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原路返回,路过李大爷家的田埂时,他正弯腰整理杂草。看到我们,老人直起身,黝黑的脸上笑出皱纹,手里还握着沾泥的锄头:“武队长,西西姑娘,辛苦你们了!有你们巡逻,俺在田里干活都踏实。”
“李大爷也早,” 我朝他挥手,“您年纪大了,别累着。要是忙不过来,跟巡防队说一声,队员们闲了就来帮您搭把手。” 老人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这点活俺还能干,不麻烦大伙。”
走到学校附近,就听见朗朗的读书声顺着风飘来。孩子们稚嫩的声音格外响亮,“梁、山、家、友”“友、谊、信、任”,正是之前教他们的现代字。偶尔还能听见有人念字的意思,“家是有亲人的地方”,听得人心头一暖。
我和武松停下脚步,站在操场外的老槐树下静静听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孩子们奔跑的身影上,像撒了把碎金。武松看着这场景,声音放得轻柔:“你看,咱们守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 孩子们能安心读书,村民能安稳种地,这就是最好的和平。”
回到营盘时已近正午,太阳挂在头顶,把地面晒得暖洋洋的。我们径直去了巡防队值班室,将巡逻情况详细记在 “巡逻日志” 上 —— 陌生脚印的位置、商人的路线、排查的隐患点,每一项都写得清清楚楚,还在地图上做了标注。
刚写完日志,老周就提着食盒走进来,掀开盖子,热气裹着小米粥的香气扑面而来。“快趁热喝,晨露重,别着凉了。” 他把粥碗递过来,还拿出一碟腌萝卜干,“这是俺老婆子腌的,脆得很,就着粥吃正好。”
我接过粥碗,喝了一口,温热的粥水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清晨的凉意。“今天遇到两个迷路的商人,已经给他们指了去桃花村的路。” 我一边喝粥一边说,“后山那段路的野草长得太高了,得安排人清理,免得藏了野兽或坏人。”
老周立刻掏出小本子记下来,笔尖在纸上沙沙响:“俺下午就叫后勤队的人去,带上镰刀和锄头,保证把山路收拾干净。” 他做事向来麻利,从不拖沓,有他在,后勤的事从不用我们操心。
下午,我和武松坐在值班室整理 “巡逻规范”。我们把这次巡逻的经验一条一条列出来:巡逻路线要优化,减少折返时间;装备检查要细化,连弩张力、火折子干燥度都要核对;遇到陌生人要先观察再询问,态度不能太生硬。
“晨露天走路也得注意,” 我补充道,“下坡的时候得放慢脚步,脚跟着地,不然容易滑倒。雾大的时候,得有人举着灯笼带路,免得队员走散。” 武松点点头,把这些都记下来,最后还加了句 “每次巡逻后开短会总结经验”。
夕阳西下时,我独自去了英烈石碑前。石碑上赵伯、小马、老陈的名字,在晚霞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红光。我掏出干净的布,轻轻擦拭着石碑上的灰尘,动作格外轻柔,像是怕惊扰了他们。
“今天巡逻很顺利,梁山很安全。” 我轻声说着,声音里带着笃定,“你们用生命守护的和平,我们会一直守下去。现在孩子们能读书,村民能种地,这样的日子,就是你们想看到的吧。”
风穿过树林,吹动石碑旁的松柏,叶子沙沙响,像是在回应我的话。我握紧腰间的板斧,心里满是坚定 —— 巡逻踏过的每一滴晨露,排查过的每一处隐患,都是对他们最好的告慰。
回到帐中,我翻开 “梁山日志”,在最新的一页写下:“今日清晨巡逻,虽无惊天动地之事,却守得一方安宁。和平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是融入日常的坚守;守护不是偶尔的壮举,是日复一日的责任。未来,我会和弟兄们一起,踏遍梁山的每一寸土地,守护好每个人的幸福。”
写完后,我合上日志,望向窗外的月光。营盘里,巡防队正在换岗,脚步声沉稳而有节奏,像一首安静的守护曲。我知道,只要我们每天都坚持巡逻,梁山的和平就会永远延续,村民的日子就会永远安稳。
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和武松带着巡防队在晨雾中巡逻,草叶上的露水沾湿了衣角,却挡不住我们的脚步。梦见村民在田里劳作,孩子们在学校读书,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梦见牺牲的弟兄们站在石碑旁,朝我们点头,眼神里满是欣慰。
醒来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我知道,这个梦就是我们的日常,是我们坚守的初心。新的一天,新的巡逻即将开始,我会带着这份初心,继续踏晨露、守和平,让梁山的每个清晨都充满安宁与希望。
第二天清晨,我依旧早早来到营盘门口。巡防队的队员们已经列队完毕,眼神坚定,精神饱满。武松朝我点头,我快步走到队伍里,和他们一起踏上巡逻的山路。晨露依旧沾湿野草,山路依旧蜿蜒,可我们的脚步,却比以往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