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困神阵的破碎，战斗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神佑会的外围防线在“天启”小队的火力覆盖和苏清月的冰封控制下本就摇摇欲坠，此刻再加上林渊释放出的三千亡灵大军从背后突袭，瞬间全线崩溃。
惨叫声、爆炸声、怪物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
但这已经不需要林渊去操心了。
他给亡灵大军下达的指令是“自由猎杀”，这群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会忠实地清理掉视线内的每一个敌人。
林渊站在祭坛边缘，目光冷冷地锁定着那个试图逃窜的身影。
莫罗虽然断了一臂，但毕竟是红衣大主教，身法极快，几个起落就已经冲到了百米开外的一处岩壁前。
那里有一个隐蔽的暗门。
“想跑？”
林渊正要动手，一道冰蓝色的剑光突然从天而降。
那是苏清月。
她一直守在外围，早就盯上了这个罪魁祸首。
“冰封陵墓！”
苏清月娇喝一声，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咔咔咔！
莫罗脚下的地面瞬间结冰，极寒之气如同附骨之疽，顺着他的双腿极速蔓延。
“不！”
莫罗惊恐地大叫，拼命催动体内的魔力想要震碎冰层。
但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仅仅一秒钟。
他就被冻成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保持着奔跑的姿势，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
苏清月落地，手腕一抖。
剑气爆发。
砰！
冰雕炸裂，化作无数细碎的冰晶消散在空气中。
神佑会红衣大主教，莫罗，死无全尸。
随着指挥官的死亡，剩下的神佑会信徒彻底丧失了斗志，开始四散奔逃，但很快就被亡灵大军和随后赶来的亚历山大等人一一补刀。
战斗结束得比想象中还要快。
林渊长出了一口气，那种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转过身，看向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姬无命。
“欠我一条命。”林渊淡淡地说道。
“记账上。”姬无命咧嘴一笑，虽然狼狈，但那股傲气依然还在，“等我伤好了，连本带利还你。”
亚历山大带着“天启”小队走了过来。
这位高傲的队长此刻看着林渊的眼神充满了敬畏，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他看了一眼周围那些还在游荡的亡灵生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林先生……这些东西，您打算怎么处理？”
如果让这几千只亡灵跑出去，绝对是一场生化危机。
“放心，它们很快就会消失。”
林渊并没有解释太多。
这些亡灵是靠【万灵图录】的力量强行维持的，一旦他切断魔力供给，它们就会重新变成一堆烂肉。
就在林渊准备收回亡灵，打扫战场的时候。
异变突生。
嗡！
林渊只觉得眉心一阵剧痛。
那本一直安安静静躺在他识海中的【万灵图录】，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这种震动前所未有的强烈。
甚至比当初遇到那块图录碎片时还要剧烈十倍！
一股滚烫的热流从眉心涌遍全身，林渊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警告！警告！】
【检测到高能法则波动！】
【同源法则共鸣！】
【距离：垂直向下500米。】
一行血红色的文字直接浮现在林渊的视网膜上。
林渊猛地睁开眼，死死盯着脚下的祭坛。
同源法则？
万灵图录是上古至宝，能够引起它如此强烈反应的，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另一本图录。
要么……是图录的核心部件！
“怎么了？”苏清月察觉到林渊的异样，连忙上前扶住他。
“地下有东西。”
林渊推开苏清月，脸色凝重。
他走到祭坛的最中心，也就是刚才钉着姬无命的那根石柱旁。
刚才战斗太激烈，他没有注意。
现在仔细感应，这下面确实隐隐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
那不是死气，也不是灵气。
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宏大的力量。
“地下？”亚历山大愣了一下，随即打开了装甲上的探测雷达，“正在扫描地质结构……天哪！”
亚历山大惊呼出声。
“怎么回事？”
“下面是空的！”亚历山大指着全息投影上的图像，“祭坛下面有一个巨大的空洞，深度超过五百米，而且……有极其强烈的能量反应，我的传感器都要爆表了！”
林渊没有废话。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剩余的全部力量，汇聚在右拳之上。
黑色的鳞片覆盖了他的手臂，那是龙化的征兆。
“退后！”
林渊低喝一声。
众人连忙后退。
轰！
林渊一拳狠狠轰击在祭坛中心的地面上。
这座由无数白骨堆砌而成的祭坛，本就在刚才的战斗中摇摇欲坠，此刻承受了林渊这全力一击，终于彻底崩塌。
哗啦啦——
无数碎石和白骨坠落。
尘埃落定后。
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巨大黑洞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洞穴深不见底，像是一张吞噬一切的巨口。
一股阴冷刺骨的风从洞底吹上来，带着一种古老腐朽的味道。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凑到洞口边缘向下张望。
就在这时。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地底深处传来。
那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S级的林渊，还是穿着高科技装甲的亚历山大，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心脏都猛地漏跳了一拍。
咚！
又是一声。
这一次，连地面都跟着微微震动了一下。
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不是石头落地的声音。
那是有节奏的律动。
那是……心跳声。
“神佑会那帮疯子……”姬无命捂着胸口，脸色难看至极，“他们到底唤醒了什么东西？”
林渊站在洞口边缘，眉心的图录烫得仿佛要烧穿他的头骨。
他盯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在凝视深渊。
而深渊，也在凝视着他。
【检测到目标生命体征复苏。】
【目标等级：？？？（无法解析）】
【建议：立即撤离！立即撤离！】
图录给出了红色的极度危险警告。
但林渊知道，走不了了。
因为那股来自地底的气机，已经死死锁定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不是怪物。
那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