喂食的东西,场面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摆摊的女村民见状,立刻热心地从自己小摊上一个罐子中取出少量零食,递到姑娘手中,示意她可以用这些来喂松鼠。
于是,年轻姑娘蹲下身来,一边轻柔地抚摸着松鼠柔软的毛发,一边小心地将食物喂到他嘴边,同时抬起头,带着友善的微笑向那位女村民询问道:“我有点渴了,不知能否讨一点您家的水喝?”
摆摊的女村民立即热情地回应道:“当然可以,这有什么问题!”
年轻姑娘连忙补充说明,语气温和:“不用开水,普通的家用生水就很好。”
女村民却摇摇头,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说道:“不差那点柴火。”随即,她转身叫来自家的孩子——一位男孩,吩咐他端一碗水出来。
正当年轻姑娘看见那位男孩端着水碗朝自己走来,她微笑着伸出手,迎上前两步准备接碗时,却突然注意到男孩一下停住了脚步,把脸转向了她身后的某个方向,眼中闪烁出欣喜的光芒,高声问候道:“老师好!”
原来,仙邕泽社南浦学庐的一渡轩苍茫老师正好路过此地,他听到问候便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一瞬间,年轻姑娘刚好扭头望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彼此对视的一刹那,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稍显不自然的笑意,仿佛在这偶然的相遇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难以言喻的氛围。
一渡轩老师面带温和的笑容,好奇地问道:“听口音不太像本地人,你是从外地来这儿旅游的吗?”
年轻姑娘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旅途的兴奋,回答道:“是的呢,我是从东边很遥远的沙湖海王国南湖(也就是三百万年后的江苏太湖)出发,一路沿着蜿蜒的长渎水道,接近一个月了,才终于到达了这个美丽的地方。”
一渡轩老师一听,顿时显得格外激动,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哎呀!真没想到,原来是同国人啊!”
“我就觉得你口音有些南湖音调,难怪不得!”年轻姑娘也被这份突如其来的相遇感染,兴奋地追问:“真是太巧了!您也是来这儿旅游观光的吗?”
一渡轩老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指了指旁边那个端着一碗温开水的男孩,语气温和地提醒道:“你先赶紧把水递给这位大姐姐解解渴。”接着,他转向接过水碗的姑娘,体贴地说道:“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渴了吧?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听我慢慢跟你说。”
年轻姑娘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甜美而感激的笑容,一边小口喝着温开水,一边专注地望着眼前这位颇具艺术气质、眼神温暖的一渡轩老师,静静等待他继续讲述。
一渡轩老师语气平和地说道:“说起来,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早在旱灾发生之前,我游学辗转来到这个地方。结果一停留,就再也没离开,不知不觉已经在这个宁静的村庄教了十三个年头的书了。”
“哦——”年轻姑娘若有所悟地应了一声,将已经喝光的水碗递还给小男孩,并优雅地翘起一根手指轻轻擦了擦嘴角。她由衷地赞叹道:“这里真是个好地方,简直像人间仙境一样。”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变得更加激动,追问道:“老师您刚刚说,您也是沙湖海王国的人?”
一渡轩老师肯定地点了点头,目光中流露出怀念:“是啊,而且我的家乡离南湖也并不远。”
“哎呀!”年轻姑娘几乎雀跃起来,“那这可真算是他乡遇故知,碰到同胞了!”
一渡轩老师宽厚地笑了笑,语气深沉而豁达,说道:“天下本一家嘛。其实蓝星各国的人,说到底都是兄弟姐妹。”
年轻姑娘微微脸红了一下,带点羞涩却坚定地补充道:“不过,来自同一个国家的人,总还是觉得更亲切一些呀。”
一渡轩老师听了,连连点头,笑意更深了,应和道:“那倒是!那倒是!”
年轻姑娘这时又睁着明亮的眼睛,好奇地继续问道:“敢问老师尊姓大名啊?”
一渡轩老师微微一笑,温和地答道:“我的姓是三个字:一渡轩,名字则是两个字:苍茫。”
姑娘听罢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柔声道:“真是好名字,既独特又充满了意境,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一渡轩老师含笑反问:“你呢?又该怎么称呼?”
姑娘略略抬高下巴,声音清脆地回应道:“小女子是双字姓:冬语,名字也是两个字:暖风。”
一渡轩老师听罢,不由连连点头,由衷赞叹:“冬语暖风,真是美极了,既温柔又雅致,确是个好名字,好名字!这个名字很配你!”
冬语暖风的脸颊不由得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她轻声说道:“能得到苍茫老师的认可,说我的名字与人很相配,我真的很开心。”
一渡轩苍茫老师微笑着回应:“确实很相配,你的名字就像你本人一样,充满了诗意与美好。”
冬语暖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略带羞涩地追问道:“是吗?苍茫老师真的觉得我美吗?”
一渡轩老师温和地反问:“这个事实,应该早就有人告诉过你了吧?”
冬语暖风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但我现在特别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哈哈,”一渡轩老师笑了起来,说道:“我刚才不是已经表达过了吗?”
冬语暖风略显撒娇地解释道:“刚才你是把名字和我混在一起说的,我没有完全听明白。我希望你能单独、清楚地再讲一次。”
一渡轩老师目光柔和,语气真挚地说道:“暖风,你确实很美。从你的脸上,完全看不出蓝星已经经历了十余年的旱灾痕迹,你仿佛自带一种治愈的力量。”
冬语暖风娇俏地歪了歪脑袋,眼中波光流转,轻声说道:“你这句话,就像是用语言为我描绘了一幅美丽的画面,让我感觉特别温暖。”
“哈哈!”一渡轩老师爽朗地笑道,“说起来也巧,我正好是一名美术老师,同时也兼任音乐课程的教学。”
冬语暖风眼中闪过钦佩之色,说道:“怪不得你身上散发着一种艺术家的独特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一渡轩老师谦逊地摆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只是个人爱好罢了,距离真正艺术家的标准还差得很远呢。”
“苍茫老师太谦虚了,”冬语暖风充满憧憬地说道:“真希望有一天,苍茫老师能为我画一幅肖像,哪怕是简单的速写,我也会非常珍惜。”
一渡轩老师轻松地答道:“这个愿望不难实现,我很乐意为你作画。”
冬语暖风歪着脑袋,眼睛望向远处,仿佛在想象着什么,随后说道:“我希望是月白国王挂在我们王城广场那幅肖像的风格。苍茫老师,你看过那幅画吗?”
一渡轩老师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地说道:“当然看过。毕竟那是沙湖海王国的艺术瑰宝,作为沙湖海王国人的我,还从事美术教学,怎么能忽视了它呢?”
冬语暖风感叹道:“我们的月白国王,真是美得天下无双,无人能及。”
一渡轩老师温柔地补充道:“你也一样美啊,各有各的独特魅力。”
冬语暖风微微低头,谦逊又羞赧地回应道:“谢谢你的夸奖!可我哪里敢与月白国王相比呢?”
谁知就在此时,碧霞瞐莲的班主任老师——仙邕泽社南浦学庐最年轻貌美的雾中蕾老师恰好路过。她一眼瞥见一渡轩老师正与一位年轻俏丽的女子谈笑风生,脸上瞬间泛起一阵滚烫的红晕。
她下意识地想悄悄退后几步避开这场景,可那个端着空水碗的男孩却眼尖地发现了她,立刻热情地大声喊道:“雾老师好!”
一渡轩老师和那位名叫冬语暖风的沙湖海王国的姑娘闻声同时扭过头来。雾中蕾老师一下子手足无措,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只想赶快转身离开,双脚却像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
一渡轩老师见状,便从容地向冬语暖风介绍:“这位是我们学校的同事,雾中蕾老师。她就是泽月国人。”
雾中蕾老师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慌乱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微发颤地对一渡轩老师说道:“苍茫老师,我……我先回学校去了。”
一渡轩老师却温和地挽留:“雾老师等等嘛,正好一路,我们可以一起走。”
雾中蕾老师窘迫地站在原地,双手十指不自觉地紧紧交缠,显得极为不安。
这时冬语暖风兴致勃勃地插话问道:“你们学校在哪儿呀?离这里远吗?”
一渡轩老师抬手指向前方南湖岸边一个向湖面突出的建筑群,语气轻松地说道:“喏,很近的,沿着这条路走几分钟就到了。”
冬语暖风一听,顿时眼里闪出好奇的光芒,跃跃欲试地说:“那我能跟两位老师一起去看看吗?正好也认识一下苍茫老师教书的学校。”
一渡轩老师爽快地答应:“当然可以,非常欢迎,你不是想画幅肖像吗,正好。”
而雾中蕾老师却更加紧张地低下头,一声不吭,只觉得脸颊烧得滚烫,连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