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斗的脚步在浴室门口顿了顿，低头看着怀里小家伙，“真的可以？”
他的声音轻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工藤新一的后颈，掌下的小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像是受惊。
“我可以。”
工藤新一用力点了点头，手指却不自觉地揪紧了黑羽快斗的衣领。
对上黑羽快斗看过来的目光，他又恋恋不舍松手，假装无事的错开对视。
“那好吧。”黑羽快斗妥协般地叹了口气，轻轻将工藤新一放到门口的凳子上，转身推开门的瞬间被一只小手拽住了衣角，“怎么了？”
“没事。”工藤新一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等你。”
哪都不去，就在这等你。
黑羽快斗蹲下身，与坐在凳子上的工藤新一平视，“好。”
浴室门轻轻合上，温热的水声从门内传来。
工藤新一蜷缩在浴室门口的凳子上，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间。
热水的声音哗啦啦地响着，却掩盖不住他压抑的抽泣声。
小小肩膀不住地颤抖，泪水无声地浸湿了袖口。
脑海中不断闪回，有灰原哀的死，也有上辈子基德的死。
想做点什么，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他怕悲剧重演，怕最后什么都做不了，怕这又是自己的梦，比较真实的梦。
“呜……”
呜咽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溢出，工藤新一慌忙咬住自己的手腕，试图阻止更多的哭声泄露。
牙齿深深陷入皮肉，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直到浴室的水声突然停了，工藤新一猛地抬起头，胡乱抹了把脸，却来不及擦干所有的泪痕。
门被轻轻推开，带着水汽的黑羽快斗出现在门口，发梢还在滴水。
“又哭了？”他的目光落在工藤新一红肿的眼睛和手腕上的牙印上，瞳孔猛地收缩。
工藤新一慌忙把手藏到身后，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我没……”
他蹲下身，捧起工藤新一的脸，未干的泪痕在他指尖闪着微光。
工藤新一还想别开脸，却被黑羽快斗温柔而坚定地固定住，拇指抚过他咬伤的手腕，“疼吗？”
工藤新一摇了摇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再次涌出。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情绪总是控制不住。
黑羽快斗叹了口气，将人轻轻揽入怀中，“怎么会不痛？”
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带着心疼和无奈。
“在我面前，你不用这么努力假装坚强。”
工藤新一再也控制不住，紧紧抓住快斗的衣襟，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泪水浸湿了干净睡衣，但他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怀里颤抖的小身体，拍着工藤新一的背，“想哭就哭吧，你只是孩子，总憋着不好。”
孩子？
他整个人僵住，眼泪硬生生止住，看了看小胳膊小腿，不甘的反驳，“我才不是小孩！不是！”
“好好……你不是。”
敷衍的附和，带着明显的笑意，工藤新一扭头冲进浴室，“你把我当小孩哄。”
听到活力十足的反驳，黑羽快斗眸光一柔，当小孩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