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皇宫偏殿内死气弥漫。安远的尸身尚未挪动,黑血凝结在嘴角,双目圆睁,仿佛至死都不愿相信自己竟会死于御前。
南宫璃指尖轻颤,却很快恢复冷静。她缓缓起身,眸光如冰,扫过那杯残茶,又看向皇帝。后者面色铁青,龙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整个大殿焚为灰烬。
“查!”皇帝低声道,声音不大,却带着撕裂空气的威压,“彻查!谁敢在朕的眼皮底下毒杀证人,是不想活了!”
太监总管跪伏在地,额头贴着冰冷的地砖:“陛下息怒,奴才这就命刑部彻查此案。”
“刑部?”皇帝冷笑一声,目光如刀,“他们若能查,朕还要你做什么?”
他猛然站起,龙袍翻飞,宛如神只降世:“传旨——即日起,由赫连轩与南宫璃全权负责彻查此事,凡涉神秘组织者,一律拿下审讯,不得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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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朝堂之上风云骤变。
文武百官列队而立,皆能感受到今日气氛之肃杀。皇帝端坐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雨前的乌云,一双鹰目扫视群臣,无人敢迎其锋芒。
皇帝在早朝前已先行召见了那位兵部尚书之子,询问相关情况,但其支支吾吾,并未给出有价值的线索。
南宫璃与赫连轩并肩立于殿中,身后抬着三口木箱,皆是昨夜从御书房调出的关键证据。账本、密信、铜牌、玉佩……每一件都足以掀起一场风暴。
“陛下。”南宫璃上前一步,语调平稳,“这些证据皆已整理归档,并附有时间线及关联人物分析,请陛下过目。”
她挥袖一拂,箱盖开启,账本整齐排列,封面上还残留着安远最后触碰过的指印。
群臣骚动,几位老臣互相对视,有人皱眉,有人冷笑,也有人低头不语。
“这不过是些伪造之物罢了。”一名兵部官员站出,语气不屑,“账本可改,铜牌可仿,如何证明这些就是真凭实据?”
“哦?”赫连轩忽然开口,声如寒铁,“那你可曾见过战神之力?”
他话音未落,体内忽有一股无形气势爆发,周遭空气仿佛被压缩,几名靠得近的官员不由自主后退几步。
赫连轩闭上双眼,体内战神之魂共鸣系统悄然启动。刹那间,他的气息陡然拔升,一股古老而凌厉的战意自他身上蔓延开来。
“三月初七,东门外货栈交付黑火药五十箱。”他睁开眼,一字一句道,“那一夜,我率军驻守边境,亲见山贼突袭,阵亡将士二十七人,其中三人乃我亲手埋葬。”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那位质疑的兵部官员:“你说,这账本能假,但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之事,也能伪造吗?”
那官员脸色瞬间苍白,嘴唇颤抖,不敢再言。
南宫璃微微一笑,取出幻影时空镜,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轻轻一照。
镜面泛起涟漪般的波纹,随即浮现出几行字迹——正是账本中的暗码内容。
“七月十六,京郊粮仓换银三千两,收银人为前任兵部尚书之子。”她指向镜中,“此账若假,那为何账本中隐藏的密文与此完全一致?”
群臣哗然。
“够了!”皇帝一拍龙案,震得香炉倾倒,烛火摇曳,“传旨——即日起,彻查所有涉案世家,凡与神秘组织有关之人,一律停职待审!”
圣旨一下,朝堂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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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仅剩南宫璃、赫连轩与皇帝三人。
“半月之内,必须查明神秘组织总部所在。”皇帝冷冷道,“否则,你们二人,自行请罪。”
“是。”赫连轩拱手应命,神色坚定。
南宫璃亦微微欠身:“陛下放心,我们不会让您失望。”
皇帝盯着他们许久,终是叹息一声:“南宫小姐,朕记得你父亲年轻时,也曾为朕办过一件大事。”
南宫璃心头微震,面上却不动声色:“陛下厚爱,璃定不负所托。”
皇帝摆了摆手:“去吧。”
两人退出御书房,天边初阳已露,晨曦洒落,映得他们身影修长。
赫连轩走在前方,步伐稳健。南宫璃紧随其后,忽然低声问道:“你昨日护送证人途中,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赫连轩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因为昨晚,我在御书房地板下发现了一枚玉佩。”她摊开掌心,一枚雕工精美的白玉静静躺在其中,“和你在安全屋门口捡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赫连轩眉头微蹙:“你是说……证人并非完全无辜?”
南宫璃轻轻一笑:“或许,他比我们想象的,知道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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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城某处深宅之中。
一名身穿玄色长袍的男子正俯身查看一封密信,信纸一角,赫然印着一枚暗红色的印记——一只展翅的黑鹰。
“赫连轩与南宫璃已被委以重任。”他低声念道,声音沙哑,“看来,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游戏规则了。”
他缓缓抬头,露出半张面具下的脸庞——五官端正,眼神深邃,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让‘h·L·Y’做好准备。”他继续道,“他们即将踏入我们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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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赫连轩与南宫璃站在城楼上,遥望远方。
“下一步,”赫连轩低声开口,“我们要去找一个人。”
“谁?”
“那个曾在暗影阁西侧密室留下‘背叛者,死’字迹的人。”他转头看她,“你觉得,他会是谁?”
南宫璃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或许,他是唯一一个真正了解真相的人。”
风掠过城楼,卷起衣袂,也卷起了未知的命运。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